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沉和宋風晚離開京家后,看了場電影,又接到老太太的電話,回家吃了頓飯。
適逢周末,余漫兮有雙休,晚飯是她下廚做的。
宋風晚到老宅時,傅斯年正陪著老爺子下圍棋,老太太則樂呵的擼著貓,余漫兮已經在廚房忙活了。
“晚晚來了,快來坐。”老太太最近擼貓上癮了,這貓自從到了老宅,就沒下過地,金貴得很。
宋風晚笑著將買的茶點遞過去,瞟了眼廚房。
她和余漫兮雖然不是妯娌關系,但同樣是傅家媳婦兒,人家在廚房幫忙,她干坐著不太好。
“我去廚房看看,幫幫忙!”
“晚晚!”傅沉急忙阻止,就連傅斯年都手指一抖,手中的一粒白子落入棋盤,險些毀了棋局。
“你們叔侄倆搞什么啊,晚晚去廚房幫個忙,至于這么大動反應嗎?”老太太幫貓順著毛。
“老三,你是不是不舍得晚晚下廚啊?”
“不是。”傅沉咳嗽兩聲,“她……不會做飯。”
他哪兒好意思直接說,自己媳婦兒手殘,當時在余漫兮家里做的飯菜,那個碩大的胡蘿卜丁,他此刻還記憶猶新。
“我就去看看,幫個忙,我不上手。”宋風晚也知道傅沉的顧慮,直接往廚房鉆。
“晚晚,你怎么進來了?”余漫兮看著她進來,也是難免心驚,上回把她鍋子炒糊了,東西粘了鍋底,她刷了好久。
“我來幫忙。”
“你幫我洗個菜吧。”
動刀上鍋這種事,余漫兮是不敢讓她插手的。
“好。”宋風晚就是想給自己找點事做。
“那邊有圍裙,別弄臟了衣服。”
“嗯。”
宋風晚系上圍裙,一邊洗菜,一邊打量著余漫兮。
她自從結婚后,一直穿的非常婉約大氣,人逢喜事,整個人氣色都比以前好許多。
“余姐姐……”宋風晚見識過賀家人,上門讓她回家,姿態擺得很高,余漫兮當時出事,謠言滿天飛,賀家也沒有站出來說一句話,事后再去醫院,那就是馬后炮了。
這樣的家庭,回不回去也無所謂的。
她想不通,余漫兮為什么要答應什么認親。
“怎么了?”
“你要回賀家嗎?”
“什么?”余漫兮怔了下,啞然失笑,“你聽誰說的?”
“這個不是你自己說的?”宋風晚詫異,怎么她一臉不知情的模樣。
“我?”余漫兮最近一直忙著臺里的事,這眼看著都十二月了,臺里要舉行跨年晚會,想讓她出個節目,她正為了這件事發愁。
新房裝修,事情更加繁瑣,她還得去監工。
一開始裝修的事情是交給傅斯年的,可是某個直男的審美實在讓人難以恭維,她只能親自上手。
她哪兒有空關心賀家的事。
“你沒事?”宋風晚認真看著她,“可是賀家已經廣發邀請函,說要舉行認親宴,接你回去了。”
余漫兮詫異的啊了聲,“什么?”
“我和三哥下午在京家,邀請函都送過去了,我們也看到了,不是你首肯,他們怎么敢這么做?”
