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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底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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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風聲有些急促。

  殺喊聲震的戰場里,韓、齊、楚三國國君匯聚一處。

  他們彼此對視,臉色一個比一個難看。

  “這樣下去,敗的會是我們。”

  齊國國君的是人盡皆知的事實,如何解決這一事實才是該提上章程的事。

  “謝言比我們想得要強。”

  楚國國君目光遙遙望向遠方,那里殺伐聲震,謝言麾下的戰士仿若瘋魔,攻勢太過猛烈了:“強上太多。”

  同樣是事實,兩位國君都是拿不出辦法的人,他們并未詢問韓國國君,但言下之意已經不言而喻。

  韓國國君才是那位主心骨,在與陳修一別之后,這位曾經紈绔真、執迷仙人之法的貴族已經變得不同。

  他從尸山血海中活著走出來,變得堅毅、冷靜。

  兩大聯盟之爭,其實別了是他與謝言的爭斗,其他人都是附庸,派不上太大的用場。

  而這場爭斗之中,韓國聯盟之所以落入下風,其實是因為他的指揮要遜色于謝言,這才是他之所以暴怒、不甘的原因。

  至于謝言勢力指揮者另有其人這一傳聞,他倒未曾太過在乎,只當是閑雜熱的胡言亂語,殊不知這才是他自己陷入迷障的地方。

  “我還有一張底牌。”

  韓國國君氣息漸漸平復下來,他眼睛微微瞇起,在沉思,在猶豫。

  齊楚兩大國君見狀心頭揣揣,從韓國國君的表情來看,這張底牌代價有些大,以至于他不愿意承受。

  “眼下,不是猶豫的時候。”齊國國君聲音有些冷。

  楚國國君看著前方的戰火沸騰,看著一位位楚國的戰士哀嚎著倒下:“不要再賣關子了。”

  韓國國君長出一口濁氣,終于下定決心。

  他知道,謝言太強大了,如果不動用那張底牌的話,自己將毫無勝算。

  指揮、勇氣、戰術,每一項自己都輸得徹底。

  “這張底牌,便是修行者。”

  終于,韓國國君道出了真相。

  “修行者……”

  齊國國君疑竇:“我們能夠招攬的修行者,不是已經到達極限了嗎?”

  在經歷三年前的那場浩瀚劫難之后,世上神只境界的修行者都已經死了個干干凈凈。

  至于神只之下,也被那位“屠夫”屠戮了個大半,陳修的威名,現在都能讓許多修行者震顫,聞之喪膽。

  在那之后,陳修的弟子林詢又再度出手了一次,那又是修行者的一場大劫,以至于如今世上遺留的修行傳承已經稀少珍缺,尚存的修行者,也失去了曾經對人族予取予求的力量,不得不淪為附庸,接受各大勢力的供奉,借此換取修行資源與地位。

  如今已經沒影修行者與人類并非同族”這樣的法了,因為在那位屠夫的屠刀下,認同這一法的人已經將近死了個干凈,剩下的人也只是大海里的幾條魚,翻不起波浪。

  “并非是曾經殘存的修行者。”

  韓國國君神色凝重:“是新鮮血脈,掌握了一位古老存在的傳承,從凡人一步登。”

  他看向其余兩位國君,眼眸里光芒閃爍:“其中光是神只境界的修行者,便足有十三位。而玉京城境界的修行者更是足足有著一百三十位……”

  話音落下,頓時響起一陣倒吸冷氣之聲。

  如今修行者神秘的面紗已經被揭開,他們自然也已經明白神只與玉京城代表著什么樣的概念,著實是大手筆,十三位神只,一百三十位玉京城境界的修行者,足可以波動這場戰爭的勝負。

  如果真是如此,那么便是面對謝言那樣強大的敵人,應當也可以獲勝。

  “既然如此,為何直到現在才動用?一開始便出手,我楚國的損失也不會慘重到這等地步。”

  楚國國君皺著眉呵斥,一旁的齊國國君則緘默不言,他明白底下沒有白吃的午餐,終歸要付出足夠的報仇。

  一百三十位玉京城境界的修行者,這著實是一頓滿漢全席,只是自己有吞下去的胃口嗎?

  需要付出的代價,到底是什么?

  齊國國君的目光望向韓國國君,而韓國國君的臉色,難看到了前所未有的地步。

  “請他們出手的代價,是要我們三人自稱為修行者之子,日后若是我們統一七國,也要將修行者奉為父兄,任其差遣。

  他還定下約法三章:修行者的要求,凡人必須無條件服從;修行者需要的資源,凡人必須無條件提供;修行者永生永世比凡人高上一等。”

  話音落下,齊國國君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至極,原本還義憤填膺的楚國國君一瞬間便變得訥訥無言。

  這是不能承受之重,付出的代價太過慘重了。

  若是答應了,他們便永生永世是人族的罪人,這樣的罪行罄竹難書,竟然要用饒尊嚴來換取勝利。

  “諸位……”

  韓國國君目光掃過其余兩人,這兩位國君此刻身軀都在戰栗,哪怕他們無比迫切想要贏下這場戰爭,這樣的代價也未免太大。

  韓國國君呼出一口濁氣:“你們覺得如何?”

  沉默。

  這樣的問題代表的分量太大,兩位國君只能夠沉默,他們是動一動腳便能讓地翻覆的人物,可此刻依舊不敢給出答案。

  屋外的震的殺伐聲,凄慘的哀嚎聲,而屋里靜得落針可聞。

  “我覺得可校”

  沉默良久之后,才有融一個開口,那是楚國國君,他的臉色煞白,做出這樣的決定,讓他突兀覺得心跳有些加速,被一種恐懼與空虛感所包裹。

  那是來自內心的譴責,靈魂的拷問,但與眼前的利益想必,這些東西便都顯得無關緊要,只需想一想自己成為下共主之后,萬民顫顫巍巍臣服的模樣,他便覺得一切都可以拋諸腦后,那是權利的毒藥。

  韓國國君聽后,臉色忽然變得有些蒼白,他是提出這件事情的人,可出口之后才忽然意識到不妥。

  他意識到了那樣凄慘暗淡的未來,忽然狠狠搖頭:“不……這件事,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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