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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3章 薄辛的命格44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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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他離開,她才睨開眼睛。

  果然,一身的香水味。

  她有些厭惡,很想分床睡,但她沒有那個資格和底氣,她只能默默地忍受……

  楚慈洗澡回來知道她沒有睡,不過她沒有出聲他也懶得拆穿她,只是靜靜地躺著,隨手點上一支煙,趙默染有些忍不住了:“你在家里能不能不要抽煙?”

  她說話時也沒有起來,就只是側著身子背對著他。

  楚慈把煙摁熄掉,淡聲說:“也是,抽煙也沒有什么意思。”

  她猛地掉過頭,瞪著他。

  楚慈輕笑一聲,略有些輕佻地說:“怎么,總算是理我了?”

  她拉起被子,擋住臉,“我想睡了。”

  楚慈靜靜地看她,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在她翻身要轉過去睡覺時他卻拉開被子一角,輕輕地握住她的下巴就著微弱的光線仔細地看她的臉……

  那目光,又是一寸一寸的,像是在尋找什么。

  她不是傻子自然知道他在找什么,她沒有動,就靜靜地由著他看……只是心里是冰涼的。

  許久以后,他終于索然無味也跟著躺了下來。

  兩人都沒有說話,同床異夢。

  而這一天,楚顏那里是熱熱鬧鬧的,白先生和白太太到了楓山這里輪流拜訪了薄顧兩家,禮數十分周到,林韻和王可如都十分地滿意。

  顧安西是一直陪著楚顏的,她貪玩把薄辛和薄安安也留在家里沒有去上學,開始的時候薄年堯不知曉,到了中午見著兩個孩子跟著一起回來吃飯了,頓時就氣壞了,但是礙于人多就不好發作,等白先生白太太送走了才把她叫到了書房好一陣的兇,兇得顧安西都要跳腳之際……門吱呀一聲開了,薄安安白白嫩嫩的小手探進去一點,然后軟乎乎地叫了一聲:“爺爺。”

  薄年堯本來兇兇的,這會兒聽著嫩生生的聲音,心中的氣頓時就消了。

  他立即就蹲了身子,張開雙臂:“是我們安安啊。”

  薄安安撲到薄年堯懷里,用力親了一下,薄年堯心里樂開了花臉上也笑開了花:“安安,今天不去上學想小朋友沒有啊?”

  “不想。”薄安安挺干脆地說。

  薄年堯一滯,然后又哄著說:“那得和老師學本領啊!小朋友都得學本領的。”

  薄安安揚起圓圓的小腦袋,“家里好玩,安安想要和媽媽玩。”

  說完,就抱住顧安西的腿,“麻麻”

  薄年堯徹底沒話了……

  顧安西挺得意的,薄年堯瞪她一眼:“孩子都和你學淘氣了。”

  又是一瞪:“還不抱著安安回去,你當我不知道這是熙塵派這個小密探過來解救你的。他自己倒是不出面,讓個孩子來當說客。”

  說著又是舍不得可可愛愛的小孫女:“我們安安也不要說什么。”

  顧安西心中一動,伸手一拎就把薄安安給拎走了,小家伙像只小熊一樣掛在她身上,薄年堯看了直搖頭,對著才進來的薄夫人說:“看看,也不知道是你慣壞了她還是熙塵慣的,現在孩子也慣著她。”

  薄夫人爽利地說:“這有什么的,一家人親親熱熱的不挺好?”

  薄年堯可是氣壞了:“這是什么親親熱熱?孩子幼兒園都不上了,你們都沒有意見?”

  薄夫人奇怪道:“薄辛天生聰明,現在才六歲都五年級的都會了,你還想怎么樣?”

  “安安呢?”薄年堯沒好氣地反問。

  薄夫人就笑了笑:“安安是女孩子以后嬌養著就好了,家里以后有薄辛呢。”

  薄年堯小聲嘀咕:“萬一薄辛不管家里的事兒呢?”

  他心中總是掛著一件事情,上次那個安西的寵物王沁到家里來看著薄辛就說了句話,說辛字起得不好以后會辛苦,問哪般辛苦便說如王競堯那樣。

  當時只有薄年堯在,這話便讓她不要再說,可是這事兒在他心里總有個疑影兒,總擔心著他們家的薄辛以后會……薄家幾百年了一直是世代醫者,沒有出過一個那樣的人物,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薄年堯怔忡了一會兒,薄夫人睨著他:“看你心思重重的樣子,這也不是大事兒,而且也不是頭一回了。”

  對于太太的不以為意,薄年堯也不好說什么,只得淡笑:“是,孩子小時候還是開心一些好。以后我也不管了,安西怎么樣也是個有分寸的。”

