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倆一起吃完了飯,霍高遠還特地帶了兩杯青桔檸檬過來,加了冰塊,口感也很好。
明語墨喝了一口,看著他把垃圾收拾好,然后也朝她招了招手,“行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約莫著反應時間也到了,回去也剛好。
就是吃得有點飽了。
霍高遠也點了點頭,“好,那你注意休息。”
明語墨不吝嗇的在他臉上吻了一下,不等他回神,便已經朝門口走了去。
暗香淡去,霍高遠依稀的還能感覺到自己臉上那一絲殘留的溫度,抬手觸摸著,許久之后才回過神來,而,她的身影已經消失在前方的門里。
霍高遠在原地站了很久,后面才有些恍惚的上車離開。
車子往前開了一段距離,手機忽然響起來,他拿起來一看,是王朝的來電,他接了。
“喂?二少?”
“是我,剛才給你打了電話,這邊的數據出來了,麻煩你過來拿吧。”
霍高遠說道。
“哦,剛才忙些事,不然……”
霍高遠只聽到那頭的王朝似乎又跟誰講話了,等了一下,才聽到王朝跟他說道,“二少,少爺讓您直接過來,他現在在三棵樹大排檔這邊,老街街口這里,我等下給你發定位。”
“大排檔?他在吃燒烤?這個時候?”
霍高遠怔了一下,有些想不到霍靖北會是這樣的人。
“是啊,少夫人這兩天有點小感冒,吃不下東西,想吃這家的燒烤,所以我們少爺就過來了,挺干凈的,放心。”
王朝不知怎么的,解釋了一下。
“好,定位發我吧。”
“好。”
很快,王朝就掛斷了電話,給他發了定位。
霍高遠也按著定位的提醒,直接奔目的地。
沒一會兒,他就來到了目的地,大老遠的就看到他哥那輛熟悉的奔馳車就停在路邊,停在前面還有一輛奔馳車也是很熟悉的車牌號。
霍高遠默默地把車子停在他哥那輛的后面,然后才不緊不慢的下了車。
找了一下,才發現前方閃爍著的‘三棵樹’的字樣。
他走了過去。
果然就看到了坐在一旁的桌邊的霍靖北。
叫了幾支啤酒,王朝在一旁站著,路邊不遠處還站著兩個黑衣保鏢。
桌面上還有一碟花生米,另一盤子裝著幾支烤肥牛串好像還有烤五花肉,還有一盤銬起來很不錯的小龍蝦……
誘人的香氣彌漫著,霍高遠尋思著,這肉串似乎是烤得很不錯的。
霍高遠走了過去。
霍靖北也察覺到他的靠近,微微抬起眼眸,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見他已經站著,才淡然道,“坐吧。”
話音落下,霍高遠看了看他,也拉開他對面的椅子,默默的坐了下來。
霍靖北拿過一旁干凈的空杯子,倒了半杯啤酒,挪給他。
“我開車。”
霍高遠說道,看著霍靖北的眸色也有些復雜。
“讓他們送你回去。”
霍靖北的語氣依然還是冷冷淡淡的,修長的大手忽然拿過了一旁的煙包,取了一支出來,漫不經心的點上,有些慵懶的吐了口煙,才將煙包往他面前扔了去,淡漠的聲音繼續道,“剛從研究所那邊過來的?”
霍高遠怔了一下,擺了擺手,表示自己不抽,很快就回道,“是,語墨這幾天忙,沒法回家,就過去看看。數據都在這個文件袋里,效益不錯,前期的進展也很喜人,不過可能需要你那邊加派一些人手過來,我一個人吃不了那么大的項目,我手里的人手能勝任的也不多。”
“周一開會我會讓王賢跟你聯系。”
霍靖北應道。
霍高遠點了點頭,也端起酒,簡單的抿了一口。
霍靖北整個人顯得很沉默,低著目光看著自己指間燃燒的香煙,也沒有看霍高遠。
霍高遠將杯子擱在桌上,看了看霍靖北,此刻竟然也不知道自己能說些什么,想了很久,才低低的問道,“我沒想到,你會來這種地方……”
在霍高遠的印象里,霍靖北再這么落魄,那也都是貴公子的形象,高高在上,不可侵犯的樣子。
可是看看這些,陳舊的房屋街道,還很吵雜,環境也很不好,露天的燒烤攤。
聞言,霍靖北倒是抬起眼簾掃了他一記,低沉的聲音顯得很平靜,“你想不到的事情很多。”
霍高遠聽著,也愣了一下。
而霍靖北這會兒卻端過酒,淡漠的抿了一口,彈了彈指間的煙灰,輕描淡寫道,“我剛去國外那會兒,經常在這樣的燒烤攤打牙祭。”
“你當初去國外……”
“不必提當初了,過去的事,提它做什么。”
霍靖北低著眼簾,清冷的俊臉上顯得很平靜。
霍高遠這會兒忽然想起他們之間的那些是非恩怨,有些抑制不住的自嘲笑道,“有些事也只有經歷過,才能想得明白。”
“有些東西,你原本是唾手可得,霍家雖好,但我也從來沒有覺得它是我的歸宿。從你的母親進入霍家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往后的日子不會好過,霍家也跟我無關。”
霍靖北難得說起他這些最初的感受。
霍高遠聽著,心里微微揪緊了一下,一種說不出來的情緒忽然彌漫在心頭。
說到這里,霍靖北的眼底也有些恍惚,他抬起目光看著霍高遠,見他神色有些奇怪,便淡漠的問道,“你是不是一直很怨恨,因為我,你那條腿差點保不住?”
霍高遠怔忡,下意識的低下目光看著自己那只腿——
其實這只腿現在已經好很多了,除了偶爾雨天會有些痛,平常是沒有什么的,他這幾天也一直都在進行中醫治療,雖然恢復得慢,可是還是有效果的。
“沒有……”
霍高遠應道。
要不是當時年輕,受了霍子耀他們的蠱惑離間,他也不會尋思著對付霍靖北。
母親對霍靖北的厭惡,他也都看在眼里,他也總想著,父親是不是更愛霍靖北,奶奶肯定就是向著霍靖北的,這個在母親張婷婷心里,一直就是一根刺。
“我真不是個好人,霍家的人,其實活得很累,你不覺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