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
秦心不僅沒有訓斥她，反而欣然應下了這個稱呼：“嗯，不錯，長胖了點，臉色也恢復了。看來很乖，有堅持用我留給你的美白藥草膏。”
湘湘被夸得臉頰一陣羞紅，小聲道：“小小姐，我好想你……”
聽得納蘭夜爵臉色一下就沉了。
傭人們都垂下眸光不敢再看。
路丙則咳嗽了聲，小聲提醒湘湘：“湘湘，不是小小姐，你應該叫少夫人。”
湘湘恍然醒悟過來：“少夫人，是湘湘糊涂了。少夫人……”
還沒等繼續傾訴衷腸，納蘭夜爵牽起秦心的手，往宅院里走：“小太太，大家精心準備的晚餐，再不進去，就涼了。”
湘湘立刻小跑著進廚房：“少夫人，我去看看燉湯。”
熟悉而美味的晚餐，秦心小口小口品嘗著，時不時問湘湘一些家常，心情看起來不錯。
餐后，她在書房選了兩本書，窩在沙發里一邊喝茶一邊隨手翻看。
納蘭夜爵則在她身后不遠不近的書桌上批閱文件。
說是批閱文件，可大多數時間，他的視線都凝注在她身上。
她是醒了，可和從前不一樣了。
但不管有多不一樣，他還是感謝命運，把她送回他的身邊。
時鐘指向十一點。
他起身，踱步到她面前：“小太太，早點休息，嗯？”
他想，或許他們回到一張床上，面對面休息的時候，她的心能柔軟些？
誰知。
秦心起身，朝藍傾心的那間小臥房走去：“嗯。”
納蘭夜爵：“……”
他深呼吸又深呼吸，才忍住把他的小女人打橫抱起，拖回他床上的沖動。
不能太沖動。
要是把他的小太太給氣跑，那就追悔莫及了。
深夜。
納蘭夜爵孤枕難眠。
從床上起身，他踱步到走廊，站在秦心的臥房門口，默然了半晌，大掌放在門把手上，幾欲推開。
最終還是收回了手，轉身朝書房走去。
先是沖了個冷水澡。
把心底的某種涌動，給壓了下去。
然后整個人恢復了冷靜之后，在保險柜里翻出藍傾心當年被納蘭家從雪地里撿回來的資料，仔仔細細從頭看了一遍。
時間，地點，以及藍傾心回來所做的身體檢查。
他的眸光停留在藍傾心的體檢報告上。
一個念頭忽然從腦海閃過。
他設想過很多次，秦心和藍傾心換血后出現神奇變化的原因，卻沒有一次想到過這種可能——她們會不會……有血緣上的聯系？
當年七長老派人來改造血女，找到秦心的時候，是怎么改造的？
真的只改造了秦心一個人嗎？
這個念頭一旦冒出來就牽扯了無數不可思議的可能性，納蘭夜爵無法平靜地坐著，霍然起身，從保險柜里取出另一份資料。
那是一本相冊。
他一直非常尊重秦心，從不曾私下調查她。
從前是，現在也是。
只有在她昏迷不醒的那些日子里，為了調查她受傷的原因，他去查過衛星監控，后來，太過思念她，他又找了秦小雙，要來了一本秦心從小到大的相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