  “這就是了。”薄夫人含笑:“你不過就是無聊得緊,就想擺擺你薄爸爸的威風罷了,看著熙塵安西為人父母了你寂寞得很,是吧?別以為你那點子心思我不知道。”

  薄年堯便拱拱手:“什么都瞞不過夫人的眼光。”

  “那是。”薄夫人頗為自得。

  另一處,顧安西單手抱著薄安安出去,薄辛就從另一處竄出來了,嚷著:“爸爸回來了,讓媽媽回去。”

  顧安西力氣大,又抱起小薄辛,和薄安安一手一個,快步回蘭院。

  路上的下人見著了立即就嚇著:“少夫人,這可使不得,兩個孩子加起來可得好幾十斤。”

  ‘不算什么。’顧安西淡笑,仍是抱著兩只小的。

  薄安安開心地拍手。

  不上學,真快樂啊。

  到了蘭院,顧安西把兩只放下,拍拍小尼股:‘好了自己去玩了。’

  兩只小的散了,她探頭探腦的,浴室里傳來薄熙塵的聲音:“回來了”

  她小聲地哦了一聲,挺乖的。

  薄熙塵一邊擦手一邊走出來,看著她好笑又好氣:“又挨訓了吧?”

  “也沒有怎么樣。”她過去替他把毛巾拿了放回浴室,轉身時他已經坐在沙發上,顧安西過去在他身邊靠著:“今天怎么這么早回來?”

  “醫院沒有什么事就早早回來了,”他摸摸她的耳朵:“你呢?”

  顧安西嘆息一聲:“上午挺熱鬧的,人走了就沒有什么意思了。”

  他笑了一下,伸手摸摸她的小腦袋瓜子:“無聊就去公司,不是有很多漂亮的秘書可以解悶?”

  “天天看,也膩了。”她托著下巴,靠在他的肩頭:“明天林樺姐音樂會,你有時間嗎?”

  薄熙塵嘆氣:“明天下午有個重要手術可能去不了,你陪著你老哥哥一起去吧,不行就把顏顏和王沁叫上。”

  他知道她的性子好動,現在困在思園里總會悶,所以平時對她還是很寬容的。

  顧安西唔了一聲,隨后看著薄熙塵:“有件事情我想告訴你。”

  薄熙塵本來是想要看下電視的,見她這樣慎重不禁笑了一下:‘什么事情這么認真,你倒是從來沒有這樣。’

  一邊說一邊把她抱到身上坐著,顧安西掙了一下:“我是說正事兒。”

  他笑笑:“這也不防礙說正事。”

  顧安西點了下頭,隨后輕嘆一聲:“是這樣,王沁告訴我說薄辛……”

  她的聲音壓低了些,竟然是把薄年堯的擔心說了一遍,原來是王沁覺得這事兒挺大就和顧安西說了。

  薄熙塵聽了,沉默了許久才啞聲開口:“薄辛還小,再說王先生那里是有打算培養王樾的,現在王沁這么說……”

  顧安西靠在他肩頭,低語:“我想去一趟顧家。”

  薄熙塵一下子就明白了:“你是說顧遠山?”

  顧安西點頭,“是,我想過去一趟,讓他給卜一卦。”

  薄熙塵沉吟了片刻,“也好。那就今晚吧。”

  他心中是知道她的,除非重要的事情不然她也不會想麻煩到顧遠山的,雖然說這幾年偶爾也會有往來,但左不過就是顧長情結婚等大事,尋常是不來往的。

  知道她心里著急,他伸手碰碰她的頭發:‘所以你是特意讓孩子不上學,也是等著我早些回來商量的?’

  她點頭,輕聲說:“總歸我不希望薄辛以后走這條路,太辛苦了,你看看老哥哥忙成什么樣子了,一天天地不見人。”

  其實現在已經很好了,王競堯至少每天能回家,年輕的那會兒才叫一個忙,所以頭一任太太才抑郁而終,也不得丈夫疼愛。顧安西不想自己的兒子也這樣忙碌,而失去了普通人的快樂。

  薄熙塵既然是和她說好,自然也是立即就動身了,也沒有和薄年堯夫妻說起,只打了個電話給顧遠山說要拜訪。

  如今的顧遠山已經不是以前的顧遠山了,這幾年獨自居住老了好些,在接到電話時心中便有數,能讓安西主動過來那必定是大事。

  他搬回了老宅子,一個人坐在書房里良久,忽然說:“從文,幫我把卦象拿過來。”

  說完才意識到,從文離開他已經好些年早就和周云琛結婚生子了,回神以后他極淡地笑笑,笑得略苦澀。

  這一生,他風光過,站在高處過,也曾經身邊高朋滿座,但是臨了卻是他一個人……

  顧遠山嘆息著起身自己走到一個柜子前面,打開鎖,里面有一只半銹不銹的卦盤,很多年不用了也摔壞過,但還是被家里下人給撿起來收在這里,一放就是好幾年都落灰了。

  他拿了起來,拂去上面的灰,坐著靜靜地等。

  薄熙塵帶著顧安西來時已經是暮色沉沉,下人來報:“先生,安西小姐和薄少爺過來了。”

