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音也感覺到了，臉上的笑意僵住，瞥向冥千夜的位置。
是他的錯覺嗎？
冥王殿下似乎不是很喜歡他？
落離不溫不火的嗓音意味深長：“這東臨可不是殿下你的地盤，逐客令不是這樣下的，不過殿下若想邀請本君冥獄一游，本君還去不得。”
正與雪音說笑的慕九歌沒聽清楚落離的話，但她回過頭來時，兩人靜靜對立著，只眼神交匯，那樣子就像是神魂出竅意識在外開戰般，卻都沒再開口。
落離整個人都落在圣潔的光芒之中，猶如月華清輝盈盈，而對面的男人，渾身上下每一寸都籠罩著黑暗，透著無窮無盡的神秘和深幽。
對視許久，落離伸手緩抬，道：“殿下，借一步說話？”
冥千夜看向慕九歌，慕九歌這時也看著他。
怎么了？
“本君倒是不介意在此。”落離嗓音淡淡。
冥千夜回眸，暗紅雙瞳之中氤氳著危險氣息，墨袍一拂，朝一旁的木亭過去。
“你哥哥之前是不是和冥千夜有仇？”慕九歌好奇地張望過去，“這兩個人感覺像是仇人一樣。”
雪音也跟著看過去，搖頭：“沒有吧，我哥哥除了將我送來東臨大陸之外，好像就沒有來過這里。”
他想了想又道：“不過我哥哥除了翼族的族人之外，對其他種族都不是很友善，但也沒有結仇之說，我們翼族一向居于天拓海一隅與世無爭，當然，除了喰族。”
喰族和翼族是世代為生死仇敵，這個，整個八荒海域都知道。
慕九歌摸著下巴，“那就奇了怪了。”
但仔細一想，慕九歌又覺正常。
又不僅僅是落離一個，冥千夜怕是對這世上所有的種族，所有的人都不喜歡，有好臉色才不正常。
“對了九歌。”雪音這才后知后覺地想起什么，碧眸輕眨著問道：“你這個時候，怎么會到瓊華院來，是專程來找我的么？是有什么事嗎？”
這么晚了，沒什么大事的話，九歌怎會忽然登門。
慕九歌回頭，一時語塞：“額……”
“怎么了？”雪衣不解。
慕九歌抓抓頭。
她起初可沒想到過，雪音會是翼族天使血脈的傳承者，這丫可是堪比人族大帝血脈的生靈，還是翼族的少君，她這小廟怎么容得下……
情況忽然尷尬！
雪音有些緊張地抿了抿唇，“……是有什么不好說的嗎？”
“也不是。”慕九歌見雪音那關切的樣子，心上忽然開朗，不管他是什么身份，都是雪音啊，那個她一開始就認識的，善良又靦腆的少年。
其實什么都沒有變……
慕九歌簡單地將四方城的事情說了下，隨后攤手拿出一枚神令戒，微笑道：“雪音，不管你在哪里，方外城聯盟之上，永遠都給你留有一方神位。”
她見雪音雙眸愣愣的模樣，抿唇道：“不過你是翼族，不知道會不會介意與我們人族的靈師站在一起，對于你們翼族的規矩這些我也不是很懂……”
至少，不能為難雪音。
而且這么一個單純的寶寶，整得她還真有點不好意思拐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