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尊之廳,其中一尊臻冰巨柱已經被虛空侵蝕。
黑暗的觸手從冰柱中伸出來,在冰冷的空氣中張牙舞爪,但它們卻并沒有再做進攻,靜默的樣子似乎實在等待著什么。
而孫偉則無語地看著手中那只沒了“心跳”的虛空生物,心中懊悔至極。
畢竟,活著的虛空生物更適合用來做研究。
“吱吱!”突然,一聲可愛的叫聲打破了肅靜。
小魄羅從瑞茲背后爬出來,跳到了孫偉的肩膀上。
它用毛茸茸的臉頂了頂孫偉,一雙明亮的黑色眼珠瞪著孫偉,它吐出粉紅色的舌頭,似乎是在像孫偉討要吃的。
“呃……我沒帶夾心餅干啊。”
孫偉不好意思地撓撓頭,這只小魄羅竟然一直跟到了這里,這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吱吱~~吱吱~~”
魄羅又頂了頂孫偉,似乎是在說,騙人,你就是有。
孫偉無語,他全身上下也沒什么可以吃的啊……
就在此時,他突發奇想,如果把復蘇魔法轉化成可以在外界以固定形式存在的“藥劑”會怎么樣?
在以前,他對魔法的使用只是單一地用來當作“奶量”。
但其實如果孫偉愿意,他可以用多種方式把魔法釋放出來……
說做就做,他把死去的虛空生物扔給瑞茲,然后在手中積蓄了復蘇魔法的魔力,卻沒有把它釋放出去。
接著,他使用暗裔的禁斷原生魔法幫助它定型……
當某種奇妙的感覺褪去之后,孫偉看了眼自己手中那塊似巧克力的黑色物質。
“吱吱!”
小魄羅一口奪過他手中的東西,毫不猶豫地就吞了下去。
孫偉一邊感嘆魄羅對他的信任,一邊觀察魄羅的反應。
會不會很難吃呢?
但出乎意料的是,小魄羅咀嚼完那塊“巧克力”之后,竟然露出了再來一塊地渴望。
“唔,這樣豈不是可以當作儲備糧……”
孫偉摸了摸下巴,不由自主地笑了。
“吱吱!吱吱!”小魄羅滿臉都是對吃的渴望。
孫偉一笑,再一次在手中制造出了“巧克力”。
但就在他準備喂給迫不及待的小魄羅時,一道黑影閃過,他手中的“巧克力”轉眼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嘶!”孫偉看到詐尸的虛空生物竟然奪過了他復蘇魔法的產物,朝著那些黑暗中的觸手飛奔而去!
該死!
但孫偉已經來不及阻止,就在虛空生物即將和黑暗的觸手交匯時,一道冰墻瞬間拔地而起。
虛空生物一頭撞在堅硬的冰墻上,彈回到了原點。
“吱吱!!”小魄羅怒氣沖沖地壓在虛空生物頭上,似乎是想要教訓這個搶走它食物的家伙。
但孫偉卻把目光投向了在洞穴口的那位女巫。
“咔嚓嚓!”
冰錐在半空中構成了一堵拱橋,冰襯托著麗桑卓和哈拉來到了洞穴底面,站在了孫偉面前。
孫偉抬頭仰望身材高挑的麗桑卓,他能依稀看到,在那頂犄角兜帽下,是一雙蒼白的眸子……和哈拉左眼一樣的顏色。
一股似乎比臻冰還要更冷冽的寒氣從麗桑卓身上散發出來,孫偉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
哈拉挑了挑眉,質問道:“你怎么在這兒?”
問著,她突然發現了孫偉手中的血爪,目光更冷,“就是你打攪了虛空監視者!?”
孫偉苦著張臉,默默地點了點頭。
“你!!”哈拉舉起血牙,作勢要劈砍,但她又合理地控制了自己的情緒。
在虛空面前殺人,絕對是一種損人不利己的行為。
現在,絕對不能再給虛空添更多的糧食!
“把它給我!”哈拉沖孫偉大喊。
“什么?”孫偉一愣。
哈拉憤怒地從他手里奪過血爪,現在,血爪和血牙終于完整了。
哈拉把血爪別在腰間,雖然血牙和血爪已經重聚,但她的雙臂卻不會再復原。
而孫偉看著這位彪悍的女性,不由對弗雷爾卓德的母系氏族有了一定的認知。
“現在怎么辦?”
麗桑卓,哈拉,瑞茲,孫偉隔著一堵冰墻望著對面亂舞的觸手,在他們心中同時浮現了這個問題。
殺嗎?
可是怎么殺?
用什么才能真正殺死虛空監視者?
沒有人知道答案,但麗桑卓決定沿用遠古的辦法。
“唯有重構臻冰的囚牢,虛空監視者們才會再次沉睡。”
麗桑卓轉向瑞茲,“但是,弗雷爾卓德的最后一只雪人卻一直沒有找到。”
孫偉難為情地低下了頭,他相信,瑞茲就是用雪人的消息才喚醒了沉睡的麗桑卓……但其實他們對雪人騎士的消息一無所知。
麗桑卓或許能再次使用至強元素魔法,但沒有雪人的幫助,她能制造出來的臻冰絕對不足以重構九尊之廳!
但就在這窘迫的時候,一陣突如其來的低吼在九尊之廳回蕩。
“不!不要!茨瓦娜!你是我的!你是我的!”
“茂威爾!老瑞格恩的雜種!放開她的手!”
“火!燒光他們!燒光那群不懂感恩的畜生!”
憤怒的話語似乎是在訴說一個男孩復仇的故事,但接下來,憤怒變成了懊悔。
“不!我不是故意的!離開!快從火焰中離開!”
懊悔最后變得可憐和悲慘……
“森林會被冰雪覆蓋,一直到世界的盡頭,我們會死在外面……呵!死在外面……”
從洞穴入口走出來一個人,他人高馬大,不應該從那個窄小的洞口走出來,但他出來了!
他用他那淺綠色的瞳仁掃視一圈,最后把目光定格在瑞茲身上。
“瑞茲,你在冰雪中救了我,還教了我很多東西,但我好像從來沒跟你說謝謝,對嗎?”
瑞茲張口結舌地盯著那個重新變回人臉的布蘭德……不,是基根,他下意識地點了點頭。
“那我最后對你說一聲,謝謝。”
基根跪下,用弗雷爾卓德最高的禮節,最真誠地語氣說道:“謝謝你,我的老師。”
孫偉能看到瑞茲的眼圈似乎在一瞬間變紅,那雙睿智的雙眼也變得不再寧靜,如同湖泊泛起漣漪,一股淡淡的感傷從瑞茲身上散發出來。
但……基根站了起來,“人的生命就像一朵在冰雪中綻放的火苗,帶著一股殘忍的幽默感。”
他用一種無情的口氣說道:“唯有讓火把世界燒盡,可憐的命運才不會被雪原上無情的風吹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