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看到季天心正臉的季懷禮也怔了一下，仿佛被勾起了什么回憶，忍不住問出聲：“你是什么人？！”
季天心的盯著他，眼里從容淡冷，一字一句說道：“我是你女兒，季天心。”
季懷禮愣住了，聲音也帶了些急切，“你說什么？！”
季元若收起馬鞭，上前一步，臉上也是不可置信。
“我的母親，叫，李小蝶。”她慢慢吞吞的又道出了一句話，涼涼淡淡的，看不出什么情緒來。
聽到這個名字，陳氏一個沒站住身子立刻往后倒了下去。身后的丫鬟們連忙驚慌的扶著。
“夫人，夫人！”
“哦對了，今天，是李小蝶的忌日。”季天心又自顧自的說道，“所以，我回來認親。順便，辦點事。”
她說話慢慢的，斷字句也很慢，溫吞的話語和她的兇殘的手段完全是兩個極端。
聽到李小蝶這個名字的時候，季懷禮臉色就已經變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李小蝶還未生出孩兒便難產身亡，孩兒也死在了腹中。人和肚子一起下葬的，她根本不可能是李小蝶的女兒！”陳氏混亂中反駁道。
陳婆子說了，那棺材都是釘死了的，就算那孩子生出來了也早就被活埋了！怎么可能還活著！
可看到季天心的時候，她心里卻有不得不承認，她確實和那狐貍精太像了！
那狐貍精當初就是靠那張皮相魅惑老爺的，這臭丫頭年紀小小，可卻已經能看出若是日后長大了是何等的妖孽禍國。
季懷禮聞言也疑惑了一下，但在和季天心的目光對視了一陣之后，才擺出了他一個將軍應有的氣度和架勢，擺了擺手。
身后的士兵們立刻涌出把四周的百姓給疏散了。
“既是來認親，何以動手？！”他沉聲道：“所有人，回府里再說！”
即便他生氣，也不能在這個時候，當著百姓的面跟一個孩子計較。
認親？
他盯著眼前那個七歲小女娃的眼睛，他倒要看看，這認的，究竟是哪門子的親！
季懷禮一說話，頓時將軍府里的所有人都退了回去。
“老爺……”陳氏還要再說什么，但被季懷禮的一記眼神個瞪了回去。
不管此女到底是不是他女兒，在將軍府外鬧成這個樣子，是要讓整個晉安城都看他笑話嗎！
而且……他看了眼被打上了的將軍府護衛們，眼里凝起一道深思，盯著季天心的眼神也變得凝沉了起來。
季天心目光從他身上挪開，顰了下眉，“嘖”了一聲，輕輕自語：“真麻煩。”
季懷禮也是聽到了這幾個字的，臉色也變得難看了起來。
素卿站定在季天心身邊，她忽然想起回來前一天，白師父和主子的對話。
“你要回去？為何？”白術好聽的聲音一下拔高了不少。
“明天，忌日。”季天心懶懶的瞇了下眼睛，在軟榻上翻了個身繼續睡。
白術也跟著轉了一圈兒，又跑到她的面前蹲著身子，“回去做什么？你又貪睡又好吃的回去要是吃不習慣睡不習慣怎么辦？”
素卿：“……”
季天心睜眼，看著白術，緩緩吐出了兩個字，“還債。”
白術不解，反正這個小徒弟想什么，他也從來不解。
于是，素卿便看到一個大男人竟在七歲小女孩兒身邊磨了好久想讓她留下來——雖然最終還是以主子離開了而告終。
還債？素卿看著季天心的側顏，不禁心道：是還什么債呢？竟然能讓主子親自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