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風晚昨夜與喬艾蕓聊到后半夜。
她無非是在叮囑,即便和傅沉交往,也要注意尺度問題。
她真的很想說一句:“其實更大尺度的事情他們都做過了。”
不過她擔心說出這話,喬艾蕓估計就要抓狂了,畢竟長輩思想上還是偏傳統保守的。
“你是女孩子,年紀又不大,有些時候還是需要保護自己的,你可別突然打電話給我說,要讓我做外婆了。”
宋風晚縮在被子里,一言不發。
兩人起床洗漱好就可以直接吃中飯了,喬艾蕓他們下午三點的飛機,湯景瓷也來給他們踐行。
她一看到喬西延,就沒忍住笑出了聲,惹得某人面色黧黑,陰風陣陣。
宋風晚當時就坐在喬西延隔壁,這都接近六月天了,怎么覺得渾身寒滲滲的。
湯景瓷位置就在喬西延另一側,她剛坐下,正偏頭和喬艾蕓攀談,就在這時候……
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被一只干燥粗糙的手掌覆蓋著,不輕不重的捏了幾下。
湯景瓷猝不及防,險些直接跳起來,臉都白了,試圖將手指抽出來的時候,喬西延忽然借著起身倒水的功夫,壓低聲音,附在她耳邊說道。
“你再皮,等師伯他們離開,看我會不會饒了你。”他邊說邊幫她倒水,神色如常,裝得好像沒事人一樣。
喬艾蕓此時正歪頭和宋風晚聊天,根本沒注意那邊的異常。
嚴望川知道他倆的事情,自然會多觀察,瞧這兩人肆無忌憚的模樣,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師伯啊!”湯景瓷抽出手,面帶警惕,還有些局促。
“喝點水。”喬西延將注滿茶水的杯子推給她。
“謝謝。”兩人面上還很客氣,這底下的十指交纏,她手上皮子很薄,而他遍布繭子,粗糙厚重,擦著蹭著……
手心又熱又癢。
湯景瓷垂頭,抿了口茶水,想借著茶水壓著心頭的一股燥熱。
不曾想喬西延忽然微微松開她的手,兩人手心俱是滾燙潮熱,他并沒徹底抽回手,而是神色淡定的在她手心比劃著。
湯景瓷原本沒察覺他在寫字,只以為他在故意用指腹,繭子最厚重的地方蹭著自己最柔軟的手心。
鉆心的酥癢感,就像是在她心上撩撥著,簡直要了命,她呼吸都提了起來。
直到她感覺他在寫字,認真辨別。
這才驚覺喬西延慢悠悠得寫了三個字。
他知道。
“噗——”湯景瓷強忍著沒吐出口中的茶水,反被嗆了一嗓子,臉都漲紅了。
“怎么了?沒事吧。”喬西延好心的給她遞了面紙擦嘴。
“沒事,謝謝。”湯景瓷用面紙半遮著臉,心臟狂跳,抬腳就踹了身側的人一下,這么大的事怎么現在才說,成心嚇她啊。
“出什么事了?好端端的怎么被嗆到了?”喬艾蕓一臉關切的詢問。
“不小心。”湯景瓷余光瞥了眼不遠處的嚴望川,心底發虛。
嚴望川垂眸喝著茶水,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他也算看著喬西延長大的,面冷寡情,真不像那種在桌底下調戲小姑娘的人。
他心底莫名有這種感覺……
養了這么多年的豬,忽然開竅。
開始拱別人家的白菜了。
心底莫名有點寬慰。
他忽然想到家里那個小嚴先森……
前些日子五一節,嚴家的老太太跟著好友報了個老年團,出境玩,去那邊有名的廟宇求了個什么東西回來,說什么,希望兒子性格千萬不要遺傳嚴望川,也不要像喬家人像他舅舅。
嚴望川當時多嘴問了一句:“不像我,不肖喬家人,他還能基因突變不成?”
“要是像你,我怕你有生之年都看不到兒子!”老太太沖他吼了一句。
嚴望川就乖乖閉嘴了。
說真的,兒子才幾個月,想孫子的事實在太早。
不過他的性格若是肖似自己……
想看他拱白菜,估計還要等二三十年吧。
嚴望川喝了口茶,只是沒想到自己這臉打得很快,用老太太的話來說,“你兒子可比你出息多了。”
喬艾蕓與嚴望川吃了飯,就匆匆趕去機場回南江,傅沉沒去送行,卻譴人送了不少東西。
湯景瓷約了段林白談生意,喬西延則負責送宋風晚回學校。
她下午三點四十還有兩節大課,回宿舍收拾了東西就打算去教室。
“晚晚——”苗雅亭忽然沖進宿舍,她和宋風晚不是一個專業,許多課程都不在一起。
“怎么了?”胡心悅剛從床上下來。
“下面有人拉橫幅給你告白!”
宋風晚蹙眉,走到窗邊,在宿舍樓前的幾棵樹中間,確實有一塊紅底白字的橫幅,大咧咧寫著宋風晚,我喜歡你!
沒有落款,沒有標注。
“這操作太狠了,現在整個學校都知道有人在追你。”苗雅亭一臉亢奮。
“我早就和他們說,我有男朋友了。”宋風晚之前參加社團聚餐,已經說過這件事,只是有人當真了,也有人覺得這是她故意推擋追求者的說辭。
“也沒說是誰啊?你說會不會是最近給你買早餐送奶茶的人?”胡心悅揪扯著頭發。
近來一周,都有人給宋風晚送東西,全部都是給小費讓別人代勞的,至今也不知那人是誰。
“不清楚。”那人送的東西,宋風晚一次沒碰過,并且讓人遞了紙條給那個人,意思就是,謝謝他的青睞,自己有男朋友了。
其實這背后的人就是蔣二少!
