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有很多事要做，她要回家族去替這個身體報仇，她還要變得更強大，才能在這個世界立足。
一種莫名的壓力讓她有種說不出窒息感。
只有眼前這個人，好像只有見到她，能讓她的這種心情平復一下。
就連時間都好像在她睜眼的瞬間悄然變慢了。
季天心看著她，“你還有，很多事要做吧？”
凌清雪愣了一下，然后點頭。
“她好厲害……好像能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要做什么。”
凌清雪顰了下眉毛。
那聲音又激動的說：“現在是個大好機會，你快讓她收你為徒，學生和入門弟子可是不一樣的！”
季天心看著她的眉心，“咦？你身體里，是個老家伙么？”
凌清雪瞳孔驀地圓睜，不可置信，“您……您怎么知道？”
“聽到了。”她說。
聲音依舊從容而平靜。
聽不出一點驚訝或是別的情緒。
明老立刻閉嘴了。
話都不敢說。
他以為他在凌清雪的身體即便說話，她也聽不見的。
但她竟然能夠聽到。
這只能說明她的元神之力遠在自己身上，才能夠感知到附近的元神的波動！
心中忽然有點害怕。
只敢跟凌清雪用神識傳話了。
“您能……聽到……”凌清雪皺了下眉，也有些不可思議。
季天心輕輕點了一下頭，然后說：“現在，聽不到了。”
凌清雪手腳一陣冰涼，她現在才真正感受到明老的害怕和他對季老師的忌憚。
可季老師的樣子，似乎根本不在意。
也沒有多問什么。
凌清雪在原地怔了一會兒。
“你，不必拜我為師。”季天心緩緩道：“我不收徒弟。”
凌清雪眸子看著她，旋即笑了一下，“老師放心，我來的目的不是這個。只是因為……只是因為單純想和你說說話罷了。”
畢竟，她這樣的資質，老師又怎么會收她為徒呢。
季天心說話慢，一句話還沒說完，所以直接掠過了她這句話，繼續說：“因為，你會很成長。”
凌清雪抬起眸子，緊緊的盯著季天心，眼里涌動著一絲說不出的情緒。
“未來的你，是會，站在，這位面之上的。”季天心看著她，就像是在闡述一個事實，每一個字都充滿了信服力。
凌清雪的眸子里竟泛起了水光，聲音也帶著一絲哽咽，“老師……”
季天心顰了下眉心。
怎的，又哭了呢。
凌清雪忽然在季天心面前跪了下來。
“我凌清雪一定不會讓老師失望！”她沉聲一字一句鏗鏘道。
季天心抬了一下手，凌清雪的身子便立刻被托了起來。
“不必跪我。”她淡淡道。
凌清雪目光凝視著她半晌，點了下頭，
而后好奇問了句，“老師為何不收徒弟？”
季天心被她這一問，反而思索了起來。
是啊……
她為什么不收徒弟。
腦海里在這時卻響起了一陣似乎被丟棄在記憶深處的聲音。
“今日起，我便，是你師父了，可要，好好修煉，日后好與我長伴。我會的，都會教與你的……”
腦海里的聲音一響起便像是被風輕輕吹散，不再留有一點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