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錦首府 宋風晚近日清閑下來,正在編輯手機備忘錄,看傅沉回屋,急忙將手機遞過去,“你幫忙看一下,還沒有遺漏的。25shu”
“最近忙暈了,也不知道訂的月餅夠不夠分。”
“這逢年過節,總少不得要送點東西。”
傅沉認真看了眼,每年都差不多,只是今年京家回來,多了一戶而已,“沒問題。”
“那就好,對了,我給大嫂和二嫂都定制了一套玉鐲,今年玉堂春那邊有幾個樣式都不錯,你看我選得怎么樣?”宋風晚翻找照片遞給他。
“晚晚,有件事我想和你說。”
“怎么了?這么嚴肅?”宋風晚輕笑,“工作不順利,還是沒辦法在家過中秋?”
“都不是,家里的事。”
“嗯?”
宋風晚此時壓根沒想到傅沉接下來會說什么,還在翻找之前湯景瓷發給她的玉鐲照片。
“如果我告訴你,欽原談戀愛了,你怎么想?”
宋風晚抬頭看了他一眼,“和誰啊?”
“可能是你想不到的人?”
“無所謂啊,他喜歡就好,只要那姑娘品性不壞,不要是那種喜歡惹是生非,作妖的,我都沒問題。”
宋風晚這些年見多了豪門恩怨,深知娶一個好媳婦兒的重要性。
“對了,欽原以后結婚了,要不要搬出去住啊?前些年我們在段家那個樓盤里不是買了套房子嘛,以后可以做婚房。”
“你這么一說,我忽然覺得,孩子真的長大了。”
宋風晚顯得有些亢奮。
“三哥?你怎么不說話,那女孩你見過沒?什么樣的?要不和他說說,中秋放假,我們請那姑娘出來吃個飯?”
傅沉看了她一眼,她眼睛亮得發光,他咳嗽兩聲。
“京星遙。”
宋風晚笑容僵在唇邊,嘴角狠狠一抽,“你再說一遍?”
“是星遙。”
夫妻倆對視一眼,相顧無言,宋風晚翻身下床,“我去洗漱一下。”
半個小時后,夫妻倆躺在一張被子下,都是無言盯著天花板。
“三哥,這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事?”
“只怕上學那會兒就有貓膩了。”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比你早一些,那時候兩人還沒確立戀愛關系,純粹是欽原一頭熱,沒名沒分,我就和告訴你。”
“那現在是什么情況?”
“他說后天要去京家見家長。”
長久的沉默后,宋風晚忽然冒了句:“我們今年中秋要不要帶歡歡出國?找個能落地簽的國家,或者我們去南江、吳蘇都成啊……”
對國人來說,除卻過年,中秋就是最大的團圓節,且不說京家人聚齊,就是許家也是濟濟一堂,全員到齊,他可真會挑時間。
傅沉偏頭看了眼小妻子:“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
“我們也去?”
“不然怎么辦?”
宋風晚咋舌,翻了個身,認真看著身邊的人,“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就算六爺想找茬發泄,也不可能對我們動手,讓那小子皮繃緊點就好。”
傅沉點頭。
傅欽原此時可知道,自己父母是完全想讓他自生自滅的,他還在根據京星遙提供的京許兩家人喜好,準備購置禮物。
甚至打了電話給段一言,想找他討些好的茶葉孝敬許爺,只是看到許堯那一欄,微微蹙眉……
愛好:游戲!
他媳婦兒的愛好:游戲!
難不成要送他倆一人一臺電腦,還是鍵盤?
什么鬼喜好!
京家大佬是定在中秋之前回京,原本京寒川和許鳶飛應該去接機的,只是許鳶飛不知碰了什么,也許是近期店內客人太多,她對某些香水過敏,身上起了些紅疹,真是越忙越亂。
“我和爸爸去接爺爺奶奶就好了。”因為今天京家人齊聚,而且晚些時候,傅欽原會來家里拜訪,京星遙特意打扮了一番。
京星遙點頭應著。
要帶男朋友回家,肯定要提前和家里人打個招呼,所以她打算等家人到齊再說這話。
京寒川已經拿了車鑰匙準備出發,他最近一直在觀察自己女兒的狀態。
猶猶豫豫,似乎總有話要說。
又逢中秋,該不會準備這個時候把那小子帶回來吧?
呵——
那挺好,他也想看看,到底是哪個混小子。
兩人到達機場時,等了十多分鐘,就在出站口看到了三個人的身影。
此時京城已入秋,加之前段時間受到臺風影響,氣溫降得快,某大佬一身黑色西服,帶著禮帽墨鏡,頗有種上海灘大佬的感覺,只是兩撇小胡子自帶一點喜感。
盛愛頤自是優雅端莊,她很注重保養,壓根看不出上了年紀。
而跟在后面的少年背著黑色雙肩,反扣著鴨舌帽,一身棒球服,陽光惹眼,他剛出來,一打眼就看到了京星遙,內心那叫一個狂喜!
可表面……
那是淡定得一匹。
“爺爺、奶奶!”京星遙略微挺高聲音。
某大佬一看到孫女,推著行李車,動作那叫一個快。
“爸。”京寒川話音都未落,某大佬摘了墨鏡,沖他使了個眼色,意思就是:自覺點,推行李。
京家人已經笑著接過行李車。
“媽。”京寒川與盛愛頤打了招呼后,少年就走到了前面,乖巧喊了聲,“爸。”
京寒川點頭。
當年他和許鳶飛計劃著要二胎的時候,也是費了些功夫,在生孩子這件事上,總是不那么順心,而且當年懷這小子,許鳶飛吃了 不少苦。
因為妊娠反應太大,讓她遭了不少罪。
京寒川當時心底還想,這孩子性子該不會隨了許堯吧?在肚子里就這么鬧騰,翻江倒海,片刻不消停,只怕以后也是個混世魔王。
這也導致他出生后,京寒川對他管教非常嚴苛。
關于取名的事情,還鬧出了一個笑話。
他出生后,為了防止名字被京寒川“惡意搶注”,某大佬特意把戶口本給藏起來了,結果他的名字是許鳶飛定的,這京許兩家自然是無人反對。
所以許鳶飛就狐疑得看著他:“爸,您干嘛要藏戶口本啊?”
