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模棱兩可的話，讓顧明珠聽了十分高興，雙手輕輕背在身后，十分嬌俏地說：“王秘書長，那我就先走了，您看著王先生和他說一下……”
她咬了咬唇，小聲說：“就說我來過了。”
王秘書長滿面笑容：“好的，明珠小姐慢走。’
顧明珠走的時候，矜持得不得了，倒是王競堯下樓時看見她了。
他看向秘書長：‘她怎么來了？門衛都睡著了？’
秘書長聽出他語氣里的不快，連忙說：“也許她是報出了您的名號，加上身份不低就放進來了。”
兩人一起進了辦公室里，秘書長把請帖送上，有備而來：“明珠小姐生日，辦得特別隆重，除了四大家族，北城不少名流都參加了。”
王競堯垂眸，“她的生日……”
淡淡地笑了笑，“當真是一個孩子扔掉，就又接著生了一個。”
秘書長知道他不高興了，于是低聲說：“您不想去的話，我直接替您回掉。”
王競堯卻是阻止了他：“先不用，替我打聽一下那小混蛋去不去。”
秘書長遲疑著問，“如果小混蛋去了您就去，如果她不去您就不去的意思嗎？”
王競堯就瞪著他。
秘書長不出聲了，心想自己大概是猜對了……
那邊，顧明珠回了家，唐媛立即就迎上來低聲問：“王先生怎么說？”
顧明珠坐到沙發上，小聲說：“沒有見著人，秘書長說代為轉達。”
唐媛的心中有些不踏實，準備讓自己那個熟人再去加把勁兒。
正是思索時，顧明珠又說：“媽，你猜我見到誰了在王先生那里。”
唐媛皺眉：“誰？”
“顧安西。”顧明珠輕聲說：“不知道她在那里干什么。”
唐媛沒有出聲。
顧明珠的聲音小小的，“媽，你說顧安西會不會……也有想辦法接近王先生？”
唐媛看著她，很輕地說：“應該不會。”
顧明珠咬唇：“可是她明明可以不用去送文件的，那不該是她的事情啊。”
唐媛拍了拍她的手：“明珠，你想得有些多，淡定一些。男人不喜歡被女人追得太緊，更不喜歡女人插手太多，以后你看到顧安西出現在王先生身邊，也不要表現出不高興的樣子來，否則會讓王先生覺得你不識大體。”
顧明珠呆了一下，忽然就問：“媽，是不是嫁這樣的男人，他有……別人，我也只能裝聾作啞。”
這個問題，唐媛沒有回答她。
只是，讓她自己慢慢體會。
顧明珠的臉色有些白，過了一會兒她才低聲開口：“一定要這樣嗎？”
她又輕聲說：“我相信如果我全心全意愛一個人，他也會愛我。”
唐媛緩緩開口：“如果是王先生這樣的男人，明珠，是真的不能。”
顧明珠有些受傷，過了一會兒才小聲地說：“我聽王先生的秘書長說，王先生很不喜歡顧安西，媽，我覺得他是喜歡我的，他從來沒有給我臉色看，對我說話也很溫和。”
唐媛挺欣慰的，再多那些殘忍有話也沒有再和顧明珠說了，反正年紀大些會明白這其中的利害關系。
王競堯這樣的男人，能嫁是福氣，他的忠誠則是奢望。
顧明珠心情小小地受了些影響，不過一會兒她就想明白了，反正王先生身邊最有希望的還是她，她現在要做的就是努力讓他另眼相看。
次日，某廳里，王競堯接了個電話，他的發小沈清河，說了幾句后臉色略沉地掛了，秘書長在一旁輕聲問：“怎么了？”
王競堯便無可無不可地開口：“沈清河，當說客的。”
秘書長一想就明白了，于是小聲說：“您給不給這個面子呢？”
“去吧！”王競堯長長吐出一口氣：“就當是給小混蛋擋擋視線了，這陣子我和她來往比較多，總是招人非議。”
秘書長十分體貼地說：“您對顧小姐可真是沒話說。”
大人物的面上像是很不耐煩的樣子，“有什么辦法，老太太執意要認的女兒。”
秘書長跟著笑了笑。
王競堯忽然就看著他，“你把顧遠山再給我叫來。”
秘書長心中一動：“怎么又叫他了？”
王競堯點了支煙：“我想看看顧安西的命格，顧遠山這個當爹的不是應該最清楚的么。”
秘書長神秘一笑：“行，我立即叫人來。”
一個小時后顧遠山過來，下車時薄衫背后都濕了，見到王競堯時更是緊張得大氣不敢出一下。
進去時，王競堯正在喝茶，見了顧遠山也只是眉眼輕抬。
顧遠山過去垂首：“王先生。”
王競堯茶杯放下，靜靜地看著顧遠山：“今天叫你來，還是想確認一下顧安西的命格。”
顧遠山心頭狂跳：這不是占過一次了，怎么又來了？
“我說的是顧安西單獨的。”王競堯淡聲開口：“另外，你可得仔細些，不要不老實。”
顧遠山擦了下額頭的汗，低低地說好。
王競堯就看著他……
顧遠山占了一次，看著卦象發一會兒呆。
仍是人中龍鳳！
但是他不可以說。
身為一個男人和一個父親，他深知這個大人物對安西的心思只在彈指之間，或許一個大人物可以放棄一個頗有好感的女人，但是不可能放棄這樣的命格。
顧遠山的聲音輕顫，“天降魔丸。”說完，目光輕輕落在王競堯的面上。
王競堯嘆息一聲：“可惜了。”
他就說了三個字，后面便不曾再說什么，顧遠山也不敢問。
許久，秘書長過來輕聲說：“行了顧先生，您請回吧。”
他送顧遠山出去，一到外面顧遠山就捉住了秘書長的手，急急地說：“景川，你可得和我說個實話，王先生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秘書長含笑：“怎么會？老哥哥你可想多了，王先生有多器重你你感覺不出來嗎？”
顧遠山猶豫再三還是問了句話：“那王先生對安西是怎么樣個心思？”
秘書長就睨著他，半天才低語：“還看不出來嗎？老哥哥你可不要揣著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