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蘭家搬家收了不少禮物,縣太爺送的最貴重,刺繡的屏風擺件,其他縣里來的客人,送的也是重禮,有官身的大部分送的布料和讀書用的筆墨,其他人送的吃食,點心等,搬家的一個月,竹蘭家就沒買過點心。
過年了,有了搬家時的走動,竹蘭家自然要還禮的,為了還禮,竹蘭家過年買了一只傻袍子,還有一只羊,殺了挨家送了肉,給縣太爺家送的就多了,光年禮,就花了三十多量銀子。
換回來的年禮也是客觀的,家里的肉不缺了,布料多的夠全家做四身衣服。
回禮最多的是縣太爺一家,回了一些從南方得的稀罕食材,因定親第一個新年,竹蘭也專門給董楚楚送了首飾禮物,董林氏也還了雪晗和玉霜玉露幾個精巧的小首飾。
人情多了,一年人情走禮也多了,耗費的銀子不少,沒有家底撐著的,想交際都沒銀錢,沒銀錢就沒人脈,沒人脈就沒更多的出路。
歸根結底,還是在銀錢上,周書仁能這么快的結交人脈,自身的本事一方面,還有自家有家底,周書仁手里有銀子撐著,請人吃飯去酒樓和面攤很大區別的。
誰不愿意結交更有家低的,都是利益關系,自然更愿意結交日后能幫得上忙的朋友。
當然也有君子之交,在生存艱難的古代,還真沒多少。
至少竹蘭和周書仁來了這么久了,真沒遇到不看背景不看潛力結交的君子。
過了年,日子過得更快了,一轉眼就出了正月,正月出了就要準備二月份的童生試了,竹蘭家昌廉和昌智都參加。
因為周書仁就是廩生,自己就能作保,倒是省事了不少。
周家村參考的也都找周書仁做保,一個村子不管是不是族親,周書仁都沒收做保費,不缺這點銀錢一方面,另一方面一個村子又都在周氏族學學習,今個施恩,明個也會還給周氏,真要是日后有金榜題名的,也是一份善緣。
越臨近考試,昌廉的壓力反而最大,全因他是縣太爺未來的女婿,縣試過后又成親,自然希望不僅考過,還要取得好成績了。
昌智就很淡定了,年紀小一方面,還有這小子對自己十分有信心。
竹蘭和周書仁私下里認為,昌智會比昌廉考的好,天賦有的時候真的讓人嫉妒呢!
考試前兩天,昌廉收到了董楚楚送的筆袋,昌廉帶著去考場了。
這次考試依舊住在族親家,兩兄弟住一起能互相照應。
考試第一天,竹蘭惦記著,“也不知道昌智能不能照顧好自己。”
周書仁不惦記,反而因竹蘭惦記,心里嫌棄兩個臭小子了,“昌智不通庶務,不在乎銀錢,但是有足夠的銀錢,這小子比誰都能照顧好自己。”
這位是個舍得花銀錢的主,也是個不會虧待自己的主。
竹蘭,“........”
她無言以對,昌智不在乎銀錢,只要手里有銀子,一定舍得花錢,反而是昌廉,這小子死摳,而且好像越來越嚴重的趨勢。
不過,昌廉和昌智一起考,一起吃住,竹蘭默默的想,她給昌智的銀錢一定一文不剩,至于昌廉呵,這小子一定剩下不少,占弟弟便宜一點都不會羞愧,昌廉臉皮越發的厚了。
今年縣試考了五場,周書仁不惦記成績,也沒親自去接兩兄弟回來,周老大和周老二去縣里接的人。
下午,四兄弟回來了,瞧著昌廉的模樣,就知道名次并不理想。
昌智也是孩子,而且還是今年年紀最小的考生,考了好成績,興奮的道:“爹,我考了第一,我是第一。”
周書仁很欣慰沒辜負他的期待,鼓勵道:“不可驕傲,要繼續努力。”
昌智還想當小秀才呢,家里條件好了,讀的書多了,爹和先生親自指導,他要是考不上小秀才,對不起先生和爹的培養,“爹,我先回去看書了。”
周書仁在讀書方面花不少心思在昌智的身上,他也想試試,沒有大家族的底蘊,按照他的培養,昌智又有足夠的天賦情況下,能不能轟動一把,成為今年的小秀才。
昌廉看著弟弟就更心塞了,很郁悶,他連第二都沒排上,排了第五名,有些怕爹失望,不敢說名次,“爹。”
周書仁看著這是名次沒達到預期,這小子雖然對考過昌智沒信心,但是對名次還是很有信心的,這小子也的確夠努力,安慰著,“第一次考試成績不算什么,你想想你爹我,當初縣試不也沒考上第一,所以第一次考試的成績不代表最后成績。”
昌廉聽著心里好受了幾分,這才說了名次,“爹,我考了第五名。”
周書仁心里明了,昌廉的名次有貓膩啊,昌廉雖然比不上昌智,可也十分努力的,再有一些天賦,族學的成績也僅在昌智之下,今年考生他也打聽過,比昌廉強的沒幾個,昌廉又是小心的性子,不會現在馬虎,再怎么也不可能是第五名。
看來,這是縣太爺不想女婿考的名次太好,壓了壓名次啊!
周書仁猜到了縣太爺的用意,不僅希望昌廉能更努力的對待后面的考試,也免得沒考上秀才,對昌廉的打擊過大,縣太爺這個岳父,對昌廉也是十分用心了。
既然縣太爺壓了名次,那么他鼓勵就行了,別讓昌廉太受打擊,“名次還可以,爹相信你下次名次一定更好。”
他以為爹會不滿意,回來一直忐忑不知道該如何面對爹,沒想到爹非但沒說他,還鼓勵他,握著拳頭,“爹,下一次我一定考出好名次。”
這個還真說不準,周書仁對本縣的考生了解,對參加院試的考生真不了解,別昌廉把話說的太滿了,最后再受打擊,“院試在平州,每屆考生不缺有天賦又努力的人,能參加院試的都有真本事,爹希望你做到認真努力,名次是次要的,你只要努力用心,爹就欣慰了。”
至少努力過沒過,也沒什么遺憾的,不過不吉利,這句話周書仁沒說。
昌廉覺得時間緊迫了,他參加縣試的時候還是自得的,認為考的不會差,可結果并不好,院試比縣試難,他要更努力才行,“爹,我也去看書了。”
沒等竹蘭開口,昌廉爭分奪秒跑回院子看書了。
周書仁問,“有事和昌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