弄得大佬很是尷尬!
許鳶飛給他取名——京牧野,若說有什么寓意,她只說就是無意看到,覺得好聽,沒什么特別的,后來找大師測了字,與他出生時間相配,名字倒是很合適。
后來也就沒再改過。
平素家里人都喊他:小六,傅欽原這些人都比他大,就會叫他小六六,此時聽來,有點奶氣。
父子倆走在隊伍后面,某個少年抬手稍微壓了壓帽子,回到京城,他心底抑制不住的亢奮,長期在國外,對祖國更加眷戀,看什么都覺得分外親切,除卻……
他爸!
“回國后,你先休息一段時間,我給你找好了學校,和你歡歡姐在一起,她能照顧你一點,你可以先去學校適應著。”
“他剛考完試,你別見面就說學習,讓他喘口氣。”某大佬回頭就瞪了京寒川一眼。
某大佬以前可是典型的寵妻滅子之人,可是對孫子孫女,那都不能用疼愛來形容,甚至是溺愛。
京寒川沒作聲,小六六則干咳一聲,內心有個小人在狂喜叫囂。
活該,被說了吧!
只是出了機場,將行李歸置好,原本就開了兩輛車來接人,五個人同擠一輛車也略顯擁擠,自然是兵分兩路。
京牧野剛準備跟著自己爺爺擠上車,京寒川沖后側扯住他的衣領,拍了他兩下肩膀,指著后側的車。
“跟我來!”
小六六咳嗽著,準備和爺爺奶奶求救,兩人正忙著和京星遙說話,完全不在服務區,接收不到他的求救信號。
京寒川雖然這么說,還是伸手幫他取了肩上的書包安置在車內,還提醒他系上安全帶。
小六六上車后,抬手取了帽子,他頭發剪得精短,饒是如此,他還是抬手撥弄了兩下。
京寒川輕哂,那么點毛,有什么可打理的。
他完全就是想找點事做,京寒川喜歡釣魚,足見耐心多足,他如果做錯事被發現,京寒川即使知道,也不會直接說,而是等著他開口。
嚇得他整天提心吊膽,人家倒是勞神在在,好似什么都沒發生,卻又總用一種好似看穿一切的眼神盯著你。
心理戰比皮肉之苦來得更狠。
不待他主動承認錯誤,人都崩潰了。
上車后,兩人隨意聊著,說得多是學習上的事,實在有些悶。
到家后,圍桌吃飯,自是非常熱鬧。
京星遙則始終心事重重,深吸一口氣,她終是忐忑開了口,“那個……”
“怎么?”盛愛頤就緊挨著她。
“我有事想和你們說。”
“這么鄭重?說吧。”某大佬此時正吃著烤鴨,一直說正宗,懷念這種味兒。
“我……”京星遙臉都憋紅了。
京牧野低頭咬著一塊排骨,抬頭看了她一眼,“姐?你不會是戀愛了吧?”
畢竟京星遙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他就是隨口一說,純屬調侃。
沒想到京星遙居然頗為認真的點了下頭。
除卻京寒川略顯淡定,其余人都是怔了兩秒。
“我想帶他回來見見你們,你們覺得怎么樣?”
京寒川只下意識瞟了眼自己父親,某大佬笑得格外燦爛:“帶啊。”
京牧野手指一抖,排骨差點掉在地上,“姐,你才回來多久啊?什么時候談的對象?”
“是啊,哪家的孩子,我們認識嗎?”許鳶飛開口。
“今年多大?做什么工作的?”盛愛頤也加入隊伍。
“你們認識多久了?談了多長時間?”
“準備什么過來?”
京星遙只說傍晚來,其他都沒透露。
某大佬原本還準備午睡一下,現在算是徹底睡不著了,許鳶飛和盛愛頤則顯得很亢奮,兩人甚至出門去了趟美容院,初次碰面,也得把自己收整下。
京星遙下午去了趟梨園,說傍晚會和男朋友一起過來。
京牧野明顯能感覺到家里氣氛古怪,爺爺笑得可怕,他爸神情更是捉摸不透,麻溜得滾回房間,避開風暴區。
京寒川一想到馬上要見到那個小子,心底不平靜,無法安心釣魚,就去地下室,準備拿出相機,因為馬上中秋,中午許鳶飛說想拍幾張全家福,他這才想起,自己許久沒摸相機了。
他以前購置的設備,許多都是京星遙在用,設備也都是定時清潔整理,不落半點灰塵。
相機單反雖多,趁手喜歡的就那么幾個,京寒川隨手拿了幾個,準備試試設備。
目光落在放在桌上的一臺相機上,那臺機子較小,也比較輕,比較適合女生用,這是京星遙18歲生日時,他送的。
他想起幾天前京星遙說去京大采風的事,就準備看她都拍了些什么。
打開相機的第一眼,他眸子就猝然收緊……
那是一張合照!
準確的說是親吻照!
這個人,不就是……
而此時京家人叩開了地下室的門,神色驚慌,“六爺,查到小姐男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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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此刻有沒有覺得后背涼嗖嗖的——
小三爺:緊張!
三爺:你應該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