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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克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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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場,戊辰組,吳有財對田祿!”

  二人登臺后,圍觀士兵們頓時喧囂起來,熱烈非常。

  原因無他,新來的叫吳有財這人,終于和前幾位長得模樣不同了,不然大家還真以為督軍大人手底下的兵,都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呢。

  然而當他們把目光放到另一邊的田祿身上時,卻發現,這回輪到少爺兵們開始撞臉了,因為這小子的長相看上去,分明似曾相識。

  王金勝見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封佩玉小腦袋又湊過來問道:“你笑啥呢,這么開心?”

  王金勝也湊過去對她附耳說道:“你看這人叫田祿,而且長的也和那田福有七八分相似,你就沒想到點什么?”

  封佩玉一歪腦袋:“兄弟唄,那咋啦?”

  王金勝無語:“你說你平時挺古靈精怪一丫頭,怎么這回這么遲鈍呢?既然他倆是兄弟,那就說明,家學路數也是一樣的唄!他哥玩飛鏢,他還能耍大刀啊?而如果都是暗器的話,那可就好辦咯!”說完向封佩玉拋去了一個你懂得的眼神。

  封大小姐這回終于反應過來了,驚喜地說道:“對哦!哈哈哈!算這小子倒霉,這一場咱們上的可是有財,專治各種暗器飛箭,請他斷霄吃到飽!”

  說完二人相視大笑,十分開心,把旁邊的文翊弄的莫名其妙。

  而擂臺這邊,吳有財一看到這小子也樂了,和王金勝的推測一樣,田祿走的和他兄長是一個路子,實力也在伯仲之間,所以只能說,這么多人里偏偏遇到吳有財,也算他倒霉。

  而田祿這邊不知道啊,他一看這回上來的不是那么一個大漢了,心里還有點慶幸,想當時,他兄長明明已經穩操勝券,卻還是被那漢子巨力一撞,同時滾下擂臺算作平局。

  而現在眼前這個干巴巴的莊稼漢,怎么看著也不像一身神力的樣子,所以自己只要像兄長一般遠遠丟鏢,擊其要害,然后再保持一個穩妥的距離,便定可以輕松取勝。

  然而他想得挺好,可卻忽略了一點,人家是同屬親衛不假,但也沒人規定,他們都得練一套招式不是?

  所以接下來的走向,便完全出乎了田祿意料,只見吳有財拍了拍屁股,直接在臺上盤腿坐了下來,而后抽出軍刀,橫置于膝上,以逸待勞,顯得氣定神閑。

  田祿有點傻眼,這小子怎么回事,什么路數,放棄抵抗了?

  于是便持著懷疑語氣問道:“不是哥們兒,你咋回事啊,咱還打不打了?”

  吳有財一仰脖兒說道:“你管俺嘎哈呢,該怎么打怎么打,放馬過來便是!今天俺非要狠狠教訓你一頓,給俺兄弟們出口氣!”

  田祿聞言氣的鼻孔冒煙,合著這小子是沒看得起我?誰給他的勇氣,于是憤憤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哈,到時候傷著了可別回頭找補,看鏢!”

  話音剛落,五鏢脫手而出,向著吳有財飛來。觀其手法,赫然便與當初田福打向郝二時用的手段相同,顯然一脈相承。但唯一區別便是,這次遇到了不同的對手。

  吳有財冷笑,舉刀隨手一揮,將所有飛鏢一掃而空,或斷或折,四散而落。

  田祿一愣,自打他從小和兄長一同練鏢以來,不是沒遇到過高手,也被人接下過自己的暗器,但卻從來沒人可以如此輕描淡寫地,一招全破。

  他擦了擦眼睛,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景象。

  “是錯覺吧,不,他只是運氣好罷了!再來一次,我一定把他射趴下!”

  田祿在心里暗自打氣,手上卻沒停,又搓了五鏢在手,屏氣凝神,大喊一聲:“去!”

  只見五枚梭鏢,復又脫手,翻飛而去。

  吳有財撓了撓鼻子,抬手又是一刀,格擋了個干凈。

  這回田祿可是看得明明白白,對面這個黃臉漢子,是真的憑本事破了自己的暗器,于是心下大駭,驚恐地說道:“你…你這練的什么邪門招數,怎地和前幾個大漢不一樣?”

