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衍嘴角不禁抽了抽，心兒不是一向記性不好么？
為什么偏偏這件事記得這么清楚。
這些坊間的傳言，他也有所聽聞，只會是從未放在心上。
但現在……
司寇衍幽幽道：“其實……這些都是假的。”
頓了一下，補充了句，“但，我身嬌體弱，是真的。”
季天心：“……身嬌體弱？”一個字一個字都充滿了懷疑。
司寇衍輕咳嗽了一陣，臉不紅心不跳，輕嘆了一聲，“不錯，從小，身子骨就弱，所以，受了傷，總是會很久很久才會好。”
季天心狐疑的顰了顰了，可是她看阿衍的根骨極好。
尤其身為武者，身子骨，更不可能弱才對。
阿衍的底子，明明很好的。
但她也只是覺得奇怪，習慣性的不會去想太多。
“我之前問過心兒，心兒難道不好奇我當時為何要戴著面具。”司寇衍立刻道，似乎想把話題給快點轉移了。
季天心的注意力也被拉了回來，然后搖了搖頭，“不好奇。”
司寇衍微怔了一下，旋即輕聲笑開，“可是，我想告訴你。”
季天心兩彎眉毛動了動，有點像是被堵住了話似的，也沒應聲。
那人家想告訴她，她也不能讓阿衍閉嘴啊。
見季天心難得的有些郁悶，卻讓司寇衍莫名笑了起來。
男人愉悅的笑聲讓素卿和林肆他們都紛紛回了頭，看向了他們這邊。
素卿疑惑，也不知發生了什么，怎的讓這位司寇公子如此開心。
季天心雙手交疊在了身前，身姿端正的坐著，顰眉，“你在，笑我？”
司寇衍挑了下眉梢，沒說什么，只是莞爾，旋即拿起桌上果盤里的一顆葡萄，伸手喂到了她的嘴邊 季天心看著他，下意識張開了嘴，就著他的手指將那顆葡萄含了進去。
卻見司寇衍的手還放在她嘴邊，她便將葡萄皮兒又吐到了他的掌心里。
葡萄皮的冰涼混著她唇齒間的溫熱，讓他指尖也顫了一下。
“酸甜多汁，好吃。”季天心對這顆葡萄很滿意。
打算自己伸手，再拿幾個吃，袖子剛拂到桌面。
司寇衍很快便將手收了回來，將葡萄皮兒放在了桌上，先于她一步把桌上的果盤挪了過去。
季天心正要手滑，嘴邊卻又是一顆葡萄投喂了過來。
她攏了攏眉心，還是忍不住張開了嘴，將那顆葡萄含了進去。
吞下果肉之后，再把皮吐到了司寇衍掌心。
如此反復。
司寇衍眉梢漾著笑意，繼續說了起來，“桑海雖是一方勢力，更是武者為朝，但其實我們司寇家族內部的斗爭，同樣，不會比這些國家的皇室斗爭少。
更尤其，還有虎視眈眈想要取而代之的是人。”
季天心一心吃著葡萄，鮮美多汁的果肉將她櫻粉色的唇也染的有些濕潤，也更紅了一些。
“我和娘親在十五年前，在一次被亂臣賊子的刺殺中流落到了禹國，恰好，被當時出巡的榮老王爺所救。”司寇衍娓娓道來，但手里卻沒有停下，一邊接著季天心吐出來的葡萄皮，一邊繼續給她投喂。
不急不緩的，一個吃得慢，一個說的也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