慕辭強打起精神:“本宮去延福宮看看皇上。”
她心事重重走在寬敞明凈宮道上。
每天她都在算著日子,今日是十九,還有三天,就是獨孤連云的大限之日。
她不敢去看獨孤連云,偏又舍不得不去。
“娘娘……”絲竹見慕辭心不在焉,低低喊了一聲。
慕辭滿腹愁腸,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聽不見絲竹的這聲呼喚。
直至絲竹輕扯她的衣袖,她才從悲傷中走出來。
她一抬頭,就見獨孤連城長身玉立,站在不遠處。
他身后跟著一眾簇擁者。雖然還沒有登基,卻已有皇帝的派頭。
恍惚間,她好像看到獨孤連城登基后的威嚴模樣。
獨孤連城緩緩走至慕辭跟前,語帶調笑:“是不是知道我下朝要經過此處,你故意等候在此?”
只是她一副去奔喪的樣子,看了實在是礙眼。
慕辭看一眼他身后正在豎起耳朵偷聽的眾奴才,徐聲回道:“本宮去延福宮。”
這是澄清獨孤連城的故意曖昧。
獨孤連城分明憎惡她,卻總是一副和她有染的樣子,就不知宮中散播的那些流言,是不是出自獨孤連城的手筆。
“巧了,我也正好要去延福宮。”獨孤連城說話間,故意離慕辭近一些。
慕辭看穿他的險惡用心。
好得很,他越是跟她親近,他的后院就越把她當成要鏟除的對象。皇太弟不費吹灰之力,便將她推至峰尖浪口。
“既然同路,一起罷,皇上應該也想見見太弟。”慕辭很坦然。
前世有所求、有所懼,而今她對一切都看得很開,唯一遺憾的是,獨孤連云只剩三天時間。
獨孤連城深深看一眼慕辭,發現這個女人很無趣。依她的狡詐程度,又怎會不知他的用心?但她似乎并不介意。
到底是她豁達,還是她不在意自己的清譽?
他在去往延福宮的路上,都在看慕辭的側臉,想窺知她的心思。
但在旁人看來,皇太弟是被皇后娘娘迷得失了心智,眼里心里都只有皇后娘娘。
延福宮內靜悄悄的。
進寢殿時,慕辭放緩腳步,在看到昏睡當中的獨孤連云時,她心里一緊,步子變得沉重。
獨孤連城見她神色凄迷,只道她在惺惺作態。
方才在宮道見到她,也是失魂落魄的樣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死了夫君。
這不皇兄還好好的,她在傷心難過什么?!
這戲,演得實在過了!
獨孤連城見獨孤連云在昏睡,想起還有許多折子沒批閱,索性離開了延福宮。
直到傍晚時分,他想起昏睡的獨孤連云,索性又再去一趟延福宮。
“皇后娘娘還在寢殿侍疾。”太監總管向他稟報此事。
“她也是剛剛才到?”獨孤連城隨口問了一句。
若是這般,他會懷疑自己身邊是不是安插了慕辭的人。
“當然不是。皇后娘娘還是早上過來的,一直未曾離開。”
獨孤連城有些驚訝:“不必通稟,本宮進去看看就走。”
他說完,往寢殿而去。
還沒簽約,愁史個人,簡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