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火勢較大,杜良和卓少卿帶來的一萬軍卒根本不夠用。
無奈下,杜良一邊給雍州去信請求支援,一邊在當地開始征集人手,同時調遣了明州的鎮守軍隊。
短短幾天,連百姓再軍隊,杜良已經征集了五萬余人,更是發布公告,將小半個明州的農具都收繳了過來。
這是一場拉鋸戰,杜良和卓少卿每日與軍卒百姓們吃在山上,睡在山上,已經變成了名副其實的野人。
三個月后,滅火行動終于取得了不小的進展。
如果以火圈為中心,此時經過眾人不斷的努力下,北、東、南三個方位已經控制住,唯獨西方的火勢太猛。
正所謂火借風勢,風助火威。
在陣陣西風的‘助力’下,火勢極為迅猛。
在隔離帶尚未完成時,大火已經臨近,此時再想撤退已經是晚了。
那一夜,負責西側的人馬損失慘重,足足有數百人永遠的留在了山上。
剛剛取得一點小勝利的人們尚來不及慶祝,就聽到了來自西面的噩耗。
不需要杜良吆喝什么,還沒有好好休息一天的人們立馬扛著鋤具向西面支援。
杜良和卓少卿親自帶隊,并且身先士卒。
這一次,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訓,杜良將隔離帶設在了百里之外。
按理來說,以現在的人手在百里之外清理出一條三四丈寬的隔離帶并不困難,但是天算不如人算。
誰也不知怎地,山上又起風了,而且是最要命的西風。
如果按著現在的風力來看的話,用不了多久,大火會再次降臨,上一次的事故很快又要上演。
卓少卿找到杜良,罵罵咧咧的說道。
“他娘的,這風太邪門了,分明是在和我們對著干啊。”
杜良站在樹枝上,目光眺望遠方,身上的衣衫被風吹的嘩嘩作響。
不僅是卓少卿,就連他也察覺到了一絲異樣。
這風……太他娘的妖了。
“你帶著眾人繼續清理,時刻關注火勢,如果發現不好趕緊向南北兩個方向橫向跑,我去前面看看。”
“我陪你去。”
“不用,你忘了,我會火屬性功法,這大火傷不到我。”
杜良躍下樹枝,奔著百里外的山火疾馳而去。
迎面,大量動物四下逃竄。
杜良臉色陰沉的可怕,疾馳的速度越來越快,終于在一炷香之后與漫天的大火相遇了。
在遠方時還不覺得有什么,如今靠近之后才能設身處地的感受到這大火的恐怖。
尚未靠近時,便有滾滾熱浪撲面而來,燙的人肌膚生疼。
無奈之下,杜良運起靈力覆蓋在身體表面,隔絕了熱浪的侵襲。
就這么一會的功夫,大火已經來到了近前。
杜良咬了咬牙,在大火籠罩時,運轉真火奧義。
他要以一己之力,拖延整片大火。
隨著杜良的修為提高,如今對真火奧義已經有了新的感悟,運轉時更是得心應手,尤其是一手控火之術。
杜良沖入大火之中,頓時讓方圓數里的大火去勢一頓。
杜良雙手捏了一個法決將火光壓制了下來,暫緩了火勢的蔓延。
然而,這里的火勢蔓延足足近百里,杜良壓制的范圍無異于杯水車薪。
咬了咬牙,杜良橫身而去,化成了一個火人,在火勢中不斷穿梭。
雖然杜良的作用不算很大,但也減緩了火勢蔓延的速度,為下游的卓少卿等人爭取寶貴的時間。
隨著在火勢中不斷游走,杜良敏銳的發現,風勢似乎越來越大了,而且是從某一段上傳來的。
這就有些奇怪了。
按理說西風呼嘯,應該是整片整片的才對,為何會出現局部強橫,兩側漸弱的情況呢?
杜良按捺著疑惑,繼續橫渡,很快就來到了風勢最猛的地方。
為了一探究竟,杜良沖出火海,來到了火勢的內側。
經過火焰蔓延,后面的山脈早已經一片焦黑,到處都是傾倒的樹木和無盡的灰塵。
灰塵中,被燒死的動物尸體誰處可見。
杜良長長嘆了口氣,開始留意四周。
很快,他就發現了異常。
在山脈的上空,因為西風呼嘯的原因,此時萬里無云,但是偏偏在這座山脈的上方,有一塊巨大的厚重云朵。
那云朵聚而不散,并沒有受到大風的影響。
杜良觀察了許久,終于確定,那猛烈的西風便是從那朵云內吹出來的。
杜良眉頭微皺,雙手捏了個法決,立馬將后方的滔天火焰凝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座碩大無比的火蓮。
卯足了力氣后,杜良將手中巨型火蓮向那朵濃云祭去。
以他現在問道境的修為雖還做不到踏空飛行,但將火蓮祭到云層中卻是輕而易舉的。
在杜良的注視下,火蓮頂著烈風撞入云層中,立馬引起劇烈翻騰。
云層本就是有水霧凝聚而成,此刻遇到如此高溫烈火,自然開始劇烈蒸發。
云朵: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他娘的這輩子都沒想到有一天會被火燒。
火燒云:嗯?你說什么?
杜良凝重的站在地上,在火蓮進入云層時,敏銳的感受到勁風出現了明顯的波動。
‘果然有問題。’
那團火蓮在云層中蒸騰了許久后,漸漸沒了聲息。
杜良不肯把手,真火奧義運轉,瞬間重新凝聚出十座巨型火蓮,對著天空中的云層疾馳而去。
十座火蓮之間形成了搖擺的火龍,立馬在云朵中猛烈沉浮,而后先后炸開。
熾熱的高溫將云朵撕裂,立馬變得強瘡百孔。
也就是在云層翻滾的一瞬間,杜良恍惚之間好好像看到了一道人影。
只是因為距離太遠,加之有云層水霧干擾,使得杜良看的不是很真切。
那是一道模糊的白影,稍重即使。
即便是杜良也不是十分的肯定,眼中懷疑是自己看花眼了,將翻滾的云朵當成了人影。
然而,就在他疑惑之時,那云層在火焰的烤灼下漸漸消散。
最終徹底消失,云層消散后,不見任何人影。
“看來是我看花眼了。”
杜良暗自呢喃了一聲,不過也有些疑惑。
為何那云層散去后,呼嘯的大風也消散了。
‘難道云朵除了下雨,還有引風之效?’
云朵:嗯?我怎么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