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弱的身子在黑暗中摸索著,尋找到沈二奎借住大隊部的房子。
沈二奎洗過澡正在穿衣服,就聽窗外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警惕的全身繃緊只來得及套上褲子,上衣都沒穿就順手把靠在門后的鋼棍拿了出來。
畢竟當初差點成了蘇學文的上門女婿,沈二奎其實得到過蘇學文不少指導。眼界,能力都不是一般農村人可以比的,剛才發現動靜并沒有像普通人那樣下意識的喊一句“誰”。
這樣只會打草驚蛇。
他要的是哪那人給抓住。
沈二奎拎著鋼棍突然開門,身體敏捷的一縱,餓虎撲食般把外面鬼鬼祟祟的人給撲倒在身下。等把人撲倒了,沈二奎才發現哪里不對勁。
沒有兇狠的反抗廝打,反而身下的人瘦瘦軟軟的,好似稍微力氣大一點就碎了。
他都懷疑剛才自己力氣那么重,是不是骨折了。
蘇萍萍又累又餓,又驚又懼還起了低燒,被這么一撲摔到地上干脆受不住暈了過去。
等沈二奎弄明白,也是手足無措。換做以前,他肯定不會給好臉色的,但今天蘇學武家發生的事情他也聽說了,心中說不同情是假的。
小丫頭太可憐了。
對于蘇萍萍的目的,沈二奎也是心知肚明。
這丫頭真正要找的人不是他沈二奎,而是蘇雯本人。畢竟是蘇雯的堂妹,就算是拒絕也只有蘇雯有權利拒絕。
沈二奎認命的把人抱進房間,檢查沒有外傷也沒有骨折才放心。喂了退燒藥,又把自家的床讓出去,忙活了好半天才忙活好。
等關了燈,從小都是一個人過,現在忽然房間里多了個人,沈二奎反而睡不著了。睜著眼睛望著房頂,睡在椅子的正好能看到窗戶我清冷晶瑩的月色。
過倆天就是中秋節了,夜幕中一輪明月把所有星光都奪了去。看著月亮,耳邊聽著房間里另一個人的均勻呼吸聲,不知道怎么了沈二奎忽然想到了周衡陽。
這個男人是蘇叔叔親自帶來的。
他知道蘇叔叔有秘密,而且是很大的秘密。他帶回來的周衡陽也是有秘密的,這個男人一來就成了雯丫頭的丈夫。
那個他從小就渴望的身份,卻被他很輕易的得到。
就像夜幕中的那輪明月,清冷霜華星耀當空。只要有他在,所有人都會黯淡無光。
沈二奎灑脫一笑,雯丫頭早就不是小時候的那個雯丫頭了!執念早已放下,干嘛還要去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第二天,賀長鳴受不了小堂弟的死纏爛打,無奈帶著個拖油瓶出門。到了約定的地點,俊臉一直是陰沉的,無論小堂弟說什么都懶得給他有個眼神。
更別說是笑臉了。
“堂哥我好不容易交給了個好朋友,這次他家辦酒席我當然要去捧場了。”小堂弟一路上嘰嘰喳喳說個不停,著重表達了他和徐逍逍的友誼。
真不知道這個性格完全不一樣的人是怎么三言兩語就成好朋友的,交朋友的速度也太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