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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零六章 虛幻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劍語不可說

  王金勝一下愣住了。

  他想過很多種對方可能會提出的問題,比如盤問封狼軍的戰略布置和意圖,總指大營的方位,抑或是封鳴的具體下落。

  如果是這些問題的話,那反倒好辦了,因為自己這邊既然已經出事了這么長時間,后方不可能不做出相應的變動,所以只要按出發之前的安排如實相告就是,這樣就可以既不撒謊也不透露己方的軍事機密,堪稱兩全其美。

  然而兩軍交兵之際,對方卻渾然不顧情報的重要,而是選擇毫無來由地刺探起了自己的師承,這讓他震驚之余,又有些游移不定。

  這姑娘的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

  不過既然問了,那告訴她也沒什么大不了的,畢竟自己現在也不知道那老頭兒怎樣了,她要真愿意找那就讓她去好了。

  然而正當他打算開口如實相告時,卻猛然回想起了一件事情,于是話到嘴邊就變成了:“雖然不知道姑娘為何有次一問,但既然你想知道,那在下自然就要如實相告了,反正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家師竹劍真人,只是一隱居深山,名不見經傳的一散修罷了,想必姑娘一定也不曾耳聞吧?”

  沒錯,他撒謊了。

  有些時候事情就是這樣,只要你撒過一次謊,那就會陷入一個死循環中,因為你需要不停地繼續撒更多的謊來彌補之前的謊言。

  不過王金勝也是迫不得已,因為他剛才忽然想起來,初次上殿覲見封居胥時,為了不暴露自己的來歷,他便隨口扯出了一個竹劍真人的名號按在了玉凝子身上。

  當時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居然為今后的這一天埋下了伏筆,使他無論如何也不能再改口了。

  原因無他,此時兩軍將士都在看著自己呢,如果真的如實相告的話,不說別人,光是旁邊的張判秀就一定會上報文翊和封帥,等到那時候恐怕又要生出一堆不必要的麻煩。

  于是他也只好心里苦笑著,繼續將這個謊對著眼前的紅衣少女扯到底了。

  王圖南聞言頓時冷笑道:“噢?竹劍真人?那可真是個雅號,不過請恕圖南見識鄙陋,還真不曾聽說過有這一號人物,不過想必定是位成名已久的前輩高人,否則又怎會教出將軍這等高手?所以還請進一步告知,你家師父具體姓甚名誰,沒準我聽過令師的其他稱謂也說不定呢?”

  王金勝此刻心中警惕頓生!

  她想干什么?為什么要揪著這一點緊追不放,沒道理啊?難道她認出了王劍八法的招式?可師父說過這是只有我們皇族一脈………等等,難道她是?

  想到這里,他心中暗道不好,恐怕今日這件事沒法善了,沒想到居然會在這種地方出了紕漏,早知道遮掩一下就好了。

  其實也不怪他考慮不周,只怕任誰也想不到,這荒郊野外中兩軍交戰的最前線,會碰上一位王女御駕親征!

  要怪,也只能感嘆時也命也了吧。

  王金勝嘆了口氣,還是決定盡量隱瞞,不然一旦被人揭穿真相,恐怕連這邊也呆不下去了。

  于是他繼續掩飾道:“呵呵,姑娘說笑了,自從我記事以來,家師便已經拋棄了之前的名字,一直改用這個道號了,至于你說的其他稱謂,或許有,但我自也是不清楚的,好了,關于這個問題,我能說的也只有這么多了,不知姑娘可還有什么其他想問的嗎?”他暗中捏了一把冷汗,只祈禱對方不要繼續在眾目睽睽之下繼續追問才好。

  然而事與愿違,只見紅衣少女一言不合便拔劍相向厲聲說道:“王金勝,你太讓我失望了,虧的老師之前還對你贊賞有加,可現在我親眼見之卻發現,不過爾爾。本以為你至少是個信守承諾之人,我剛才也已給過你重新回答的機會,可你居然還會選擇信口雌黃,呵,真是可笑!不過只可惜,就算你不說,我也是知道這背后的一切的,既然你沒有把握住機會,那就休怪我當著你手下們的面,揭穿這背后的魑魅魍魎吧!你可知道,你所使劍法真正的來歷嗎!”少女的聲音鏗鏘有力,竟然暗含一股黃鐘大呂之音,震懾住了場間所有人的心神。

  王金勝聞言也是心頭巨震,但他來不及想通這背后的種種關節,只是堅定地說道:“我的家傳,我自然知道!”這句當然是實話,所以他的氣勢也陡然攀升了起來。

  不管對方要說什么,絕不能讓她成功動搖己方的士氣,至于其他,也不顧不上那么多了,以后的事情留待以后再補救,先度過眼前的難關再說。

  王圖南聞言怒極反笑,雖然面紗遮掩下并看不到她臉上的表情,但也能感受到她心中的那抹出離的憤怒:“你…簡直就是無恥!果然是封居胥帳下的忠實走狗,也難怪他會將這套劍法傳給你了,恐怕也是在你身上看見了當初他自己的影子吧!既然你不見棺材不落淚,那就由我來告訴你!王劍八法向來只在皇族一脈中單傳,旁系不得染指,所以那根本不可能是你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的家傳,而只能是我的家傳!只可惜,當年封居胥卑鄙無恥,行那謀反之事,趁我父王戍邊未歸,趁機派人血洗玉京,殺我先帝,盜我傳承,斷我國祚,甚至嫁禍給我父王,簡直是喪盡天良,令人發指!看你的年紀,當年定是沒有參與那場屠殺,我本想恕你無罪,看在老師的面子上饒你一命。但是正如我之前所說,你沒有珍惜我給你的機會,而是選擇了助紂為虐,繼續隱瞞事實,所以,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今日圖南便要替天行道,先拿你開刀了!”說完便翻手擺好了架勢,整個人的氣勢瞬間變得冷冽無比,如同冰雪中鮮紅的寒梅般,給人一種肅殺的壓迫感。

  但當站在她對面的某人聽完后,卻完全沒有任何緊張惶恐之意,而是直接傻眼愣在了當場!

  如果不是感受到了對方手中長劍上散發出的濃烈殺意,王金勝都幾乎懷疑自己身在夢中。

  為什么眼前這名少女說的,和那老頭兒下山之前告訴我的每一個字都不一樣?

  我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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