  吳有財一歪嘴說道:“你管俺練的啥,這幾個月俺就沒干別的,吃飯拿筷子的時候都在練這一招,專門用來敗你這種陰險之輩,暗箭傷人的招數!”老吳說這話時,帶上了真火,想起了之前受傷和被辱的弟兄們,所以語氣十分激動。

  而田祿聞言卻只覺得振聾發聵,有些膽寒,但還是咬了咬牙堅持說道:“好小子,算你有兩下子,但小爺就不信,你能一個不落地全擋下來!你擋多少,我就打多少過去,只要中一鏢,就是我贏了,看招!”

  說完便加大了力度,雙手輪射,十鏢齊出,奔著吳有財呼嘯而去。

  而老吳一笑,仍無懼色,橫刀回道:“好啊!那你打多少,俺就擋多少!看看咱倆誰先堅持不住!”說完又是兩刀,打飛了全部暗器。

  臺下的將士們險些笑出聲,這比試的節目效果也太好了點,兩人打得有來有回,愣是把個殊死搏斗,變成了雜技表演,于是大家看的也十分開心,高聲叫好著,想看看他倆能折騰到什么時候去。

  甚至連觀禮臺上的文翊等人都看樂了,沒想到居然還能看到這種有意思的對決,兩人可謂正是棋逢對手,卯上不罷休啊。

  而擂臺之上,田祿手上丟鏢的速度越來越快,然而額頭上卻漸漸密布起了細密的汗珠,心里的焦躁也愈發強烈。

  要不說他也是倒霉,這打到現在,無論怎么改變手法,切換暗器種類,好像在對面那個黃臉漢子,都可以好整以暇地順手破之,連一絲驚慌都沒有,換了誰如此久站不下,卻看不到一點勝機,也頂不住啊。

  然而很快,他就不用糾結了,因為,鏢已經被射空了。

  田祿僵在原地,冷汗順流而下,有些不知所措,腦子瘋狂轉著,思考對策。

  吳有財卻顯得有些意猶未盡,畢竟不是誰都能給他機會,如此喂招的,顯然這一番對抗,讓他對招式的領悟,又上了一層樓。

  見對方停下了,他便催促道:“哎,你咋啦,怎么不繼續了?快點我這還等著呢!”

  田祿有些尷尬,支支吾吾地說道:“沒…沒了…”

  “什么沒了,全打完了?”吳有財一愣。

  田祿扭過頭去,不再看他,眼珠滴溜溜地轉著,尋思著是不是也給他來個同歸于盡,得想個招把他摔擂臺底下去。

  不過吳有財又不是身負重傷的郝二,哪會讓他得逞。

  只見他拍了拍褲子上的積雪,站起身提刀走來說道:“你完事了,可俺還沒有,現在,該到俺的回合了吧!”

  于是說罷舉刀走去,準備進行絕殺。

  然而就在這一剎那,田祿身形一抖,電光火石間,脫出了藏著的最后五枚飛鏢。

  吳有財一驚,但正如他所說,這幾個月吃飯夾菜的時候都在琢磨斷霄的手法,所以在這間不容發之時,本能反應救了他一命,手中的刀以一個詭異的姿勢揮出,堪堪擋住了對方這強弩之末般的攻擊。

  田祿這次徹底絕望了,頹坐了下來。心想此番算是完全栽這怪物手里了,連這都能擋下來,還是不是人?自己也算輸的不冤了…

  然而劫后余生的吳有財,可就沒這么好說話了。

  “俺去你媽的!狗東西!又想玩陰的!”老吳罵罵咧咧,一腳把癱坐在地上的田祿,給踢飛出了擂臺。然后只見他在雪上打了幾個滾后,便原地一動不動了。

  吳有財也是一愣,懷疑地抻了抻小腿,似乎差點忘了,這月余的負重訓練,也并非白跑的似了。

  于是反應過來以后,便憨笑兩聲,走下擂臺,去擁抱來迎接他的歡笑著的兄弟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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