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叔,今天又逢趕集,生意咋樣?”
“不咋地,年后本來就不如年前,何況中午還下了場雨。對了,南山小道長今天來的有些晚啊……”
集市西頭街口,鐘南山照例跟賣鋤耙刀鏟的高叔打了個招呼,而后就直奔第一家固定刷功德的人家。
“張奶奶,你家的水應該快用完了吧,我去幫你挑吧!”
新安鄉集市中,年紀大腿腳不方便的張奶奶家是鐘南山每隔兩三天固定刷功德的其中一戶人家。
她們就像游戲里的資源點,隔一段時間就可以過來打一次怪刷一波資源,雖然每次賺的都不多,但是勝在細水長流。
等鐘南山快速把張奶奶家的兩個水缸挑滿水后,又去另外一些固定刷功德的人家轉了轉,如此一波下來0.14點功德就到手了。
“以我武道第二境的修為,以及四百多斤的力量,來幫著鄉民干這些挑水、磨豆腐、推土礱碾米之類的力氣活簡直不要太輕松,不過就是有些大材小用了!”
但只要能夠賺取功德,鐘南山就不會嫌棄,他很樂意干這些有失堂堂武者身份的瑣事!
“哦,走到頭了!”
大約一個多小時后,鐘南山就從大街西頭的街口逛到了東頭的街尾,又看到了右側魚塘邊的那片斷垣殘壁、爛瓦黑墻······
那是惡徒大疤的家!
距離鐘南山縱火燒毀這個罪惡之地已經過去將近兩個月了。
想一想這兩個月發生的事,先是白云觀指使地痞大疤他們陷害自家師父醫治死人,接著是自己神魂穿越到異界為換取頂尖功法而斗智斗勇,再接著是剿滅野狼寨山賊獲得了大筆銀錢購買小養元湯劑······
這幾天又有兩個男子隱隱地監視他,不過今天下午他特意帶了貓頭鷹小黑過來,想要調查一下是誰又有什么陰謀時,前幾天那兩個男子又沒出現,這讓他有些遺憾。
鐘南山忍不住有些欷吁,自己太不容易了!
“啪!”
“唉呀……我的腳,我的腳,咝——”
就在鐘南山打算往回走時,身后突然傳出婦女摔倒驚叫痛呼的聲音。
“大嬸你怎么了,你腳扭傷了嗎,我給你看看!”
鐘南山自然不會錯過任何賺取功德的機會,立馬就跑了過去。
“咝——我的腳,我的腳好痛,剛剛好像扭到了!”
“我是青松觀袁道長的徒弟鐘南山,我懂一點醫術,先給你看看……嗯,膝蓋磕得不輕,都磕得青黑一片了,應該磕到石子了……不過,好像沒扭到啊……應該沒扭傷腿吧,我扶你起來看看,試一試能不能站起來走路……”
“咝——腳底一股刺痛,不行,不行,走不了路了!”
中年婦女剛站起身來,又差點坐回雨后泥濘的地上去了,還好鐘南山使勁扶了她一把。
最終,鐘南山只能背她回家去了。
本來她說腳底有一股刺痛,鐘南山還建議背她去集市的小醫館看看的,但是她扭捏了一番后說先回家休息一晚,看看情況再說,如果嚴重的話明天再去醫館找大夫。
不過鐘南山看她來趕集還穿著補丁摞補丁的衣服,就知道她這番說辭,恐怕多半是囊中羞澀,擔心要花大錢,打算熬一熬挺過去。
唉……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底層農民,有什么傷什么病都是選擇硬扛過去,哪天實在是扛不住了的話……
也就離病死不遠了,大多也沒必要再去看病了!
在這個世界生活了十四五年,鐘南山見過太多中年婦女這種情況了。
哪里像前世嬌貴的城里孩子,不小心割破了個小傷口,都要吵著去打破傷風針,僅僅貼個創口貼完事的都算是少數!
“……對了,容大嬸你今天趕集賣什么啊?”
鐘南山背著那名摔傷腿的中年婦女容大嬸,往東南邊她家所在的竹山寨走去,路上也找著各種話題閑聊。
一個百斤左右的婦女,對于力量超過四百斤的鐘南山來說倒是不重,不過因為中午下了雨地面還比較濕滑,所以背著人的他走得也不輕松。
好在竹山寨離集市不是很遠!