余漫兮失笑,想起昨天的那通電話,“我父親確實找過我,我是答應和他一起吃頓飯,不過……我是想把事情說清楚,并不是什么認親。”
之前若非橫生枝節,出現了那個腦殘粉事件,她早就把事情與賀家交割清楚了。
“那賀家是以為你答應吃飯,是想回去?”宋風晚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家人是不是自我感覺太良好了。
“估計是,我是打算和他們徹底劃清界限的,有些事電話里也說不清楚,所以……”余漫兮也沒想到賀家會往那方面想。
“我估計京城不少人都收到消息了,邀請函送到這邊也是遲早的事,賀家把這件事搞得聲勢浩大,看樣子是下血本了。”
宋風晚聳肩,“你是真的決定和賀家徹底斷絕往來,還是在猶豫……”
“如果說你們只是私底下碰面還好說,現在事情鬧得這么大,如果一旦決裂,那就挽回不了了,賀家……”
怕是會淪為整個京城的笑柄。
“這有什么需要猶豫的,我早就想清楚了,他自己會錯意,又弄得如此聲勢浩大,怕也是變相施壓吧。”
畢竟箭在弦上了,所有人都認為余漫兮會認祖歸宗,當眾與整個家族撕破臉,這種事任是誰都得仔細斟酌。
“有這個味道。”宋風晚點頭,已經把余漫兮架上臺,有點道德綁架的意味在。
在旁人眼里,他們還是一家人,做得太絕,就怕以后余漫兮都會被人說心腸太狠。
“那你現在打算怎么辦?”宋風晚沒想到余漫兮是壓根不知這件事。
“總不能顧著他們的面子,委屈自己……”余漫兮低頭切菜,調理紋絲不亂,“他們不值得。”
宋風晚知道她的想法,點了下頭。
有些事,當斷不斷反受其亂,賀家也都不是省油的燈,黏糊拎不清,遺禍無窮。
那就坐等那家人臉被徹底打腫了。
果真在傅家吃飯的時候,忠伯接到大院門口保安的電話,說是賀家特意送了邀請函過來,許是怕傅家不收,還特意選在了飯點。
“老爺子?”忠伯指了指門口,“賀先生就在外面。”
“交給門口保衛處,回頭誰出去,順便取了就成。”傅老低頭吃飯,絲毫不受影響。
這時候讓他進來,不是影響食欲嘛。
而且……
這孫媳婦兒手藝真不錯,難怪傅斯年這小子自打談了戀愛,就不愿回家了。
“賀家送什么邀請函,賀家兩個女兒誰要訂婚?”老太太右手兒媳婦兒,左手孫媳婦兒,一直都樂呵呵的。
“不是,關于我的……”余漫兮稍微解釋了一下。
“你自己有想法打算就行,我們不摻和。”雖然按理說,兩家算是姻親,但本就不熟絡,這種事他們也不好參與過多。
“嗯。”余漫兮點頭。
“那天讓斯年陪你去,你要是覺得害怕,我跟你過去也成。”傅老直言。
“謝謝爺爺。”
余漫兮住進傅家老宅后,一開始還是很拘謹忐忑的,畢竟不是自己家,尋常和傅斯年撒個嬌都不敢,生怕傅家二老覺得自己嬌氣。
沒想到二老很開放,甚至于晚上出去遛彎,還特意在外面多滯留一會兒,給他倆留獨處時間。
現在相處,自然隨意很多。
宋風晚和傅沉吃了飯,老太太雖然挽留,兩人還是回到了沂水小區。
用傅沉的話來說就是“留在這里不方便。”
說完還深深看了一眼傅斯年。
溫暖的車廂內,宋風晚靠在傅沉肩頭,正在刷新聞,網絡上已經出現了不少關于余漫兮即將認祖歸宗的消息,而她忽然刷到段林白的一則微博。
被親爹和好友互坑的結果。
照片中的段林白站在一片斷瓦頹垣中,即便寒風凜冽,還愣是凹著造型,被他湊出了九宮格,即便穿著臃腫厚實的羽絨服,仍舊是帥氣的,底下的一片彩虹屁更是一言難盡。
心臟暴擊,段哥哥的顏我能舔一輩子。
睡不到段林白的人生有什么意義?段哥哥,我要給你生猴子。
為他瘋,為他狂,為他哐哐撞大墻。
宋風晚樂呵呵的翻著評論,又點開了段林白的全球后援群,群記錄她平時都是屏蔽的,消息非常多……
所有人都在討論那個好友是誰,基本都鎖定了傅沉。
三爺和段哥哥那是相愛相殺,一起長大,還有比這個更有愛的嗎?
