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吃得段林白心驚膽顫,宋風晚又一直陪著湯景瓷在聊天,他插不上女人的話題,只能和喬西延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氣氛那叫一個尷尬。
吃了飯,段林白送兩人去酒店。
“段公子,還麻煩您訂房間,太謝謝了。”湯景瓷對段林白印象太好了,尤其是那句老年癡呆!
簡直解氣!
而且交流下來,也知道他做事爽快,并不是看起來的繡花枕頭,對這個行業是特意了解調查過,并不是一時興起,是個生意人。
加上宋風晚把段林白夸了一通,湯景瓷更加確定,自己要與他合作的意愿。
“應該的,如果有什么不滿意的,可以隨時找我。”段林白拿出手機,“之前只加了電話號碼,現在加個微信吧,聯系更方便。”
“好。”湯景瓷欣然應允,“以后在京城還得麻煩您多照顧了。”
湯景瓷看到這個微信名,愣了良久。
他在京城也是個名人,怎么取了個這么逗比的微信名?
“你說的這是哪里的話,大家都是朋友。”段林白心底清楚,這筆生意十有八九是成了,自然笑得也燦爛。
喬西延站在一側,實在不懂,這兩人為何如此熟絡了。
他與湯景瓷住的是兩個房間,拿了房卡,就各自回屋。
喬西延想起段林白的話,手癢得很,深更半夜,還對著臺燈,刻了一會兒石頭,湯景瓷則倒時差,睡了一夜好覺。
段林白心底憋屈啊,開車送宋風晚回學校的路上,還特意問了一句。
“小嫂子,你表哥是不是對我有意見啊?”
“怎么可能?他和你都不熟。”宋風晚也不是看在與段林白關系好,才撮合這門生意,因為段林白的人脈在京圈確系頂級,有他宣傳造勢,比任何一個公司都好。
“我也這么想啊,我和他又不熟,他干嘛要針對我?”
“表哥什么時候針對你了?”宋風晚一直在和湯景瓷聊天,還真沒注意另外兩個人。
“就那個眼神……”
段林白這完全靠的是直覺,畢竟從小就生活在某幾位大神的刀光劍影戲啊,趨利避害總是知道的。
“應該不是針對你,他天生如此,對誰都一個樣。”
“天生……”
段林白咋舌。
天生愛瞇著眼嚇唬人?還是天生要耍小刀恐嚇別人?
這人是變態吧!
接下來幾天,宋風晚如果沒課,總會陪著湯景瓷到各處景點游覽。
適逢開春,博物院玉蘭花開,湯景瓷還特意趕了個大早前往取景拍攝,宋風晚沒空,自然是段林白作陪。
她父親能給自己帶來的收益何止設計展的那點錢,而是后續的投資,他剛把消息放出去,已經有幾家大企業希望,商機無限。
對于這種財神爺,他自然各種捧著。
湯景瓷拍照技術極好,無論是取景角度還是拍攝焦距調整,最后成相出來,都可媲美藝術照。
段林白特意偷了兩張,發了朋友圈。
自然不少人點贊評論。
傅沉:你拍的?
段林白回復:肯定不是啊,湯小姐拍的,是不是超贊。
你倆一大早在一起?此時在上午九點多。
段林白可能在忙,沒回復消息。
微信朋友圈,素來只有共同好友才能看到留言點贊內容,喬西延自然是同時有他們幾個人的微信。
昨晚湯景瓷給他發信息,說今天有事,兩人交情還沒到追根究底的地步,他自然沒問干嘛去。
原來是和段林白出去了……
也不是談生意,而是出去玩了。
喬西延剛健身回來,沖了把澡,抬手將脖子上掛著的毛巾扯到一邊:這兩人的關系何時如此親近了?
他對段林白不太熟,只知道他和傅沉關系不錯,挺自來熟的,看著非常不靠譜,對他印象自然一般,畢竟……
物以類聚。
能和那種處處給人挖坑,一肚子壞水的家伙當朋友的,八成也不是什么好人。
喬西延這個想法錯了,段林白還真的是那群人中的一股清流。
偏生宋風晚還特意給喬西延發了信息,問他有沒有去博物院。
喬西延只簡單回了六個字,沒去,我要忙了。
言外之意就是別來打擾我。
宋風晚努努嘴,誰招惹他了?就這么不愿和自己說話?
另一邊,湯景瓷還在博物院中取景拍照。
白色玉蘭,紅色磚墻,說不出的美,這是在國外根本看不到的,而照片也只能捕捉其美感一二而已。
初入春筍露織妖,拆似式蓮白羽搖。
說得大抵如此。
游覽結束,段林白請客吃飯。
“湯小姐下午還有什么安排?”段林白詢問。
“沒什么安排,隨便看看,你如果有事,自己去忙就行,不用照顧我。”湯景瓷也不好意思讓他一直跟著自己。
“我下去要去做義工,也沒別的事,你有安排我可以陪你。”
“義工?”湯景瓷詫異,他看著……
不像會做這種事的人。
段林白和她簡單解釋了一下,“我能去看一下嗎?”