按照容大嬸的說法,沿著集市街尾這條路一直向東南方向走,小半個小時后就能看見一座遍布毛竹的竹山,從竹山邊上的小路穿過去后就是竹山寨了,走一趟最多半個小時。
“容大嬸,你看,前面那座是不是你說的竹山了?”
鐘南山背著容大嬸才走了半刻多鐘,就越過路旁的樹梢,看到了一座不過百來米高的小山。
“對,對,那座山就叫做竹山!”
容大嬸激動地不停點頭。
鐘南山笑了笑:“果然不遠啊!以前我就聽說過竹山寨,好像你們寨子有不少篾匠,集市上賣籮筐、簸箕、竹椅之類的就有你們寨子的······”
又趕了大概一刻鐘的路,鐘南山才到達那座叫竹山的小山,發現上面的毛竹長得格外粗大,胳膊大小的都算是細的,大多有人的大腿粗,想來用這種竹子制成的東西應該挺結實耐用的。
“容大嬸,是從這條岔路穿過去嗎,怎么你們這的路中間好多獨輪車的車轍印啊,你們寨子經常用到獨輪車嗎?”
鐘南山有些疑惑地問道,鄉下一般只有運重物或運到較遠的地方去才會用到獨輪車這種工具。
“是······是啊,我們寨子那些篾匠砍下竹子后,再用獨輪車拉回去更省力方便!”
“這倒是!”鐘南山想想也是,那么粗的毛竹肯定輕不到哪去,用獨輪車的確省力,“容大嬸我怎么感覺你一直在顫抖啊?”
“我我······我想去方便,憋······憋得我好辛苦······”容大嬸結結巴巴地說道。
鐘南山有些尷尬:“要不我先放你下來解決一下?”
“還是算······算了,馬上到······家了!”
于是鐘南山加快了步伐,免得讓年紀跟他娘一樣大的容大嬸及他自己尷尬。
這一刻,氛圍好尷尬,周圍好安靜!
“嘩啦嘩啦······”
突然,鐘南山兩側的毛竹林中瞬間躥起了二三十號黑衣人,他們配合默契的迅速把他包圍了起來。
“什么人——”
鐘南山一聲大喝,同時立馬把容大嬸從背上放了下來,戒備地看向四周:“容大嬸你別怕,這些黑衣人不知道是干什么的,可能是鬧誤會了!”
“鬧誤會?”黑衣人中有個穿著青色道袍的青年越眾而出,得意洋洋地嘲諷道,“我們今天的目標就是你——鐘,南,山!青松觀袁明老雜毛的表外孫兼現今唯一的徒弟!”
鐘南山轉身戒備地看向這個青色道袍的青年人,心中隱隱有些猜測,但還是開口問道:
“你是誰,想干什么?”
青色道袍的青年人哈哈大笑道:
“我讓雷氏兄弟帶著他的販鹽隊埋伏在這,如今你已是甕中之鱉,告訴你亦無妨!我乃是白云觀這一代的第一人,月初突破到武道第二境鍛骨骼的黃有禮,識相的話就乖乖束手就擒,否則把你打個半死,照樣擒住你去威脅袁明老雜毛,讓他交出長春功的傳承!”
果然是白云觀!
原來他們是想謀奪師父傳承的長春功!
為達目的,白云觀先是指使大疤他們弄死癩頭栽贓他師父,被自己揭穿陰謀后又設計讓大疤他們散布流言中傷他師父,大疤他們提前被自己殺死后,如今時隔兩個月又忍不住自己親自下場了······
一而再再而三地欺負上了自家青松觀,白云觀欺人太甚了!
鐘南山胸中怒氣四溢,恨不得立馬大開殺戒······
但目前好像敵強我弱啊!
來時的路口站著武道第二境的白云觀黃有禮。
前方的路口又站著兩個彪形大漢,很可能就是所謂的雷氏兄弟,也不知道是武道第一境還是武道第二境的好手。
另外周圍還有二三十號手持利刃的黑衣人,剛剛據黃有禮透露,好像是白云觀暗中走私私鹽的勢力,看起來比野狼寨的普通山賊還要精銳的樣子。
鐘南山環視周圍時,此前欺騙了他的容大嬸正腿腳利索地跑向黑衣人,但他此刻已經無暇顧及這個小人物了。
形式對他極其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