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天心伸手捏起一顆冰鎮櫻桃，放進了嘴里。
美味讓她的心情也變得極好，所以也回答起了司寇衍的話。
“去的人太多，留不住，總歸是會忘的。不如，不記的好。”
明明聲音這般干凈又幼嫩，可卻像是歷經了千世浮華，讓人感到一種無窮無盡的孤寂。可明明是這種讓人感到難受至極的孤獨，從她的嘴里說出來的時候，卻又是那么微不足道。
因為太通透，太聰明，所以才更愿意自己混沌一點……
司寇衍的眸色也在這一刻凝滯了，看著季天心的背影出了神。
“但我想記的人，總是會記住的。師父，素卿，阿衍。”季天心又喝了一口酒，輕聲道：“因為，你們，很好。”
司寇衍指尖微不可見的顫了一下，眼角也閃爍著一絲晶亮的光澤。
“那么，心兒可要記住我一輩子。”他勾起唇角，笑了笑。
“一輩子啊……多長呢。”季天心雙眼迷蒙看著前方，“是你的一輩子，還是，我的一輩子呢……”
司寇衍在這一刻，幾乎是毫不猶豫脫口而出，“是我們。”
季天心看向他，有些奇怪，“我們？”
在說完這兩個字之后司寇衍也怔了一下，就好像，方才那三個字根本不像是從他嘴里說出來。
他移開了目光，淡笑著緩緩道：“心兒會長大，一輩子還很長。而我們的一輩子，都會很長。”
季天心點了點頭：“那你可要，勤加修煉啊。”
修為越高，壽命才會越長，阿衍的資質很高，或許，真的可以活很久很久呢。
這番叮囑又鼓勵的話，不禁讓司寇衍失笑。
“好。”他認真又鄭重的回答，嘴角噙著笑。
另外一邊的房頂上，素卿一直望著季天心這邊。
“素卿姑娘，你擔心什么呢？你害怕咱王爺把你家主子拐了不成？”林肆好笑。
素卿白了林肆一眼，她當然擔心了。
主子單純又弱小，那位榮小王爺每次出現都能用吃的來迷惑主子，誰知道安的什么好心。
白師父可是千叮嚀萬囑咐，主子太單純，容易上當受騙，讓她要注意著點，尤其是拿吃的誘惑主子的人。
雖然榮小王爺看著對主子還不錯，可誰知道心里打什么注意呢。
“放心放心，我家王爺又不是人販子，再說你家主子這么厲害，你擔心什么？”林肆看素卿翻他白眼，心里也不禁有點不太好意思，趕忙解釋。
素卿皺了皺眉，這個家伙說的倒也是。
“我現在倒是擔心主子喝酒喝多了怎么辦……”她嘆了口氣。
現在都入冬了，冷酒和冰鎮櫻桃，她真擔心主子會凍著。
而且……她更奇怪的是，這榮小王爺是怎么知道主子好這口的。
只是櫻桃少見，主子很少能有這個口福。
“果酒罷了，我家王爺有分寸的。”林肆笑道。
素卿看著遠處還在喝酒的季天心，嘟囔反駁：“那我家主子也還是個孩子呢！”
林肆撓了撓頭，這話說的倒也是。
這大冷天兒的，吃冰鎮櫻桃，他除了自家王爺，好像也沒見誰這么干過……。
哦不對，現在還多了位季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