他可不認為宋風晚有男友,只認為是想甩開他的說辭。
這傻缺不會追人,以前但凡自己喜歡的,稍微追一下,送些東西,總能上鉤,可是宋風晚不同,她不缺物質,而他對宋風晚也是真的上心了。
覺得送那些珠寶首飾,都是侮辱她,只能用最笨的方式追她。
總覺得有一天,她會被感動。
橫幅拉起來,他就躲在暗處,暗戳戳等著宋風晚下樓去上課。
就在他拉起橫幅的時候,遠在公司開會的傅沉手機震了兩下,千江的信息。
只有一張照片。
傅沉瞇著眼,回了條信息:通知學校管理處,有人私拉橫幅。
蔣二少還期待著宋風晚下樓看到橫幅,會是什么表情,沒想到美人兒沒等到,卻等來兩個保衛處的大叔,沖過去,就把橫幅撕扯下來。
“臥槽——”蔣二少氣結,剛想沖出去被手下的人攔住了。
“二少,宋小姐出來了,您別沖動啊。”
尼瑪,老子的心血啊,你特么給我扔垃圾桶了?
蔣二少氣結。
待宋風晚走遠,蔣二少才氣急敗壞的沖到垃圾桶,把橫幅翻找出來。
這一幕盡數落在了江風雅眼里。
只要關于宋風晚的事情,她都格外上心,偏生這人還是孫芮的男朋友。
孫芮被寵壞了,刁蠻任性,她對蔣二少談不上喜歡,但是此時既然是她男朋友,這般明目張膽的追人,也是打她的臉吧。
她微瞇著眼,拍了幾張照片,又給孫芮打了個電話。
半個小時后,京大邊上某家咖啡廳 孫芮踩著恨天高,穿著某品牌的高定,手中提著幾包購物戰利品,坐到江風雅對面。
“你找我做什么?”孫芮語氣囂張,透著鄙夷不屑。
“有件事想和你說一下。”
“電話不能說?我還約了人做指甲,沒多少時間,你長話短說。”
面對她的不耐,江風雅也沒惱怒,將手機相冊打開,推到她面前,孫芮看到橫幅的時候,頓時就火冒三丈,“你這是什么意思!”
“蔣二少在追求她。”
“和有什么相干,你又不是不清楚,我們一直各玩各的。”孫芮不太會掩飾情緒,尤其是關涉到宋風晚的事,幾乎是一點即炸。
“你應該不喜歡宋風晚吧?”江風雅不清楚兩人之間具體發生了什么,但是孫家開始走下坡路,孫芮丑聞滿天飛的時候,出事地點恰好就在云城。
而孫家這般精心包裝自己,幫助她,有一部分是沖著嚴家與喬家去的。
“和你有什么關系?”
“宋風晚年紀不大,但是挺風騷的,經常穿著睡衣出去勾引男人,蔣二少年少氣盛,被她誘惑也是很正常的。”江風雅不驚不動。
“我知道你們各玩各的,這尋常蔣二少玩的那些人,也不入流,不過宋風晚不一樣,他倆要是在一起的話……”
“你這面子上怕是過不去了,不過你既然不在乎,就當我多事了。”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孫芮即便出國了一段時間,這骨子卻不會變,只是佯裝不在乎,心頭已經怒火滔天。
想起之前婚宴上,蔣二少居然直接去給喬艾蕓那邊敬酒,她還心頭惱火!
“江風雅,管好你自己好,我們家資助你,可不是讓你來京城旅游的,這么長時間了,一點進展都沒有,你要是沒本事,就趁早滾蛋!”
“你記住了,你只是我們孫家養的一條狗!”
“我指誰,你就該咬誰,乖乖聽話就行,我的事還輪不到你插手。”
孫芮說著提起自己東西,轉身就往外走。
江風雅端起面前的果汁,慢悠悠喝了一口,手指捏著玻璃杯,關節隱隱泛著青白。
宋風晚之前被構陷推搡賀夫人,害她流產,孫芮在朋友圈轉載了幾個消息,全部都是關于這件事的,她當時心底就清楚,孫芮和她有仇,而且是深仇大恨!
有可能孫芮當時與孫家養子的亂倫惡聞,就和宋風晚有關。
她和宋風晚交過手,心底清楚這丫頭并不若看起來那么單純。
孫芮這人不經挑撥,江風雅心底清楚,她肯定會有所動作,兩人相斗,不是宋風晚被碾死,就是孫芮斗敗。
這兩人她一個都不喜歡,都死了才干脆!
倒不如先看他們斗一場,孫芮啊,你可別讓我失望。
她微笑著喝著茶,眼底狠戾猙獰。
孫家的狗?
呵——
到底是誰利用誰,不到最后誰又說得清楚。
傅沉一直派人在盯著江風雅,得知她與孫芮碰了面,也是沉了眸子。
“三爺,兩人在聊什么不是很清楚,但是孫芮瞧不上江風雅,兩人私下都幾乎不聯系。”十方解釋,“這次碰面,怕不是什么好事。”
“嗯。”傅沉摩挲著佛珠。
“孫家以為自己找了個好狗,可以幫它咬人……”
“就怕最后才知道,養的是頭餓狼。”
傅沉心思百轉千回,已經想了許多種可能,江風雅心腸歹毒,實非孫芮可比,她怕是要被人擋槍使了。
只是這把槍……
最后打在誰身上,就難說了。
十方瞧著自家三爺笑得邪乎,忍不住身子一顫,媽的,都要夏天了,笑得他后背涼嗖嗖的。
更文開始啦我覺得我又手癢得想開始虐渣了捂臉日常求留言求票票,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