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心就從沒做過什么讓自己心虛的事情。
實在是歐陽遙這件事，著實讓她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害死了人家，又繼承了他的武魂。
相當于，不小心把他弄死了，他還心甘情愿把最珍貴的東西送給了她。
這一番作為確實讓季天心有點尷尬。
否則，也不會作為補償特地來完成他的意愿了。
聽到這句話的阮玲兒愣了好一會兒，還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又急聲問了一遍：
“你說什么？他還能復活？”
她忽然站了起來。
季天心也沒肯定回答，而是看向了穆紫君，“這就要，看她了。”
阮玲兒立馬將目光挪向了穆紫君，臉上充滿了希冀，“大人能救活他？”
原本只是作為旁觀者在一旁插科打諢看看戲的穆紫君忽然被強行拉入了她們的談話。
被阮玲兒這么一問還真有點沒反應過來。
她看了一眼季天心，“那個……我倒是也不確定。”
阮玲兒聞言眸子也緊緊凜了起來，“可前輩說大人復活他。”
穆紫君顰了顰眉，勾唇說道：“復活歐陽遙，也只是我答應小可愛的事便罷了，與玲兒姑娘并無什么瓜葛，而我與是小可愛之間的約定。至于能不能復活，也是未知數，所以，玲兒姑娘無需這般焦灼，也無須詢問我此事。”
穆紫君的話也說的界限分明。
雖然確實有這件事，但也只是她和季天心之間的約定。
跟阮玲兒可沒有半點關聯。
所以她也沒這個資格也來詢問她這件事。
穆紫君顯然也不喜歡一些沒必要的麻煩。
季天心也沒說話，拿起酒葫蘆，輕輕往嘴邊抿了一口。
穆紫君看著季天心喝酒的模樣才輕輕一笑。
幸好那酒葫蘆里的酒水不多，否則還真擔心小可愛喝多了開始打醉拳。
阮玲兒輕輕咬了咬下唇，似乎下定了什么決心，“只要大人能將歐陽遙復活，玲兒愿為大人做牛做馬。”
季天心眼簾微抬，看向阮玲兒。
“哦？是么？”穆紫君有了幾分興趣，“那行，那么，阮玲兒便為本大人當一段時間的奴婢如何？”
季天心又看了看穆紫君。
這個人……惡趣味。
阮玲兒緊緊攏著眉，盯著穆紫君看了半晌，才道了一個字：“好。”
穆紫君笑了起來，像是遇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
“那么，我倒是好奇了，玲兒姑娘，到底是喜歡歐陽遙呢？還是，不喜歡呢？”
阮玲兒皺眉，“不知。”
季天心看著阮玲兒，清淡的眉眼間也流露出了一絲疑惑。
“喜歡，還是，不喜歡。”她輕輕重復了一下這幾個字。
阮玲兒低下頭，垂著眸子，“也許，等見到他，站在我面前。我才知道……這三萬年來，我所等待的，到底，是什么……”
季天心眸光也輕顫了一下。
等待的，到底……是什么。
像是有什么地方被觸動了，讓她腦海里也閃過一絲什么。
等待的……是什么呢。
在阮玲兒將往事道來，又成了穆紫君的婢女之后，這件事才算告一段落。
不過，最后，季天心還是將歐陽遙的尸體給阮玲兒看了看。
“原來，他已經長得這般老了……”阮玲兒話里竟流露出一絲嫌棄，“大人，我能反悔嗎？”
穆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