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鼎風兀地回神，老臉瞬間一正，指著慕倩亭，盯著寶貝孫女，吶吶一聲問道：“這……這你打的？”
不對啊，這分明是他孫女兒啊，可怎么瞧著跟多了一竅，忽然回了魂似的。
“哦。”慕九歌瞥一眼，“對啊。”
那表情：有哪里打得不夠勻稱嗎，要不她再補一巴掌？
“你親手打的？用手打的？”慕鼎風老眼之中寫滿了驚訝，那兩眼放光模樣，好像生怕是旁人代勞的一樣。
就差直接問她手疼不疼了！
慕九歌眨眨眼，水靈靈的鳳眸盯著爺爺：“不然呢？”
還能用腳？
這老頭，好玩兒。
喲嚯……慕鼎風老眼瞪了瞪，身子都不由自主地坐正了正，不敢相信。
他剛說什么來著？
這小兔崽子，挨了這么多年的打，總算是給他爭了一口氣！
“老爺子，你看三小姐，將我兒打成這幅樣子，現在居然一點悔改之心都沒有。”云姨娘又開始捶地。
“是啊爺爺，你看她，三妹她實在是太囂張了，當著爺爺你的面，都敢如此肆無忌憚！”慕倩亭更是嚎啕大哭，“爺爺你一定要給倩亭做主啊。”
慕九歌在旁打著哈欠。
這母女兩個，撘個臺子就可以唱戲了。
“咳咳——”慕鼎風眸中驚喜迅速收斂，面容瞬間一派肅然威儀，“這個，你們私下切磋的時候，還是得注意著點。”
“爺爺，這哪是切磋啊，是三妹她按著我打，還當著滿府下人的面，我丟臉丟死了，不要活了我。”慕倩亭嚶嚶抽泣，“你是沒看見她有多霸道！”
這是切磋嗎？
完全就是慕九歌虐打她啊！
“她真按著你打？”慕鼎風沒忍住，再度露出驚奇表情來。
慕倩亭愕然，抽泣都滯了下，“爺爺？”
她怎么覺得爺爺很高興啊！
“咳咳……”慕鼎風摸著胡須沉下臉，“這個，倩亭這次倒懂事了啊，知道讓著點。再說，九歌肩不能扛，手不能提的，就這二兩力氣，你是個四階靈師，就是挨她兩下有什么大不……”
那個“了”字，在看見慕倩亭那張面目全非的臉的時候，給活生生地噎了下去。
“……”
慕鼎風一時語塞。
他暗瞟一眼身邊的小孫女。
好家伙，這小兔崽子怕不是偷偷練了鐵砂掌吧？
“爺爺……”慕倩亭眼淚汪汪的，一張血紅豬頭的臉腫得是晶瑩剔透。
雖然有些不合時宜，但慕鼎風就是有點憋不住想笑，這是怎么一回事！
這時，云姨娘又給女兒使個眼色。
慕倩亭會意，抽噎著繼續告狀，“還有，爺爺你早先時候就告誡過，府中各人要和睦共處。”
她怒瞪慕九歌：“可是今天，三妹卻當著所有人的面，說她沒有姐姐，說什么她母親就生了她一個女兒，我和大姐都不算，完全不把我們當成一家人……”
爺爺本就對闖禍精失望了，這次一定要讓爺爺知道，繼續留她在府中，只會不利于整個家族和諧！
慕鼎風看向身邊的小孫女兒，老眼之中閃爍出一抹異樣色彩。
云姨娘嘴角隱約浮出一抹得意奸笑。
誰知，慕鼎風回過頭來，瞧著慕倩亭母女一句反問：“她說的不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