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她……應該不會有事的。”歐陽遙見司寇衍擔憂的眼神，也摒棄了之前對他的偏見，安慰了一句。
“我知道。”司寇衍沉聲道，眼睛卻是未離開過季天心的身上分毫。
歐陽遙怔了一下，“你知道？”
這個知道是什么意思？是他擔心知道這個丫頭會沒事么？
還是說他知道什么？
“她不會有事。”司寇衍目光注視著她，他知道，她不會有事。
他相信她。
從來，都相信她。
歐陽遙眉心輕凜了凜。
他現在倒真是好奇這兩個人之間的關系了。
明明他覺得這個男人身上有古怪，跟這個丫頭顯然不是一路人。
可為什么這倆人竟然會在一起。
雖然司寇衍說是這么說，但臉上卻還是流露出了擔心。
“她所承受的苦痛……已經夠多了。只是，她從來，都忘了……”他的聲音含著心疼從喉嚨里輕輕溢了出來。
這一句話仿佛是從靈魂抽離出來一般，讓他身體都顫了一下，難受的讓他的心都像是用刀絞一樣疼的難以呼吸。
歐陽遙皺眉，微愣了一下，這句話聽起來怎么感覺怪怪的。
可很快，司寇衍神色也清明了過來，他冷眸看向歐陽遙，“雖然，我相信心兒。可若是她有什么事——”
歐陽遙雖然只是一個魂體，但還是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反正我都死了，你也對我做不了什么。”他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司寇衍盯著他，眼底泛出一絲猩紅的紫光，一字一句的說道：“我會殺了所有武者。”
歐陽遙的殘魂在一瞬間顫動了一下，“你瘋了……”
因為是他將武者傳承傳給了這個丫頭導致她出事，所以他想要因此報復所有武者么？
這根本就是個瘋子吧！
歐陽遙現在懷疑，如果他還活著，這個男人恐怕會以更加殘虐的手段來報復他！
他現在甚至有些慶幸自己已經死了。
現在所留下的也不過只是一縷殘魂。
果然，這個男人和這個丫頭根本就不是同路人。
那個丫頭給他的感覺是平和的，與世無爭卻乖張的鋒芒畢露。
但卻不會讓人感到一絲不適。
而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卻是和那個丫頭完全不一樣的。
矜貴俊雅的外表下，卻是一種充滿了寒意的冷邪，深不可測的讓人有些渾身發毛。
但明明他在這丫頭面前也沒有刻意隱藏真實的自己……
可卻感覺像是兩個人。
歐陽遙皺了皺眉，實在有些摸不著頭腦。
司寇衍嘴角緩緩挑起一抹危險的血色，才緩緩挪開了目光，繼續打坐入定，堅忍的承受著痛楚的季天心。
只有看向她的時候，他的眼里才泛起了溫柔和心疼。
歐陽遙看了他半晌，才又看了看季天心。
好一會兒，他才回過神，找回了自己的聲音。
“你又是什么人？”他聲音都壓低了幾分。
司寇衍沒有回答他，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連輪廓都感覺十分冰冷。
見司寇衍不說話，歐陽遙才緩緩說：“她想要完全融合我的武魂的話，恐怕多則幾十年，最少也要十幾年。不過這對于修行者來說，也只不過是一個段時間的閉關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