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降落在海灘邊緣,附近的游客發現機翼上,碩大的神盾局標志后,好奇心變得更濃烈,要不是污血鋪滿了現場,他們實在找不到多少落腳的地方,可能張明已經被人群圍住了。
飛機后艙門打開,四個人走出來,科爾森和梅見慣了血腥,只是微微皺起眉,兩名年輕的研究人員沒見過這種場面,扶著飛機外壁,不住的干嘔。
“沃德呢?”張明記得那位潛伏在團隊內的九頭蛇小伙,特別喜歡表現,這種場合他怎么會缺席。
張明的問題剛拋出來,沃德就穿著花襯衫、沙灘褲從二樓跑下來,他臉上帶著墨鏡,左手拿著沙灘椅,右手提著一個籃子,裝著從飛機冰箱里拿出來的冰鎮飲料、啤酒。
他很貼心的給每個人都帶了飲品。
沃德興沖沖的跑過來,一臉陽光的笑容,可在看到被血浸染的沙灘,全副武裝的科爾森幾人,以及遠處圍觀的游客后,他臉上的笑容一下就僵住了。
不對啊!不是說好大家下來玩的嗎?怎么到頭來,就我是這身打扮。
這種感覺就像是大家一起說好要離職,結果他把離職單拍老板桌上,好好數落了一同老板的毛病,回頭發現其他人都在工作的感覺一樣。
我就是個傻嗶。沃德下了結論。
科爾森捂住了額頭,“抱歉,是我的錯,給你下了錯誤的指令,我沒想到事態變化會這么快。沃德特工,你先換身衣服,新的工作來了。”
在沃德去換衣服的功夫,邁阿密本土的警察趕過來,科爾森靠著神盾局的身份,要求警察布下警戒線,避免游客破壞現場。
駐邁阿密的神盾局后勤探員過來協助菲茲和珍瑪,盡可能的收集現場尸體殘骸,希望能還原爆炸現場。
趁著他們工作的功夫,張明湊到科爾森身邊,低聲說:“鐵人在臨死前,提到了一個人——‘他’,我懷疑這背后可能有某個組織。”
“我贊成你的想法。”科爾森瞇起眼,正午的陽光照在海平面上,隨著海浪掀起一層層金色波紋。
“鐵人在奧蘭多搶劫了七百萬的美金,然后他沿著高速公路,一直南行,這個過程中很少停留,除了進食和解手外,他絕大多數時間都是在車上度過。梅和沃德正在調查了鐵人的車輛,發現他搶來的那筆錢沒了。”科爾森說。
“也就是在這個過程中,他把這筆錢交給了某個人。神盾局不是一直在監視他嗎?”張明問。
“沒錯。但不論是探員,還是監控錄像,都沒發現他是怎么把這筆錢變沒的。還有一個有趣的事情。”科爾森拿出手機,上面顯示一個銀行轉賬記錄。
“就在今天上午,瑞士銀行發生了三百萬美元的匯款,這筆錢的所有者你猜是誰?”
張明思考了幾秒后說:“鐵人的兒子?”
“敏感的直覺,你很有當特工的潛質。”到現在,科爾森依然沒有忘記局長最初交給他的任務,千方百計的“蠱惑”張明加入神盾局,見張明像是沒聽到一樣,他也不尷尬,繼續說:
“這筆錢來自數百個僵尸賬戶,而且經過多級跳轉,后勤團隊還在努力查,但查出來的希望比較渺茫。總之,某個人或者某個組織,用未知的方法,躲過了監視,從鐵人手里拿走了七百萬的美金,并在一天內完成了洗白。
這三百萬,就是鐵人口中的‘他’給予的報酬。鐵人從一開始就考慮過,自己可能會被捕,甚至被殺,所以才選擇把兒子當做最后的受益人,這樣,等兒子從少管所出來,就不必在為生計困擾,不用再犯罪,可以過上等人的生活。”
科爾森嘆了口氣,總結說:“他雖然是個人渣,但算得上是一個好父親。”
“真正的好父親,從一開始就不會讓兒子走上犯罪的道路。”張明對科爾森的看法持否定態度。
“長官!我們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菲茲走過來,他手里拿著一個人體模型投影。
“怎么了?”
