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目光。
仰頭靠著，還是因為齊母的死耿耿于懷。
米巧巧又靠過來八卦，“你前男友也挺帥的啊。”
坐在副駕駛座上的秦湘也回頭接話，“文靜你走的什么狗屎運，在哪里碰到的這些帥哥？”
文靜得意，“你才狗屎運，我是魅力所在。”
思緒被打斷了，她又融入到喜慶的氣氛中。
他們到婚房坐了一會，就去吃午飯，然后轉戰去了婚宴的酒店。
男方那邊也安排了三個伴郎，有兩個是二十歲剛出頭的小青年，婚禮結束，幾個伴娘和伴郎是一桌。
其中一個戴著耳釘的，莫過于二十一二歲，剃著板寸，一坐下來就當起了酒司令，給大家倒酒。
伴娘和伴郎正好面對面。
青年一邊倒酒，一邊跟文靜他們聊天，“這幾位伴娘都還沒對象吧？”
米巧巧是他們幾個當中在生場地最不缺長，也是最善言辭的，她玩笑的語氣回那青年，“你要是魅力夠，有對象又如何？”
青年聞言，咧嘴笑著給米巧巧豎起了大拇指，“上道！”
然后熱情的走到米巧巧跟前，給米巧巧倒酒。
倒完端酒杯，舉起來敬米巧巧，“互相認識一下。”
米巧巧是北方人，能喝的很，今天張悅希結婚，她也的確開心，所以她一點也不矯情，端起酒杯跟青年碰了一下，先喝了一大口。
喝的是紅酒。
青年也不示弱，直接干了一杯，然后又對米巧巧伸出右手，“我叫雷揚帆。”
米巧巧大方的跟雷揚帆握了握手，“米巧巧。”
雷揚帆接著又去給文靜他們倒酒，順便給他們介紹了一下另外幾個伴郎的名字。
倒完酒，他又一個一個敬，從秦湘開始，“秦湘姐姐，我敬你。”
秦湘是不太會喝酒的，她委婉的拒絕了，“我不能喝酒，晚上還要開車。”
開車已經成了現在擋酒的第一借口了。
可是雷揚帆不打算放過她，繼續勸酒，“這么喜慶的日子，怎么不喝酒？”
秦湘不能喝酒，他們宿舍人都知道的，米巧巧見雷揚帆為難秦湘，開口道：“我怕我們一開喝，你們架不住。”
她端酒杯直接站了起來。
氣勢十足。
伴郎團那邊也來勁了，一個和文靜他們差不多大的男人站起來喊話，“只要你們不喊停，我們絕不敢倒下。”
這樣一來一去就杠上了。
“我先來吧。”
忽然，文靜站起來了，她端著大半杯酒，舉起來對著伴郎那邊。
然后仰頭一口氣喝完。
這一舉動，驚呆了秦湘和米巧巧他們。
文靜上大學的時候，一次酒都沒喝過，就大學畢業他們幾次聚餐的時候，見她喝過一點點。
她和男朋友分手的時候，他們都以為她會傷心難過，買了酒回宿舍準備陪她一醉方休的，結果醉的是他們幾個，文靜吃著零食，喝著飲料刷劇刷了大半夜，怎么勸她喝酒她都不喝。
所以這會兒主動站起來喝，他們很驚訝。
邵雪怡伸手輕輕的拍了文靜的腦門一下，“媽呀，這貨突然這么上道了。”
文靜皺眉，“你們那么墨跡，喝就喝，不喝就不喝，說那么多干什么？”
說完她放下酒杯，坐下了。
“這位美女很爽快。”
雷揚帆立馬過來給文靜倒酒。
文靜說：“我不叫美女，我有名字。”
米巧巧跟著文靜的話音，“對，文靜，文文靜靜的文，文文靜靜的靜。”
她抬起手，勾著文靜的脖子。
雷揚帆咧嘴，笑的痞壞痞壞的，一副玩世不恭的嘴臉，夸文靜，“人如其名。”
他端起酒杯，敬文靜。
文靜舉杯碰了一下，仰頭又是一口干了。
紅酒勁來的特別快。
幾杯酒下肚，文靜頭有點暈乎乎的了，到后來加了點雪碧喝的，又撐肚子。
她暫時告別酒桌，到洗手間上了個廁所，出來她站在洗手臺前，雙手捧著涼水往臉上澆。
忽然，身后傳來秦湘的聲音，“你怎么了？”
關心的詢問。
文靜關掉水龍頭，用手抹了把臉，轉身微笑著對秦湘搖頭，“沒有啊，為什么這么問？”
她暈乎乎的，輕微的踉蹌了一下，靠在洗手臺上。
秦湘到她面前，盯著她的臉觀察了一下，道：“我感覺你好像不太開心。”
文靜微笑：“沒有的事情。”
秦湘打開水龍頭，洗了下手，然后對著垃圾桶吐了一通。
整個過程，從她的面色上沒有看出來一點點不適。
吐出來的全是紅酒。
吐完了，她洗了把臉，然后從拎來的小包里掏出一盒煙，取出一支，點著吸了一口，吐出騰騰白霧。
秦湘抽煙文靜是知道的，就是和大學談的那個男朋友分手后開始抽的。
她看著文靜問：“是不是今天看到前男友，心里又難過了？”
文靜搖頭否認，“沒有。”
的確是沒有。
秦湘靠在文靜的旁邊，笑著道：“我們認識你的時候，沒心沒肺的，跟那渣男分手都沒失意過，有什么事情也別藏在心里。”
文靜點頭，“是啊，我藏不住事。”
她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嘆完覺得稍微舒服一點了。
具體為什么舒服她不知道，因為她連為什么不舒服都不知道。
坐在那里，看著布置的喜慶的婚宴，她竟然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秦湘轉頭盯著文靜那惆悵的側臉，笑了笑，“所以你的心事都寫在臉上了。”
文靜抬頭，挑眉，“那么明顯嗎？”
心虛的很明顯。
秦湘’噗嗤’笑，“你還真的是一點都沒變。”
文靜知道秦湘是炸她的，黑臉，“我很好糊弄對吧？”
秦湘沒再逗文靜，又接連抽了好幾口煙，她仰著頭一邊吐煙一邊說：“其實那時候我要是開口，我和他還是會繼續的。”
連吐出來的煙霧，都是遺憾傷感的。
文靜不確定的問：“林嘉宇嗎？”
她只知道那時候秦湘真的很喜歡很喜歡大學時談的那個林嘉宇。
后來又交了幾個男朋友，但都沒談多久就分手。
秦湘聲音很輕：“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