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琨是南洋十三太保之一,也是十三太保當中年紀最小的。十幾年來,常琨追隨李存真,不離左右,每逢遇到大事皆出謀劃策,雖然謀略常不甚得當,工作任務也常有失職,但卻已經是李存真麾下不可多得的人才了,最愛用陰謀詭計。
南洋海盜當中絕大多數人都是能征慣戰的猛士,擅長謀略和行政的人才不多。李茂之、陳顯祖、羊文瑞都是內政骨干,再一個便要數常琨了。
李存真對常琨十分信任。在拿下水真臘之后,“南洋匪幫”逐漸從軍事政權向正常政權過多,北上抗清,占據南京之后這一過度加速了。而常琨算是李存真“密室政治”不可或缺之人,更是掌管明李所有情報。
然而,天有不測風云,在多模和羅珞刺殺李存真的過程當中常琨受了重傷。頭被猛踢了多下,導致出現了癲癇的癥狀,很長時間不能理事。情報局、三法司的工作一直由柳河和姜誠承擔。
李存真對常琨的病極為關心,請神醫張安專給常琨看病。經過神醫張安的細心診斷,發現常琨的病并不是神針夏也舒所診斷的具有先天基礎的癲癇。張安使用針灸治療之后,常琨很快就恢復了意識,只是頭腦很長時間不太清醒。其實,常琨的癥狀就是屬于腦震蕩誘發的功能性的癲癇。這樣的概率盡管是非常小的,可卻實實在在發生在常琨身上。
萬幸,腦震蕩誘發的癲癇是可以治愈的。張安首先給常琨施針,雖然張安的針灸技藝不如自己的弟子夏也舒,但是治療常琨這病已經是戳戳有余了;施針之后,張安及時使用藥物來緩解常琨的癥狀;等到癥狀減輕之后,剃光了常琨的頭發,從頭到腳以磁針石治療為上,而后以“火齊”治療。經過了四個月的漫長條理,到了吳王二年十月,常琨總算是“清醒”過來了。算是痊愈了。
但是正如張安所囑咐的,在以后的日常生活中,常琨也需要做好自己的頭部護理,盡量避免腦部受傷的情況出現,并且也應注意飲食,忌吃辛辣刺激的食物,也不能夠抽煙飲酒,更不能狂喜狂怒,唯有如此方能長久。
張安囑咐說:“萬不可再復發。若是再來一次,神仙也救不了了。”
嚇得常琨連連點頭,但是仍然問道:“這病遺傳嗎?”
“遺傳?何為遺傳?”張安問。
常琨跟著李存真學了十幾年,什么遺傳、變異、脫氧核糖核酸這些現代詞語了如指掌,卻不知道張安對此一竅不通。常琨只能嘆了一口氣,沒再說別的。
吳王二年十月初六,常琨重新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柳河再一次被派往朝鮮,用以負責聯絡東江、北直隸和朝鮮的情報工作。同時也算是作為明李駐朝鮮大使。這一次,柳河最重要的事情其實就是逼著朝鮮使用李存真發行的紙幣——金陵鈔。打算一舉拿下朝鮮王國的貨幣發行權。
常琨見了李存真,李存真高興非常,輕輕拍了拍常琨肩膀說道:“我的大坤子啊,我以為你完了。”
“殿下,我也以為自己完了。”
“別,別叫殿下,就咱哥倆,你還叫我大哥。”
“殿下,你早晚要登基當皇帝,我叫你大哥不合適。再說萬一叫習慣了,在外人面前我叫你大哥,別人便要當心我了。”
李存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說道:“當皇帝再說吧,不過,用不著當皇帝,我現在就封你當諸侯王。”
常琨嚇了一跳,趕快說道:“不,殿下,可千萬別讓我當諸侯王,我還沒活夠呢。”
“你放心!不把中國本土封給你。在南洋挑一大塊封給你。你還可以在朝廷認知,把那里作為你的采邑,不過,土著卻需要你自己想辦法對付。”說罷,李存真哈哈大笑起來。
“殿下……殿下你是打算封建南洋?”常琨十分敏銳,聽李存真的話頭便問。
李存真點了點頭說道:“封建也沒什么不好。西周的時候不就封建了嗎?周公分封在魯國,姜太公分封在齊國,還有燕、衛、宋、晉很多其他大國。然后這些諸侯國就分封擴張領土,逐漸周人的地方就大了,蠻夷就沒有了。”
常琨道:“可是這樣一來卻很有可能造成分裂。”
“南洋,現在本就不是大明的地方,分封出去,讓這些諸侯王自己想辦法擴大地盤,尚武之風就會再一次盛行,時間久了不管是土著還是洋鬼子就全都沒有了。等南洋全都變成我華夏之地,再想個辦法……或者集權或者實施聯邦制。不過,聯邦制不論如何其實都是封建殘余。”李存真嘆了一口氣,“我們現在的情形就只能如此。”
常琨聽了點了點頭說道:“確實是個好辦法。如果把權貴集中在北洋,矛盾也就在北洋,但是分封出去,矛盾就變成南洋了。而且,諸侯們很長時間也不會和朝廷有矛盾,指揮和西方洋人本地土著有矛盾。殿下,莫不是打算用這一招來對付明宗室?”
“對!還是你懂我。”李存真說道,“我已經蒼水去接魯王回來了。第一個封魯王。把他封到婆羅洲去,讓他在那里建魯國。”
“太遠了吧?魯王那身子骨能去嗎?”常琨這話一說出來就后悔了。有什么去不了的,去不了,就死半路上,反正吳王封他了。
常琨咽了一口唾沫問:“其他人怎么辦?桂王永歷怎么辦?”
李存真嘆了一口氣道:“本來以為他能在緬甸的,讓李定國、白文選、馬寶等人輔佐,我們再給點接濟,他興許就能拿下緬甸。這么一來,我中國就能夠地接兩洋了,一面是太平洋,一面是印度洋。現在可好,永歷這大傻子,我接到消息說他跑到吳三桂那去了。你這段時間養病,也沒告訴你。送消息過來的探子還是你派出去的呢。這個永歷我真不知道他腦袋里面裝的是什么。現在可好了,李定國肯定要受吳三桂的要挾。再不然就是和吳三桂作戰畏手畏腳。”
常琨一聽突然嘿嘿笑了兩聲說道:“這么一來,興許吳三桂會和清廷翻臉也說不定。吳三桂敢動永歷嗎?”
李存真一聽確實是這么個道理:“如果他動了永歷,那就是自絕于大明,如果他不動永歷那就是自絕于滿清。”
常琨道:“清廷遠在北京恐怕還不知道這個消息,畢竟長江都被咱們把控了。我看不如把消息告訴柳河,讓柳河把消息帶到北京去。”
李存真點了點頭說道:“鴿子就在北京,讓鴿子去說,興許能立上一功。然后順帶著讓吳三桂吃點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