“因為尸體碎片不少落入了海洋,我們只取到了一部分樣本,盡可能的還原了爆炸現場。”菲茲按下一個開關,人體模型投影以十分緩慢的速度膨脹,十秒后,完全炸開,成了一塊塊肉沫。
“爆炸的源頭是心臟,只用了零點五秒的時間,爆炸的沖擊波就撕碎了鐵人的身體,按照常理,這種程度的炸彈肯定會留下化學殘留物,但是沒有,現場沒有一點化學殘留,這就像是……”
菲茲思考著措辭,一旁的珍瑪心急的替他說出來。
“心臟具有了炸彈的性質。”
這個荒唐的說法,像是一陣冷風,吹過他們的脊背,令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你想到了什么?”科爾森注意到張明表情的變化。
“鐵人最后是在逃命。”張明回憶著最后的情景,“他的眼中寫滿了恐懼,但他所畏懼的對象不是我,而是‘他’。假如那個‘他’真的有某種能力,能夠遠程讓目標的心臟變成炸彈……”
張明頓了頓,繼續說:“那只要他愿意,他可以殺死任何人。某種層面來說,他將會是比暗夜比鄰星更恐怖的敵人。”
想象一下,只要一個念頭,某國的領導人就會在公共演講中暴斃,這將給世界造成多大的動亂,又會挑起多少戰爭,死亡人數只會比紐約大戰更多。
張明停止了繼續揣測,搖頭說:“希望這一切僅是我的猜想。”
“對了,我們在尸體殘骸里發現了這個。”菲茲遞過來一個透明封裝袋,“這應該是你的高爆炸彈。”
“嗯……幫我處理掉吧。”這玩意曾穿過鐵人的,張明不至于這么“節儉”。
嗡嗡——
這時科爾森的電話來了一條信息,他看了眼,對大家說:“又來了新的任務,印度貧民窟出現了一名超能力者,已經造成了四十九人死亡,而且死亡人數還在增加,需要我們過去支援,這里就交給后勤人員吧。張明,你要一起嗎?”
“當然,三天還沒過去。”
張明轉過來,看著狼藉的沙灘。“而且我對這個‘他’也很感興趣,直覺告訴我,印度這件事或許也跟這位神秘人有關。”
“好,那后面就繼續拜托你了。”
等梅和沃德趕回來后,一行人乘坐上飛機,前往印度的首都:新德里。
張明坐在靠窗的位置上,白云一片片從身旁掠過,他翻閱著資料,這次的超能力者也很麻煩,能通過呼吸,釋放劇毒氣體,并且他能一定程度上控制毒氣的流動。
不過比起鐵人,這位“毒氣人”還算得上是簡單,抵達新德里后,張明只用了十分鐘,就解決了戰斗。
“同樣是突然死亡,同樣是心臟爆炸。”
到了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事情有點不對勁了。
嗡嗡——
手機再次震動,一條接一條的信息,經過后勤探員的整理發送過來。
日本、巴西、墨西哥、加拿大……
各個國際接連出現超能力者失控現象,張明幾人就像是趕通告的明星,大部分時間都在飛機上,到了地方后,張明抓緊時間解決對手,然后,再趕往下一個地點。
“長官,這是后勤發過來的新情況,一共有三處同時出現超能力者案件。”
科爾森電腦彈出信息,張明拿過來挨個查看。
“澳大利亞,一名能夠召喚刀刃的超能力者挾持了政府官員,要求一大筆贖金……”
“韓國,一名會噴吐硫酸的超能力者在強尖(不是錯別字)并殺死了三名女性后,正在逃逸……”
“意大利,一名能使用火焰的超能力者屠殺了一名當地富豪后消失……”
張明揉著太陽穴,三個案件,他們只能去處理一個。
“沃德,如果是你,先去處理哪個?”張明問。
“澳大利亞,超能力者如果傷害到了政府人員,這肯定對復仇者造成不良影響。你知道,總有些人反對能力者,他們找不到哪些逃逸的能力者,就會把矛頭對準你們。如果復仇者真的解散,神盾局將失去應對特殊力量的手段。”沃德做著理性的分析。
“你呢?”梅對張明問。
“去韓國,我不喜歡強尖犯。”張明的答案具備濃厚的主觀色彩,他轉過來問科爾森:“你怎么選?”
“意大利。”科爾森說。
“為什么?”
“特工的直覺。”科爾森開了句玩笑,然后把意大利的案情資料放大,解釋說:“我們前后解決了八起超能力事件,其中五名超能力者被你擊敗后,死于心臟爆炸;兩名死在了交戰過程中;還有一名被發現時,就已經是一具尸體。而這——”
他敲了敲電腦屏幕,“是唯一沒有暴露行蹤,主動隱匿躲避的超能力者。根據現場探員傳回來的情報,如果不是一名小男孩,湊巧看到兇手施展能力的一幕,我們甚至不知道這是一起超能力案件。是不是覺得有問題?”
“嚯!”張明站起來,“可以啊!”
“特工可不是槍法或者身手好就能當的,最重要的是這。”科爾森指著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