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小時候的事？”季懷禮忍不住問。
季元清搖了搖頭，“不記得了，但是我記得她。”
爹爹說他小時候生了一場病，那場并讓他癡癡呆呆的，什么都記不得。
他的確是什么都記不得了，可是他記得那個姐姐。
那個唯一一個會叫他，給他好吃的，還會對著他笑的姐姐。
季云天忍不住打趣，“你記得啊，那你記不記得你抱你姐姐大腿來著？”
季元清臉瞬間漲的通紅：“……”
季懷禮忍不住撞了一下季云天：“爹！”
“總之，記得就好。你也要記住，你姐姐，季天心，是我們整個季家的恩人。明白嗎？”季云天再次沉聲叮囑。
季元清認真的點頭，“孫兒明白。”
季懷禮父子這才滿意的點點頭，“行了，你下去吧。”
季元清頷首告退。
而在走出房門大廳的時候，就看到了讓丫鬟推著輪椅過來的季雨澄。
他皺了下眉，沒有喊她。
“小傻子，怎么？見到你姐姐連喊人都不會了？”季雨澄怒道，拿起手中的一根拐杖便向季元清砸了過去。
季元清伸手矯健的躲過，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季雨澄。
“傻子，你憑什么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不過就是一個庶出的廢物！傻子！誰給你的膽子這么看著我！”季雨澄怒不可遏，可也只能坐在是輪椅上一動不能動。
就連手都只有一只能用的，至于另外一只，已經廢了。
有和沒有已經沒有什么區別。
季元清脾氣再好，也被惹怒了。
可看到季雨澄如今的模樣，也倒沒和她計較，只是輕輕哼了一聲，便轉身看快步離開了。
在季元清的記憶里，對這一個姐姐是沒有印象的。
他唯一記得的，就是那個叫季天心的，穿著白裙子的姐姐。
只有她才是他的姐姐。
至于這個兇巴巴又蠻橫無理的女人，才不是他姐姐。
季雨澄是在三年前被季元若送回來的。
她撿回了一條命，沒有死。
可卻生不如死。
即便是這樣，她還是懼怕死亡，她不敢去死。
只能這樣暴躁且丑陋的活著。
她把所有的怒氣都發泄在身邊的人身上。
將軍府內沒有一個人愿意靠近她，意搭理她。
她每天都會咒罵季天心，好像這樣才能解恨。
可她也只能這樣做，除此之外，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歇斯底里的怒吼了一聲，“啊啊啊！！！”
尖銳的聲音刺的所有人的耳膜疼。
季云天和懷里相視了一眼，也只是一聲嘆息。
管家季福捂住了兩只耳朵，無奈道：“二小姐又作妖了……哎，這日子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啊……還是三小姐好啊，在府上的時候安安靜靜的，光是看著也賞心悅目。”
“但二小姐說，她變成這樣都是三小姐害的……”小廝小聲說道。
“切，你看咱三小姐那與世無爭乖巧文靜的樣子，像能害人么？？”管家一本正色的反駁。
小廝：“……”難道管家是忘了當初三小姐是怎么打人的了么？
不過吧——
“三小姐看上去的確不像會害人的人，看著又單純又弱小的，被人害還差不多……”
“可不是嘛。”管家贊同的點頭，旋即幽幽嘆了口氣，“也不知道咱三小姐現在在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