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情,沒想到周衡陽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李有財被拒絕了,當然惱怒。蘇雯哪里能跟他閨女比?單是不檢點就沒有男人能忍受。
所以李有財也不出面了,反而盼望著蘇雯把周衡陽趕走后,和趙建剛在一起。不過這些事情他一個字都沒跟王春燕提。自家婆娘一心念著蘇雯媽的好,一心想要幫著蘇雯。
要是知道,肯定會跟他吵架。
李有財冷眼看著蘇雯不但沒有和趙建剛在一起,反而改過自新,好好過日子了,心中就不得不改了主意。畢竟他當初能當上村長,也是離不棄蘇學文的支持。
以后蘇雯自己不要,他問心無愧。
李有財再稀罕周衡陽當女婿,也干不出違背良心的事情。
“這叫什么事?讓她下地掙工分就推三阻四,不是這里疼,就是那里癢的。結果她沒事站在村口曬太陽,傳出去我們三家營子不夠丟臉的。”李有財終于發話了,“有田,給我端盆井水來,給她治治中暑。”
陳桂花被人一盆涼水潑在臉上,睜開眼睛就破口大罵,“他奶奶的,是那個混蛋敢潑老娘……”忽然看到村長鐵青的臉色,嚇的從地上一咕嚕坐起來。
周圍站滿了人,哄堂大笑。
“村……村長,是我嘴賤,你千萬不要跟我計較,我不會說話。”陳桂花又害怕又丟人,更不敢得罪李有財。
在八十年代的農村,能當村長的本身就是村子里最有威望的那個。而且村長手上的權利遠比想象中要大。集體分配干活,過年過節殺豬分肉,集體的魚塘分魚等等,這都是看的見的好處。
更別說,和人發生矛盾時,村長的立場就代表了一切。
陳桂花得罪誰也不敢得罪李有財。
“你看我這張臭嘴,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行了,啥也別說了。”李有財眼睛一瞪,懶得聽陳桂花的話,“你從下午開始,給我下地插秧掙工分,缺一天都不行。”
“啥?”陳桂花臉都白了,“我不去,我腰疼,我站不起來。”
“你腰疼,怎么能在村口站到中暑?”
“我……我那是……”陳桂花腦子轉的飛快,為了不下地掙工分,連找蘇雯證據的打算都放棄了,“我是為了抓蘇雯,我投訴她搞投機倒把。”
“啥?”
“你說啥?”
“我舉報蘇雯投機倒把?我看到了,她今天早上帶著東西去鎮上賣了。”陳桂花像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們不相信可以等她回來,她肯定有錢,肯定會買東西。我都看到了,她還買很多肉。”
陳桂花把自己這些天的發現都說了,讓李有財也不得不重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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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城——
最近省城發生了一件大事,有著五十年歷史的機械制造廠在風雨飄搖了一年多后,終于倒閉了。
而好大喜功的原廠長在丟下一個爛攤子后,走門路換了一個國有企業當采購科科長。
廠里一千多個員工這一年來能找到門路的陸陸續續全都調走了。留下的一百多號人全是老弱病殘,或者是沒有任何門路的。一旦工廠倒閉,這些人就沒了經濟來源,眼看著生活陷入絕望時,突然傳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