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若十幾年來，從未有過如此的迷茫和挫敗。
護衛們拖著他往后走。
“少爺……”
他早已脫力，可卻還是緊緊的盯著季天心，一字一句的質問：“為什么？”
季天心困意又來了，微張了張嘴，打了個呵欠。
“什么為什么？”她側眸詢問。
季元若死死的盯著她，“為什么你一點不在意我要殺你？”
季天心怔了一下，然后道：“我說過，你是對的。”
季元若神色恍然。
“而且，你也殺不了我。”她又補充了一句，反問：“對我沒有威脅的人，我為什么要在意？”
季天心著實沒想太多，她也不喜歡想太多。
反正又打不過自己，也沒什么影響，又為什么要在意？
就好像她也不會去在意一只蚊子出現在她身邊一樣，可如果鬧的煩了，她還是會反手一巴掌把這只蚊子給拍死的。
季元若：“……”原本的仇恨和憤怒到現在已經徹底變成了一種陳雜的情緒。
他甚至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去表達自己現在的心緒，矛盾和復雜讓他現在腦子里一片空白。
只能任由護衛們把他帶走。
這場鬧劇結束，季天心看了一眼季懷禮，好像一時也沒想起來季懷禮是誰，不過多看了兩眼也就有了印象。
她微微點了一下頭，然后繼續轉身，回去睡了。
睡覺的中途被人打斷實在是一件不太舒服的事情，而且總是會讓她覺得沒睡好，以至于更困了些。
素卿立刻走上前為季天心丐好了毯子，然后才走到了院子門口，季懷禮的面前。
“季將軍。”
季懷禮到現在都還沒緩過神來，聽到素卿的話才回過神。
“素卿姑娘。”他現在說話也沒了之前的那種高高在上。
素卿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所以她也笑了一下，然后說道：“我家主子肯定是要在將軍府住上一段時間的。但我家主子不太喜歡麻煩，將軍大人既然是一家之主，那素卿只有麻煩一下季將軍了，今天大少爺來鬧事，主子念著大少爺是報仇心切，所以不予計較。
可素卿卻容不得有人在主子面前如此放肆。
若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素卿動手，也便不會再留情了。”
素卿這番話說的聽起來也十分合情合理，聽著也和氣。雖然說的話并不那么和善。
季懷禮也不免有些奇怪，素卿這個丫頭看著也不過是十二三歲，也只是一個侍女。
可言辭談吐卻也一點像一個丫頭，除了在季天心面前規規矩矩的，在其他人面前卻總有著一股傲氣。
季懷禮雖然不滿，可看了一眼睡著的季天心，又盤算了一下重建將軍府得花的錢……最終還是點了點頭。
“本將軍知道了。”他沉沉說道。
聞言，素卿才露齒笑了起來，“將軍是我家主子的父親，也希望將軍別忘了主我家主子是您的骨血。”說完她也點了點頭。
季懷里皺緊了眉，旋即才帶著人離開了。
見他們走了，素卿才轉身看了看滿院子的狼藉。
嘴里輕聲嘟囔，“都怪那個季元若，要不是他吵著主子睡覺了，我也不至于要收拾這一院子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