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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徐壽要升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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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經躺在自家床上的江安仍在思考給徐壽治病的問題。

  既然徐壽心里背負的是仇恨,那么自己就讓他體會到人世間的美好。

  臨走的時候江安已經打聽過了徐壽的年齡,十九歲,好一個血氣方剛的少年郎,江安邪邪一笑。

  次日,吃過早飯之后江安就帶著大丫小丫還有小桃進了天京城,一是為了落定大丫小丫的戶籍,二則是為了帶著徐壽去完成人生的華麗蛻變。

  大力促使徐壽成為真男人,他一定會感謝我的,我真偉大,江安如是想到。

  走在城東的官道上,大丫小丫跑來跑去,一會兒摘下來一朵路邊天氣轉暖重新開放的野花,非要江安蹲下插在江安頭發上,一會兒又要哥哥舉高高,去摘那枝椏上的嫩綠,初升的太陽照在四人的背上,好一陣暖洋洋。

  天氣真的開始溫暖起來了,北方三府的凍土已經滿滿開化了吧?不過這春種是當真趕不上了,希望朝廷能給這些人謀條活路,自己的指南已經給了,但是施行還是要看朝廷,不過從災民聚集地的建設來看,朝廷還是很給力的,江安微微心定,自己這只小蝴蝶扇起的第一陣風,終歸還是起了作用。

  到了鎮國公府,江安跟公爺說明情況之后,就找了個有鎮國公府印記的馬車,準備去給大丫小丫上戶籍。

  什么?為什么不先去青樓?

  大清早就去青樓,別人肯定以為你是有多急不可耐,雖然江安已經做好了因為帶著小公爺上青樓而丟人的準備,但是可沒做好大清早去,然后被別人指指點點說年輕人就是火力旺的準備。

  有人好辦事,這是亙古不變的道理。

  看到鎮國公府的馬車,小吏腦袋都低到了土里,慌忙不跌的替大丫小丫填寫戶籍冊,不小心濺到了戶籍冊上一丁點墨,就直接把這一份揉成一團,拿出新的一份重新開始填寫,并且諂媚的朝著江安笑了笑。

  江安回應他一個笑容,各個人群都有各個人去的生存方略,沒必要鄙視誰,沒必要苛責誰,若是能堂堂正正站在那九天之巔大喊,還有誰,沒有人會愿意窩在這一畝三分地了此終生。

  江安又在一番推拒之后塞給了小吏二兩碎銀子,讓他買些酒喝,把小吏感動的拍著胸脯子說小公爺心善,以后誰再說小公爺是徐瘋子自己就跟他拼了。

  得,花了錢賠了笑臉,結果替徐壽賺到了好名聲。

  江安有點想把銀子再搶回來,可是看著手里頭兩份嶄新的戶籍冊,遂作罷。

  “大丫小丫,你們這下可真的是哥哥的妹妹了哦,想反悔也反悔不了了,哈哈哈,都快來親哥哥一下,不然哥哥就喊來老虎妖怪打你們屁股。”江安晃著手里的冊子趾高氣昂的朝著兩位小妮子炫耀。

  大丫小丫咯咯咯的笑個不停,哪兒能不知道哥哥又在搞怪,一左一右抱著江安的脖子就在江安的臉上吧唧一口,口水沾到臉上江安也不介意,嘻嘻哈哈跟兩個小妮子打鬧著往前走。

  回到鎮國公府江安把大丫小丫的戶籍冊遞給小桃,讓她收好,小桃把其放在自己的懷里,直讓初具規模的部位更顯豐盈。

  徐壽這時候才醒過來,揉著腦袋倒吸著涼氣走進了前廳,宿醉之后吃什么都會感覺胃里波濤洶涌,于是徐壽只端了一碗小米粥,也不用勺子,一口一口喝著。

  “小安,昨日我醉的厲害,沒能進行,改日一定給你補回來,我二人不醉不歸。”

  江安嘴角扯了扯,這剛宿醉起來,就又準備不醉不歸。

  江安只想問一句:你的肝臟,還好嗎?

  “嘿嘿嘿,吃酒嘛!下午就可以。”

  徐壽傻了,我就跟你客套一下你還來真的。

  “咳咳,那什么…會試剛過,放縱一晚便可,不能過于懈怠,我等讀書人豈能不知學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的道路?小安,下午我想繼續讀書,朝廷需要我,百姓需要我,國家…”

  “怡紅院,不去算了。”

  “國家…國家還有那么多苦命女子的辛酸血淚何以安放,我等應該去實地考察一番,啥時候去?現在就走?等著,我去換身衣服。”

  徐壽小米粥也不喝了,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江安感覺腰間軟肉一疼,才看到小桃吃人的目光,慌忙說道:“治病,治病,都是為了給小公爺治病。”

  然后把自己的打算向小桃和盤托出,才讓自己的腰逃過一劫,看著臉上仍然滿臉不情愿的小桃,江安只好舉手發誓,如果自己碰了那里的女子一根手指頭,就天打五雷轟,就不得好死,就…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沒有小說里,電視劇里女子慌忙捂住男子的嘴,哭哭啼啼得說道不,我寧愿受苦的是我之類的情節,小桃看著發完誓的江安,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

  江安冷笑,呵,女人。

  徐壽換上了一套白色的儒衫,上邊繡著竹子,做工精美詳致,手里拿著一把折扇,配上那張清秀的臉,倒是不失了衣冠禽獸的這個身份。

  很遺憾,小公爺現在就走的想法泡湯了,江安按住徐壽的肩膀說吃完飯再去。

  徐家的飯廳很奇怪,什么時候都有飯菜,徐家人破了天的飯量應該就是這么練出來的,可是現在因為換了新衣服一副施展不開,扭扭捏捏徐壽正氣急敗壞的看著滿桌子大餐,卻無從下手。

  江安把兩個雞腿撕下來放到徐壽的碗里,徐壽才張嘴大吃,雖然胃里難受,但是吃飽了才有力氣不是?

