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族,總歸是妖族,即便是封印了二十年,但是體內的妖性,始終還是未變!”
“以往,雖然我明知她與青丘山有聯系,但看在十幾年夫妻情分上,也就忍了,畢竟那是她同族。”
帝辛將今晚發生的事情,一一說來,并加上了自己的猜測。
“姜氏以往做的也的確很好,可是,一旦面臨危機,她的選擇,不是相信我,她二十年的結發丈夫,當代人王,會給她一個公道,而是殺人滅口!”
“待得最后,她,也是選擇了墮落成化形妖!”
“就此一事,已經不配為后,她所生的子嗣,也不配為人王!”
“大王,圣明!”這樣的人王,大公無私,比干無話可說,換成自己,都無法做出這樣的決定。
“可是,大王不立太子,國本動搖,總歸不是好事。”商容有些憂心:
“大王,兩位王子的處置,是不是重了一些?”
“既然他們體內流著妖族的血脈,也就必然會有妖性!”帝辛眼中流露出深沉的悲哀與痛楚:
“飛虎,一事不煩二主,你查清楚之后,就將他們流放了吧,終身不得再回朝歌。”
“……是!”黃飛虎張了張口,最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應下了這份差事。
或許,自家的妹子,也有機會成為皇后?
回頭加把勁,勸她努力努力,生下一個皇子,甚至,有機會成為人王!
想到這里,黃飛虎心中,甚至對造成這一切的妲己,有了隱隱的感激。
事情的經過,漸漸傳開,在武成王府某些有心人的口中,變成了姜皇后被妲己冤枉,帝辛被蒙蔽了,居然使用了炮烙酷刑,將皇后化作飛灰!
嗯?這可不行,琵琶精一看,這不對啊,趕緊跟妲己一說,妲己聽了冷笑,很明顯,這是西宮搞的名堂,眼珠子一轉,讓跟琵琶精如此如此,這般這般去做。
很快,朝歌的傳說又變了,變成了姜皇后被構陷,意圖刺殺人王,謀朝篡位。
人王擒下刺客與姜氏,交由黃貴妃審理,結果,姜皇后苦熬不過,在炮烙上化作飛灰!
嘿嘿,有趣,這話傳到了闕里,姬昌的耳朵里邊,不由譏笑起來,這里邊的道道,明眼人一看就知。
嗯,自己也插一腳,喚來心腹,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朝歌的傳說又變了,變成了,帝辛昏庸,寵幸妲己,殺妻廢子,自己動搖國本,意圖立自己與妲己所生之子為太子,繼承人王之位!
人王帝辛的苦心,諸多有心人的輪番故意潑臟水,再經過眾人之口,變成了昏庸殘暴,寵幸狐媚,殺妻害子!
“朕做事,一向當仁不讓!”帝辛聽著上大夫費仲的報告,知道了朝歌城中的流言。
本就為后宮之事心緒不寧的帝辛,不由冷笑一聲,這些個魑魅魍魎,鬼蜮心思,卻哪里知曉自己的抱負:
“朕的抱負,又何須向那些懵懂無知,人云亦云的庶民解釋?!”
“大王,實在是英明果斷至極!”費仲唯有深深拜服,如此不將民心看在眼里的人王,他還能說什么?
何況,帝辛的確英明神武,自己也不敢說他這么做,就真的不對。
“唉,看來,這帝辛,也不過如此。”姜子牙,在市井之中,聽到了這幾個版本的傳說之后,對于帝辛,已經很是失望。
不管是哪一個版本為真實,都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母儀天下二十年之久的姜皇后,死了,兩位被流放的王子,也很可能被旅路途中的妖獸殺死!
這不但意味著國本動搖,更意味著統帥東魯兩百諸侯的東伯侯,姜皇后的父親姜桓楚,不再忠于大商,就算還沒有造反,也是跟西伯侯一般,懷有反心了。
這樣一來,聞太師遠征北海,除了要對付明面上的敵人,北海侯袁福通之外,更要提防身后的東伯侯,這仗就要遷延日久了。
勞師遠征,背后還有隱患,怎么打勝仗?
姜子牙設身處地地想了一下,都覺得頭疼不已,無法解決。
但,自己畢竟身為朝歌人氏,還想最后努力一把:
協助武成王誅除妲己,讓宮中只留下黃貴妃,看看,能否讓帝辛清醒過來,重振朝綱。
嗯,想要直接殺宮中的妲己,難度太大,那就先殺它的妖黨,聽說軒轅墳中有一群作怪的狐貍……
另外,人王的兩個兒子,還是通知兩位師兄,過來援手一把,好歹,給人王留個后,將來,封神之后,不至于無人祭祀。
此時的姜子牙,已經隱隱覺得,自己似乎,要走回頭路了。
比干也好,商容也好,姜子牙自認才學非凡,但也不敢說能夠壓他們一頭,他們在朝,都未能阻止帝辛行事,可見,帝辛不是一個愿意聽從勸諫的人!
朝歌城外,帝辛望著隨著兩個道人遠去的殷郊殷洪,久久不語,不經一番寒徹骨,怎得梅花撲鼻香!
即便是人王的兒子,不經過磨練,也難登王位,尤其,西岐還有一個人王命格在!
北海城下,袁洪奇異地看著袁福通,問道:“北海公,適才我大勝之時,為何不曾帶人出城追殺?”
“咳咳咳,”袁福通老臉一紅,想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一開始,我是沒想到你竟然能夠一個打五個,都看呆了,我想大家都一樣,是吧?”
大家這倒是認同,都紛紛點頭,馬靈耀更是猛豎大拇指:“老大,你實在是太猛了,我馬靈耀是服了!”
“是啊,老大,你實在太厲害了,我們都看呆了。”袁術也在一邊附和。
“后來,那個蓮花出現,自成天地,我們也不知深淺,哪敢就這么沖進去啊?”袁福通擺手道:
“你之前剛剛問過我山河社稷圖的事情,這蓮花,說不定就是那至寶的某一種形態呢?”
“要是我們都沖進去,陷在里邊,豈不是跟北戎的兵馬,一個下場?”
“當然,要是袁洪你生命有極大的危險,我們自然會出全力救援,但是,后土祖巫都說了,你在里邊并沒有危險,我們自然也就從心一把了。”
“畢竟,我們這里邊,除了袁洪賢弟,你能一個打五個,我們可做不到啊。
再說那個道童,一出來,就喂了他們丹藥,身體都恢復過來了,我們哪敢追?”
袁福通一幅不要臉的樣子擺出來,明說了自己怕死,袁洪還有什么話好說?
總不能說自己的命比人家北海公的命金貴吧?
再說了,要不是自己對李靖下死手,估計拿著法寶的金吒也不會蹦出來。
之前在金吒與李靖的對話中,具備六耳神通的袁洪就知道了他的身份,而那個法寶,就是那個著名的專門擒人的遁龍樁了。
不過,這遁龍樁,本體居然是一朵變異的七色蓮花,倒是出乎袁洪的意料之外。
七寶金蓮,怪不得文殊天尊將來要投入西方教,從這法寶上看,與西方教的八寶金蓮,就緣分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