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都是老夫老妻了，可兩個人不管是從心理，還是行為，似乎還是和當年一樣。
只要沒有外人，就黏乎的不行。
李金鳳任由他抱著。
在他懷里的時候，她覺得很有安全感。
“對了……李爺爺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了，也沒辦法和從前一樣，和孩子們滿院子的跑了。”
李德三跟著來首都，也有幾年了。
來的時候，就不年輕了。
現在更是年邁了。
李金鳳擔心他，讓小寶幫忙做了檢查，可人老這個定律，是誰也改變不了的。
包括她自己，包括陸建國。
李金鳳：“爺爺也是，也一天天的見老，建國哥……咱們要是有時間，要多陪陪他們。”
陸建國嘆了口氣，寬闊的大手，落在李金鳳的發頂，輕輕揉了揉，“再接項目，我爭取不接太難的，能多回來見見爺爺，見見你和孩子們的。”
話雖是這么說，可事情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做到的。
有些項目，就需要特定的人。
哪怕是陸建國有心避開，也不一定能行得通。
李金鳳：“盡力而為就好！雖然你不在，但爺爺們也挺開心的，我每個周末都帶團團他們去他那兒，小寶和賀新也挺會逗老人開心的。小姑也經常帶天天和樂樂去。”
樂樂是郭慶國和江小云第二個孩子，在陸明芳他們回首都第二年生的，今年兩歲，正是牙牙學語的年紀，老人家也喜歡這個年紀的小孩兒。
“就是愛明和明誠兩個，這些年，一直在縣城，和大家的聯系，僅僅靠著一張張電報，和一封封信。”
趙明誠這幾年在縣城檔案局還是老樣子，升不上去，也沒調到別的地方，郭愛明還是在公社小學教書。
兩個人的工資養活他們自己，還有孩子們，倒也不困難，但也沒有多余的錢財。
李金鳳給郭愛明寄過幾次雪花膏和護手霜，郭愛明曾經在信里提過，結了婚，買這些東西，都感覺沒有從前那么大方了。
李金鳳知道這其中的辛苦，孩子們一天天長大，需要的吃穿用度，也越來越多。
光是做衣服的布料，就讓人愁破腦袋。
陸明芳這個做媽的，有心維護，也會寄一些布過去，但也得考慮家里人之后，才能給郭愛明，所以剩下那些布，對郭愛明來說，也只能算是杯水車薪。
陸建國：“算起來，我們也快三年沒有回去過了！”
“是啊！不過聯系沒斷，小九那孩子一直有給我寫信，告訴我家里的情況，我也有給他回信。”
李家的事兒，李金鳳還不能用略知一二來形容。
可以說事無巨細，小九在信里，統統都有提及。
李金鳳一開始還擔心小孩兒因為寫信，耽誤學習，耽誤給家里干活兒。
結果李大虎在信里告訴他，小九在公社小學，次次都是全年級第一。
不只是他，就連李愛蘭家里幾個臭臭，也十分愛學習，這其中少不了小九這個做小叔叔（小舅舅）的功勞。
不干活兒的時候，他就將家里幾個孩子聚在一起，給他們講課，讓他們愛學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