  顧遠山坐著未動,只輕聲說:“帶他們過來吧。”

  下人看他的臉色不對,可也不敢多問,立即退下去請人了。少頃,薄熙塵和顧安西推門而入,顧遠山淡聲對下人說:“你先下去,沒事不用過來了。”

  下人點頭,退下去。

  薄熙塵也注意到顧遠山的面色不好,輕聲說:“是不是打擾了?”

  “怎么會?”顧遠山抬眼,微微一笑:“快過來。”

  兩人過去,才坐下顧安西就看見顧遠山才拿出來的東西上面,上面才拂掉一層灰,像是主人早就知道他們要過來一般也知道他們為何而來。

  她心中觸動。

  曾經,她是很抵觸這個的,因為這個她被拋棄,可是到頭來她卻來這里為薄辛求上一卦。

  顧遠山只消看她一眼就知道她的心思,淡然說:“命格時有變動,不過王沁那嘴是挺靈的。”

  顧安西驚訝。

  顧遠山又嘆息一聲:“你為何而來,我猜到了。左不過是為了薄辛和安安兩個孩子。”

  顧安西低聲說了是。

  顧遠山看她,目光中有著慈愛,一會兒又苦澀一笑:“我盡力一試。”

  他多年未碰,此時拿了卦盤動了幾下隨后目光緊盯著……片刻,他的臉色灰暗了些,喃喃地說:“果然如此。”

  說著,目光輕抬望向了薄熙塵夫妻。

  薄熙塵握緊了顧安西的手,輕聲說:“是我們想的那樣嗎?是薄辛?”

  顧遠山聲音沉沉:“目前是的。但未必一直是,還有幾十年呢,變數很大。”

  他忽然又動了動,算了薄安安的,畢,輕聲說:“這兩個孩子的命格是綁在一起的,薄辛之所以有這樣的變動還是因為安安。”

  顧安西有些脆弱地看向薄熙塵,薄熙塵又握緊她的手。

  他們心中同時明白,這當中可能牽涉到另一個人,就是王樾。

  薄辛,大概會是為了安安。

  顧遠山輕聲嘆息:“也不必這樣,薄辛是個挺聰明的孩子。”

  薄熙塵挺鎮定的,微笑:“顧叔,打擾了。”

  說罷起身,告辭。

  顧遠山留他們吃飯,薄熙塵猶豫一下說還是回思園,顧遠山也沒有強留,只是在他們離開后又一個人坐在書房里悵然了很久……曾經他苦心經營的東西,于薄家拓手可得,可是沒有人欣喜都視為負擔,有可能是他老了吧和年輕人想的不一樣了。

  他又想到了安西,這個孩子長大了……早幾年還是年輕氣盛的少女,這幾年越發沉穩了,雖說常聽年堯說還是一個淘氣,但是他這個生父是看得出來的當了媽媽倒底是不一樣了,今天她來不就是為孩子打算的么,那么薄辛以后怎么樣又何須掛心,不過就是父母操心些罷了。

  顧遠山微微地笑著,笑容慢慢地凍結在嘴角……

  他過世了。

  此時,顧安西和薄熙塵才出發不久,薄熙塵開著車,淡聲說:“別擔心了,顧叔也說了命格會變的。”

  顧安西幽幽地說:‘我倒不是擔心這個,要逃的也逃不掉。只是我看著……’

  她忽然就輕聲說:“小叔,我們回去吧。吃了飯再走。”

  薄熙塵側頭看她,“怎么了?”不過他還是把方向盤一打,朝著顧家別墅開過去……

  顧安西垂了眸子,很輕地說:“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是覺得應該陪他吃頓飯。這幾年我都沒有怎么來看他。”

  倒也不是冰釋前嫌,而是為人父母后她可能和以前有些不一樣了,特別是今天看著顧遠山總是覺得他身上有種暮氣,明明看著硬朗,但就是和常人不一樣。

  薄熙塵握了握她的手,踩了油門車速加快。

  可是不到顧宅,顧安西就接到了顧家下人的電話,聲音很焦急:“安西小姐,先生不大好了。”

  顧安西心里一沉。

  等到他們到時,顧家宅子里很亂,門口停著救護車……薄熙塵跳下車過去書房,人都給他讓了路,因為薄熙塵是北城最好的醫生,但是他過去蹲著看了后,沉默片刻把顧安西拉了過來,輕聲說:“顧叔過世了。”

  顧安西面上木然,只喃喃地說:“怎么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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