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的京城依舊是不平靜的,所有人都關注著皇宮,不,應該是關注著皇上會有什么反應,已經過了一晚,都在等待著結果,真假皇子,本朝建朝以來皇室出的最大事。
周家的莊子,周書仁早早的起來,早飯都沒吃,拉著媳婦去爬山,莊子附近沒有太高的山,雖然路不是特別好走,可一點都擋不了兩口子的樂趣。
他們來到古代這么多年,別看剛穿來在農村,可為了融入古代,他們一點也不輕松,等周書仁走上科舉后,更是小心謹慎一步不敢走錯,直到現在,雖然依舊處處是危機,可底氣有了,心是累,卻也能享受輕松的日子。
周書仁站在山頂的石臺上,現在天已經大亮,看著遠處升起的太陽,“我許久沒享受過生活了,遠處的風景真美。”
竹蘭看著遠處的美景,“的確美,這才是生活。”
至于上山的時候,看到蛇,已經可以忘記忽略了。
周書仁摟著媳婦的肩膀,“這里的條件不允許,如果真是一場夢,我們還有機會的話,我一定帶你旅行。”
雖然謹言等人離得很遠,周書仁還是含糊的說著。
竹蘭心一動,如果真的能回去該多好,“如果能的話。”
二人靠在一起坐著,誰也沒提京城亂糟糟的事,二人格外的享受著寧靜。
京城,姚侯府,姚文琦坐在書房內等待著消息,一動不動的坐著,一步錯步步錯,四皇子和張景宏離京,他并未放在心上,江淮查出問題又如何,每年都有問題,幾年就會清理一次,可依舊沒查出什么。
對于江淮的事,他放心,可很快就打臉了,狠狠的抽了他兩耳光,四皇子張景晰還真摸到了藤。
因為離得太遠,等他知道的時候,張景宏差點摸到內部。
江淮不能出事,他們每走一步都需要大量的銀錢,海島已經被端,損失重要的銀錢來源,江淮如果出事,兩大銀錢來源徹底斷了。
銀錢斷了,呵,沒了銀錢寸步難行,被逼無奈,他只能走沈揚這步棋,還好他有耐心一直留著沈揚這步棋。
翰林院,沈揚有些不敢進翰林院,他昨晚一直懷著期盼,期待皇宮會來人找他,可什么都沒有,他的心就涼了,如果他真是皇子,皇上會不見他嗎?
他現在還敢出門,全因期待,皇上一定是去調查真相了。
昌廉下了馬車就見沈揚站在翰林院門口,淡淡的收回目光,腳步沒停留,只是要進翰林院,官袖被抓住,昌廉回頭,“你抓我做什么?”
沈揚尷尬的松開手,他突然發現,目前他認識的人中,只有周昌廉的家世最好,“我,我想問問,周大人和你說了什么?”
昌廉抽搐著嘴角,“我爹不在京城,而且就算我爹在京城,我爹也只是臣子,你問錯人了。”
說完,昌廉大步的離開,他覺得跟沈揚接觸真的會變蠢,這是皇室的事,周家只是臣子,爹是受重用,可也沒膽子插手皇家的事!
沈揚見走過路過的都看他,臉漲紅著,低著頭進了翰林院。
掌院見到沈揚,心情復雜,他昨晚一夜沒睡,現在的翰林院處在漩渦中心,他是真怕皇上一怒受他到牽連,見到沈揚慫的低著頭,有些心梗。
皇上是對沈揚特殊些,可真要說特殊,還是對容川最特殊,他是真不愿意相信沈揚是皇子,這氣度和行事與幾位皇子差遠了。全本 沈揚進了屋子,剛才還熱鬧的屋子瞬間安靜,大伙都回到座位上,好像手里有多重要的活一樣。
沈揚抿著嘴走進去,低頭坐下,忍不住握緊雙手。
皇宮內,皇上看著六部的尚書和大學士,冷冷的道:“朕的臉上有什么不妥?”
屋子內的大人們瞬間低了頭,一動不敢動的。
皇上哼了一聲,將手里的折子丟到刑部孫大人面前,“這就是你管理的刑部,這三年你干什么吃的?”
孫大人心頭發苦,這怎么所有的事情湊一起了呢!
孫大人忙告罪,“臣該死。”
皇上沉著臉,“朕給你將功補過的機會,這次要是辦砸了,別怪朕到時候不留一點情面。”
孫大人后背都是冷汗,他知道,皇上是真的動怒了,“是,臣一定不辜負皇上。”
皇上對著蕭清道,“買糧的船隊快要回來,你們戶部輕點好了。”
他從這次買糧得到了很大的啟發,這個生意要做下去的,他目前只相信戶部,交給戶部他放心。
蕭清領命,“臣遵旨。”
皇上又看著幾位學士,懶得多看,“行了,都下去吧。”
太子等大人們都離開,才開口道:“父皇,沈揚的身份爆出來,張景宏在江淮知道的越多越危險,要護著他嗎?”
皇上看著太子,“你覺得該救他嗎?”
太子回著,“兒臣覺得要救他,張景宏很識時務,他的目的也很簡單活著,父皇已經給了他活著的機會,不如救到底,換個死心塌地的臣子,而且,他的身份始終是問題,想要發落他全屏父皇一句話。”
到時候說是前朝欲孽也好,還是其他,張景宏的頭上永遠懸著砍頭的刀,為了活,只能更忠于皇室。
皇上拍著太子的肩膀很欣慰,他欣慰太子提張景宏,欣慰太子的用人之道,“不錯,昨日朕已經安排下去。”
姚文琦想要廢了張景宏,他要護著,還要好好的護著,姚文琦斷張景宏的生,那就是死仇,他從不會因為刀多煩惱,只覺得能用的刀太少。
周家的莊子,竹蘭兩口子剛從山上下來吃早飯,丁管家過來,“老爺,鄧秀才來了。”
因為爬山,各房已經吃過早飯,現在吃早飯的只有竹蘭兩口子。
周書仁端著碗,“請進來。”
丁管家邁著步子出去,他其實可以回京城的,他才是大管家,可他并不想回京城,留在老爺身邊伺候才是最聰明的,他離京多日,目前最重要的就是守在老爺身邊隨時候著。
等鄧秀才走進來,竹蘭已經吃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