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大哥說他勸過了，也求過了，沒啥用，老太太非說要見你！見到你才肯去治療。”趙明誠道。
“張奶奶她太傻了。”李金鳳道。
她不是醫生，她來了，又能做什么呢？
無非……
“我覺得老太太不是傻，可能……可能就是想最后見見你吧！”趙明誠道。
李金鳳沒說話。
一切的事情，她想等到了張奶奶那兒，見見她再做決定。
一路上，李金鳳都比較沉默。
她背后的團團，好像也感覺到了她的情緒，一路上沒有打擾她。
等到了李村生產隊，李金鳳下了自行車，發現團團早就睡著了。
將近十天的路程，團團一直跟著她在吃苦，火車上沒什么好東西，牛奶她也只能半夜給孩子喂。
想到這些，李金鳳自責極了。
“要不要先將團團送到李家？你一個人去張奶奶那兒？”趙明誠問。
這個點，正好是生產隊人秋收的忙的時候。
所有人都忙著搶收，李金鳳這時候去張奶奶這兒，是安全的，不怕遇上任何人。
“好！不過李家可能沒人在，明誠大哥，孩子麻煩你幫我照顧一會兒。”李金鳳道。
“這當然好！”
別說李金鳳開口說，就是她不開口，趙明誠也會留下來。
回到李家，李家的人，果然都去干活兒了。
李金鳳將團團留了下來，一個人直奔張奶奶那兒。
和趙明誠預料的一樣，一路上，沒有遇上一個生產隊的人。
到了張家，李金鳳敲了敲門，喊了幾聲：“小寶，張奶奶！”
幾聲過后，張小寶過來開門了。
他戴著白色的口罩，雖然看不見臉上的表情，可露在外面的眼睛，又紅又腫，顯然是哭過很久的。
見到李金鳳的那一刻，他直接投進了李金鳳的懷里，抱著李金鳳痛哭了起來。
“金鳳姐姐，奶奶她……她……”
一邊哭，一邊試圖和李金鳳解釋。
李金鳳看著滿臉痛苦的小寶，摸了摸他的頭發，“不哭，我都知道了！我先去看看張奶奶。”
抽噎了好一陣，張小寶從口袋里拿了一個干凈的口罩給李金鳳。
“這個……這個給你，奶奶說的，進她的屋子，必須……必須戴口罩。”
李金鳳結果口罩，手有些顫抖。
跟著張小寶快速進了張家，直奔張奶奶的屋子。
一推開門，屋子里有一股很重的藥味，像是中藥的味道。
走到床邊，李金鳳看到躺在床上，面如死灰，骨瘦如柴，雙眼緊閉的張奶奶。
一年多沒見，曾經那個面帶笑容，一臉慈祥的張奶奶，成了如今的模樣。
她被病痛折磨的不像樣了。
李金鳳啞著嗓子，有些艱難的喚了一聲，“張奶奶，我是金鳳。”
聽到李金鳳的聲音，老太太艱難的張開眼睛。
見到自己熟悉，又信任的人，張奶奶勉強擠出一抹笑容，“丫頭，你可算……可算是來了，我……我等到了！”。
“張奶奶，您別說話，我……我這就安排人送你去省城治病。病治好了，你想說啥，都行！”李金鳳握住老太太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