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行之態度依舊很冷淡,“找我有什么事么?”
  鐘妃兒笑著說:“我來替我三哥跟你道歉的。”
  說著她雙手將手里拎來的保溫桶遞給程行之。
  粉色的保溫桶上還有很可愛的卡通圖案。
  程行之垂眸掃了眼保溫桶,沒有伸手去接,“不必了。”
  冷淡的回應了一聲,邁開腳步從鐘妃兒身邊走了過去。
  一群跟著程行之的人,用各種趣味的眼神打量著鐘妃兒,不知道她的身份,還有人用曖昧的笑調侃程行之。
  鐘妃兒轉身跟著程行之喊,“之之。”
  程行之腳步稍作停頓,微微蹙眉問鐘妃兒,“鐘小姐還有什么事嗎?”
  鐘妃兒堅持要把保溫桶給程行之,“雖然我還不會親自煲湯,但這也是我參與了的,我以后會學的。”
  程行之依然沒有接受,“心意我領了。”
  態度又冷漠了幾分。
  長腿重新邁開,鐘妃兒一著急,伸手抓著他的胳膊,“之之你別走啊。”
  程行之胳膊一臺,推開了鐘妃兒的胳膊,“我和鐘小姐并不熟。”
  他眉宇間甚至露出了一絲厭惡。
  鐘妃兒沒有看出來,激動的咧著嘴道:“會越聊越熟的。”
  然后她強行將保溫桶塞進程行之的懷里,“那這個湯你拿著。”
  常人反應肯定是本能的接住。
  但程行之不為所動,保溫桶掉到地上,’啪’的一聲。
  里面估計是碎了,但外面還沒有壞。
  鐘妃兒看著倒掉地上的保溫桶,心都碎了,眼圈瞬間就紅了。
  她仰起臉,眼淚汪汪的看著程行之,“你怎么這樣?”
  然后哭著跑開了。
  她長這么大,從來沒受過這樣的挫折。
  這已經不是挫折這么簡單了,是羞辱了,當著那么多人的面,心意被摔在地上,她甚至都感覺到程行之一起的那群人在背后嘲笑她。
  她這么優秀的女孩子,為什么程行之會對她無動于衷?
  鐘妃兒哭著跑回酒店,急需要被人安慰,她進酒店徑直到虞葉桑房間門口,使勁的按門鈴。
  按了半天門鈴沒有人開,鐘妃兒打電話給虞葉桑,虞葉桑在外面,接到鐘妃兒的電話,立即跑回來。
  電話里鐘妃兒就是哭著說話的,遠遠的看到鐘妃兒蹲在她房間門口,低聲抽泣著,虞葉桑皺眉,厭惡的眼神。
  她知道鐘妃兒今天去找程行之了,一大早還忙活著給程行之燉補湯。
  她一路上都在猜測,十有八九是被程行之給拒絕了。
  程行之拒絕鐘妃兒也在她意料之中,但按照程行之那性子,就算拒絕,也是很委婉很溫柔的,會盡可能的減少對對方的傷害。
  這蠢貨還真是千金大小姐,囂張跋扈慣了,這么玻璃心。
  鐘妃兒吸了吸鼻子,抬起頭看到虞葉桑回來了,她剛稍稍調整好的情緒,又來了,哭的更傷心了,“桑桑姐。”
  她起身,撲向虞葉桑,一把將她抱住。
  虞葉桑皺眉,腦袋本能的往后仰了仰,然后才低頭,輕聲細語的詢問鐘妃兒,“妃兒你怎么了?”
  她一邊問一邊拿放開開門。
  兩人進了房間,鐘妃兒哭著問:“程行之他憑什么對我的用心無動于衷?”
  也是自問。
  她怎么都想不明白為什么。
  虞葉桑聞言,心想果然被她給猜中了,是因為這件事。
  她抽了幾張紙巾,幫鐘妃兒擦眼淚,“你先別哭,冷靜冷靜。”
  鐘妃兒吸吸鼻子,哽咽著搖頭,“不,我沒辦法冷靜,他竟然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把我給他的補湯給摔了。”
  聞言,虞葉桑很詫異。
  因為印象中的程行之不是鐘妃兒口中這樣的,雖然她不喜歡程行之,那天她對他那樣的態度之后,她更是厭惡他。
  但在她看來,程行之的紳士和禮貌不是裝出來的。
  怎么會對鐘妃兒這么惡劣?
  虞葉桑首先想到是不是鐘妃兒做了什么過分的舉動,惹到程行之了,“他向來也不是那樣的人啊,一定是有什么誤會吧。”
  鐘妃兒搖頭,“沒有什么誤會,他就是很冷漠的對我,當著那么多人的面一點點面子都不給我。”
  她這么肯定,一點也不像在說謊。
  虞葉桑想,那應該是為了顏早,程行之對誰都很謙和很有禮貌,除了對顏早不好的人,鐘妃兒對顏早刻薄的很。
  程行之應該是因為這個,所以對她態度惡劣。
  就像那天對她一樣……
  ‘你的身份已經不合適了……’
  虞葉桑想到程行之那天當著藍暮,當著周思成和祝賀的面那樣對她,她又恨得咬牙。
  她顏早到底憑什么?
  程行之就像一條狗一樣守護在她身邊這么多年。
  程行之這個沒用的東西,這么多年的機會,還是讓心愛的女人嫁給別人。
  虞葉桑想著,有點失神,眼神變得冷冽,渾身的也散發著讓人害怕的冷冽氣息,鐘妃兒注意到,有些害怕,“桑桑姐你怎么了?”
  虞葉桑忙回過神,嘴角重新上揚,秒恢復溫柔親和。
  抬起一只手搭在鐘妃兒的肩膀上,輕聲安慰她,“上學的時候就有很多人追程行之,雖然程行之不喜歡他們,但都很禮貌的對待,他很紳士的,所以肯定是有什么誤會,別難過啦。”
  她的手又移到鐘妃兒的頭上,輕輕的揉了揉,“他不是故意摔的,也許是沒拿穩。”
  鐘妃兒哭的更兇了,“什么沒拿穩啊,他壓根就沒伸手接。”
  如果是不小心摔的,她怎么會這么難過。
  她腦海里一次次回放著程行之冷漠的沒有接她保溫桶的湖面,就像是巴掌狠狠的抽在她的臉上。
  她一邊說一邊用紙巾擤鼻涕,傲嬌大小姐的形象全無。
  這件事對她的打擊的確是太大了,從小到大,要什么有什么,圍著她轉的男孩子一抓一大把,她就從來沒有體會過愛而不得。
  和她心里預想的落差太大了。
  鐘妃兒的哭聲一直很大,沒完沒了的,虞葉桑好幾次表露出厭惡,努力的耐著性子安慰鐘妃兒,“好了你別哭了,他心里應該還放不下顏早,所以你給他點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