“當然可以。”段林白巴不得讓她對自己印象好點。
兩人抵達護眼協會之后,今天的義務活動,是去京郊附近的一所中學幫學生免費檢測視力,也會選取品學兼優的學生,配送眼鏡。
段林白一直是愛眼協會的名人,他剛出現,就被人圍住了,湯景瓷自然往邊上站,由段林白助理照顧。
他經常參 加協會活動,京圈不少名媛小姐也會過來湊個熱鬧,除卻是宣傳做好事,博個美名,也能在段林白面前露個臉。
而今天參加活動的就有賀家姐妹。
自從賀奚在洗手間與保鏢茍且被人當場捉住,懷疑是賀詩情所謂,這姐妹二人關系一直不好。
但只有賀奚清楚,害自己中招的迷藥是自己弄來的,她不敢說,看著長輩將所有罪責推到賀詩情身上也無動于衷。
她需要找人背鍋。
賀詩情被宋風晚套路,也是有苦難言,明知道這一切是賀奚咎由自取,還得給她賠禮道歉,也是非常憋屈。
這姐妹二人此刻看著和樂融融,其實早已離心,互相防備。
賀奚的事情沒見報,但圈子里的人都知道,所以這些名媛面上與她們姐妹打招呼,心底也是瞧不起的。
“段公子身邊那個女人是誰啊?沒見過。”湯景瓷一出現,就有不少人犯嘀咕。
氣質上乘,五官冷感,站著不動,也透著一股外向的招搖,非常惹眼。
“可能是哪個十八路網紅吧!”
“估計是的,我一看她的臉就知道是整的,這些小網紅素來非常有手段的。”
賀詩情一直在幫忙,她也從不參與這些八卦。
她不能跟著賀家一起沒落,她必須快速將自己的形象樹立起來,畢竟賀奚的事情,外人聽到的只是傳聞,凡事都有回旋的余地。
她必須用盡一切手段往上爬!
她好面子要強,被一個乳臭未干的黃毛丫頭算計就罷了,還結結實實栽了個大跟頭,她怎么可能甘心。
“賀奚,別玩手機了,做事吧。”賀詩情是到處做慈善,賀奚完全是跟著來玩的。
自從發生那件事,她性情大變,本就驕縱,現在眼神陰沉,就好像全世界都欠了她的。
她斜了眼賀詩情,根本不理會她,賀老太太讓她出門做善事,順便和圈子里的熟絡熟絡,她充耳不聞,直接回到車里坐著。
湯景瓷跟著段林白一行人,也幫忙做義工,忙了兩個多小時,直至喬西延打了電話過來。
“師兄。”
“晚上傅沉請吃飯,來不來?”喬西延既然到了傅沉地盤,他不可能不表示一下,叫上湯景瓷,無非是看在宋風晚面子上。
“晚晚去嗎?”
“嗯,我已經在她學校,她馬上下課。”喬西延蹙眉,難不成晚晚不去,她也不去?
這是不愿意與自己接觸?
“去哪里吃飯?我過去?”
“你把你的地址發給我,我去接你。”喬西延可不敢讓她自己過來,這要是弄丟了,最后倒霉的還是他。
喬西延收到地址,導航去那邊,需要二十分鐘,就給她發了條短信。
二十分鐘后,學校門口等我。
湯景瓷和段林白說了一下,段林白自然想送她,可是義工工作還沒結束,“師兄來接我,您不用擔心,我上車后會給您發信息的。”
“那也行。”都是成年人了,總不至于丟了,段林白也沒多想。
賀奚原本正低頭玩游戲,結果隊友掛機,氣得她差點摔了手機。
晃一抬頭,就看到一個分外熟悉的人影。
喬西延此時已經接上宋風晚到校門口,只是車里悶得慌,湯景瓷又許久未到,他下車抽了根煙。
賀奚一看到喬西延,眼睛都直了。
“表哥,你少抽點。”宋風晚降下車窗,叮囑了兩句。
“嗯。”喬西延點頭應著,還是偏頭點了一根。
他以往雕刻,都是不分晝夜,靠一口煙吊著,很難戒掉。
這模樣冷峻帥氣的男人,似乎偏頭抽煙,都帶著別樣的魅力。
賀奚對喬西延有著謎一般的執著,不然早些時候也不會費盡心力去算計他,她和自己以往接觸的公子哥都不同,身上有股子內斂的跋扈。
只是沒想到在這里還能遇到……
這不是緣分是什么!
賀奚攥緊手機,還想著要不要過去搭腔說句話,就瞧見一個女人從校門口跑出來。
小跑飛起的裙裾,露出細嫩的小腿,毫不畏懼京城初春的料峭寒意,細喘著氣兒,小臉微紅,“師兄,學校太大了,我跑錯地方了。”
“迷路了……”喬西延掐了煙,“以后我應該在你身上安裝一個定位,和我捆綁在一起。”
“免得你走丟,別人以為是我的錯。”
湯景瓷羞得無地自容,學校教學樓都長得差不多,這也不能怪她啊。
她飛快的鉆進后面,見到宋風晚還笑著和她分享今天拍的照片。
“傳我,這個我想要。”
女生湊在一起,嘰嘰喳喳,聊個不停。
“都發給你。”
“你倆還拍了合照?好看。你和表哥最近不也出去玩了,沒拍照?”宋風晚想起自己手機沒有喬西延照片,順嘴一問。
“哈……”湯景瓷被一噎。
喬西延蹙眉,擰開車載收音,德云社相聲來了……
宋風晚蹙眉,這沒情調的,現在放這個干嘛!
而另一輛車里的賀奚,盯著那輛黑色捷豹離開自己視線……那人不是跟著段林白的十八線網紅?怎么又……
這兩個男人,一個是她“新歡”,一個是她“舊愛”,現在卻被同一個女人占據了?這女人胃口還真大!
她指甲扣弄手機,掰扯得咯吱作響,眼神也越發灰敗陰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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