  三下五除二解決了飯食,徐壽準備再喝杯茶的江安就出了門,也不敢差使自駕馬車,生怕老爹知道自己去青樓然后打斷自己的腿。

  “小公爺,你知道怎么走嗎?”

  徐壽鄙視的看著江安:“你都不知道怡紅院怎么走你就說要帶我去,放心,我十歲那年就打聽好了。”

  “十歲?”江安嘴角扯了扯。

  “嘀嘀咕咕什么,跟爺走。”

  天京城有街道,名無夜。

  便是月上中天仍然絲竹之聲悠悠,明亮的燈火亦會將街道照的猶如白晝,人流不息,笑聲吵鬧聲匯聚在一塊兒,通宵達旦,晝夜不息,故名無夜。

  無夜街口,徐壽看著呆的不說話的江安,感覺自己前幾日的被碾壓有了翻盤的機會,得意洋洋到:“這就嚇到了?瞅瞅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等會兒瞧見了怡紅院的華美,還不得把你的牙給驚掉了。”

  只見這條街左右的樓閣無不裝飾的精致華美,上層下層的無數彩旗正隨風飄蕩,便是只能看見各個門口,也能瞧見那不同顏色的帷幔中進進出出的女子,嬌嗔著,低笑著,不同圖案的團扇正被她們用來掩映著自己的面頰,仿佛這樣能讓自己更吸引人幾分。

  春風十里揚州路,古人誠不欺我啊。

  江安情不自禁想起前世杜牧的詩句,你沒看錯,春風十里,本就是說風月場所的。

  徐壽拽著江安繼續往前走,連看都不帶看這些女子的,直到一棟高大的建筑之前。

  怡紅院三個大字的招牌赫然掛在這棟三層小樓的中央,大門處置有紅紅綠綠的帷幔,樓閣之上,亦有女子在朝門口觀望,嬉笑個不停,整個空氣里似乎都彌漫著胭脂的香氣。

  一位胖美婦人看到二人,趕忙迎上來:“大爺,里邊請。”

  這熟悉的身材,這熟悉的話語,如果不出意外,這位應該就是傳說中的老鴇子了吧。

  徐壽是個理論派,在路上說的天花亂墜,真正到了跟前卻瞬間蔫巴,老鴇子往上一迎,一陣濃重的香風飄來,徐壽就低下了頭,臉紅紅的說不出話來。

  沒出息的玩意兒。

  江安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是第一次來青樓,那多尷尬啊,可是看電視里那些老手來都會在老鴇子豐滿的身板上揩一下油,然后在老鴇子的佯怒中大笑著走進去。

  江安看著肥的直流油,臉上撲粉整的慘白,一臉假笑的胖婦,手抬起來了三次,又放下了三次,哎,實在是下不去手…

  老鴇子閱人無數,一眼就看出來這兩位公子是頭一次,此時只需要給他們一點助力就好,于是就喚來了一位看起來清純的女子來招呼二人。

  江安看到這位稍顯清純的女子,不論她是不是裝的,總歸感覺舒服一些,連拉帶拽地拖著不敢說話,臉色通紅的徐壽往里走。

  坐定,江安拿到菜譜正準備點幾道菜先吃點喝點,徐壽卻賊頭賊腦把江安拉到一邊,左右瞧了沒人才說道:“甭整這些素的,直接上葷菜。”

  哦嚯,你這個小受還挺急。

  反正今天已經準備好丟人了,江安也不怕,使喚過來方才那位老鴇子,問到:“你們這兒有沒有那什么,就是從來沒有過,咳咳,你應該明白吧。”

  老鴇子心領神會:“公子還是個愛干凈的主,有的有的,現在便找來嗎?只是這銀子,可能會貴一些。”

  江安拿出徐壽的錢袋子,扔給老鴇一錠五十兩的銀元寶,反正不是自己的不心疼。

  “錢你不用擔心,讓他不要怠慢了我兄弟便好。”江安指了指不敢說話卻一臉雀躍徐壽說道:“要不干脆你直接把我兄弟領到姑娘兒吧,說好了啊,一定是沒那什么過的,不然爺砸了你們家的店。”

  又一錠元寶扔過去,老鴇子樂開了花,肥肉震顫,笑得合不攏嘴,連連保證一定讓這位公子滿意才帶著徐壽往前走。

  江安看到了剛才徐壽朝自己偷偷比劃的大拇指,沒好氣地沖他笑笑,才繼續喝起了小酒,看著這欲望之地的人來人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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