段哥哥什么時候才能反攻啊,不能一直被壓著啊。
支持反攻,吼哈哈……
宋風晚笑抽了,這些人都在腦補些什么東西啊。
傅沉原本摟著她,正看著窗外,并未注意她在刷什么新聞,此刻瞇著眼,就瞧見聊天群赫然寫著段林白全球后援會官方群8。
“宋風晚。”
宋風晚真看得開心,聽著聲音,微微仰頭看他,車窗外不斷滑過的路燈光線深深淺淺,落在她眼里,斑斕十色,“怎么啦?”
“你是林白的粉絲?”
“這個……”宋風晚這個群是之前好奇才加的。
而且驗證消息非常奇葩,用一個詞來形容你眼中的段林白。
宋風晚就回復而一個浪,居然通過了。
這個管理八成是他的黑粉,這種形容都能通過。
“背著我花癡他的顏值?我不好看?”傅沉聲音喑啞,不爽到了極點。
“沒有,你……”
不待她解釋,傅沉已經翻身將她壓在了靠背上,潮熱的氣息從她臉上輕輕蕩過,削薄溫熱的唇輕輕貼上她的。
宋風晚一手攥著手機,一手推搡著傅沉,余光瞥了眼十方,十方開著車,瞧著前方有紅燈,放慢車速,抬頭看了眼窗外……
哎呀!
又開始了,不過宋小姐怎么會花癡段公子?
她剛想反抗,張開的嘴讓傅沉有了可乘之機,他可沒想過,宋風晚居然還加入了段林白的后援會?他急切的與她舌尖勾纏……
車內空間小,宋風晚不舒服的扭動著身子,鶯鶯燕燕般嬌嬌軟軟,像是要在他身下軟成一灘水,柔柔得將他淹沒。
直至惹得傅沉心火焚身,燎原兇猛。
宋風晚知道自己逃不掉,干脆任由著他予取予求,還壞心的戳了下他的腰窩,傅沉那地方有點敏感,被她戳得身子一顫。
壓低了聲音靠在他耳邊。
嗓子被灼燒的沙啞男人,連說話吞吐的氣息都艱難得無法成行,“晚晚……你再亂動……”
“我可受不了了。”
“你是想讓我開車闖紅燈?”
宋風晚一時沒反應過來開車闖紅燈是什么意思?直到被傅沉抱到腿上,過了良久才會過來,臉燒紅,埋在他脖頸處不敢亂動。
這人簡直是個流氓嘛!
快到沂水小區的時候,宋風晚接到一個陌生電話,因為歸屬地是京城,她以為是學校里同學的,經常有不認識的人打她電話,說是有事幫忙。
“喂,您好。”
“宋風晚?”聽到那個聲音,宋風晚就認出了是誰。
“賀小姐?”這女人怎么找上了自己。
“是我,我們家過些日子有宴會,想請你光臨,我在你們學校門口,你方便過來嗎?”賀詩情一是來送邀請函,二是試探一下宋風晚與京寒川的虛實。
“不好意思啊,我不方便出去,你把邀請函放在門口保衛處,我會去拿的?”
“天太冷了嗎?我可以送到你宿舍的。”
“您還是放在保衛處吧,我和朋友在外面,我還有事,先掛了。”宋風晚說完就急急把電話掛斷了。
她心底狐疑賀詩情為何非要見自己,但也沒深究。
賀詩情現在算是氣瘋了,她敢篤定宋風晚絕對不在宿舍,大冬天的,這么晚還不回去?和朋友在外面,怕是男朋友吧。
賀家的認親宴緊鑼密鼓的進行著,最好的酒店,最大的排場,最熱的宣傳,所有人都看得出來,賀家對余漫兮多重視……
但等待著賀家的,可能不是錦繡鵬程,而是無望深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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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家也是挺有臉的,小魚兒壓根不是想認祖歸宗,這認親宴都搞起來了,嘖嘖……到時候臉別被打腫了。
我也要表白我家三爺。
為你瘋,為你狂,為你哐哐撞大墻 三爺那你哐哐撞一個給我看看。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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