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雨澄嘴角微微僵了一下，然后笑道：“我是和我師父來的。”
“你師父？”季元若眉頭皺起了一絲狐疑。
“對，我師父是玄陰宗的林鴻前輩，是御風學院的外聘老師。”季雨澄笑著解釋。
季元若猶疑的思索了片刻，然后了然的笑了笑，滿眼欣慰，“既然這位前輩能夠把你隨時帶在身邊，說明這位前輩對你還不錯。離開將軍府之后，你能有如此造化，拜得玄陰宗前輩為師，也是幸事。”
季元若一直擔心季雨澄離開將軍府之后會遇到什么麻煩，不過看她如今的樣子，造化應該還不錯。
能夠拜入宗門成為弟子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更何況出門還被隨時帶在身邊，說明雨澄的師父應該也是十分疼她的。
季雨澄不太自然的笑了一下，“是啊，我真是幸運啊……”
季元若總感覺她這句話怪怪的，可又說不上來哪里奇怪。
季雨澄看著季元若半晌，忽然問道：“哥哥知道她也在御風學院吧？”
她問這話的時候聲音有點尖銳，讓季元若一時沒反應過來。
“誰？”
季雨澄盯著季元若，笑了一下，“天心啊。”
季元若愣了一下，從季雨澄嘴里聽到這個名字總有些奇怪。
如果不是看到雨澄嘴角勾起那毫無溫度的笑意，他差點就要以為季雨澄已經冰釋前嫌了。
他皺了下眉，“她現在是御風學院的老師，在學院內，也便是我的老師。你切莫再計較從前的事，如今的她只比從前更厲害。”
季雨澄身后的手在這一刻緊緊握成了拳頭，冷笑，“我還沒說什么呢，哥哥就以為我要對她做什么嗎？試問一句，我和她孰強孰弱，哥哥以為我能做什么？就這般哥哥還站在她那一邊，哥哥還真是護妹心切呢。”
帶著笑意的冷嘲熱諷讓季元若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而這番話也讓他一時內疚不已。
“不，雨澄，我只是想讓你放下從前的仇恨。那件事已經過去了，沒有誰對誰錯，錯的人都已經受到了懲罰。已經與我們這一代無關。”他沉聲說道。
季雨澄嗤笑，語氣犀利而尖銳，“錯的人都已經受到懲罰了嗎？”她神色陡然一厲，“可是她不是還活的好好的嗎？！！”
季元若皺緊了眉，看著她。
季雨澄斂起方才激動的情緒，冷笑道：“不過你放心，我可沒這個能力，也沒這個本事對她做什么。只是你我兄妹之情，也只盡于此。從此以后各不相干，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說完季雨澄便不再看他一眼，轉身便快步離開了這個地方，朝另一個院子的方向走了過去。
季元若想追上去，但剛走了兩步便停在了原地，眼里滿是內疚和黯然。
沒想到，五年以后的再次見面，竟然會是這樣的場景和結束。
他皺了皺眉，輕輕落下一聲嘆息。
雨澄的話讓他心里也泛起了一絲憐惜和心疼。
即便她已經離開了，可剛剛她所說的話卻依然在腦海里拷問著他，在質問著他。
也讓他不禁對自己產生了一絲懷疑，他真的……偏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