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劉范下達招賢令后,天下各地的能工巧匠,猛士士子紛紛北上幽州薊縣。
又在薊縣南部灅水邊,修建招賢館,而劉范也命人將自己的招賢令,刻在了長碑上,立于招賢館門前。
各種人才舉家北上,當看到氣勢恢宏的招賢館大門,以及門口的七尺長碑,心中激動不已。
雖然招賢館現在也只是建有大門和幾處房舍,內部還未建設完畢,然眾人也從這之中,感受到了劉范的愛才之心。
招賢館內,劉范按區域,分為工匠館,農業館,文士館,武人館四館,分別安置眾人。
從大門走進,便可見中間一條寬大長道,長道兩邊分立四館,每館皆有獨立的院落,房舍,以方便眾人居住。
當然除去招賢館外,招賢館四周還有大片空地,這些空地的用處,劉范誰也沒告訴,而是命人提前預備下的。
現在薊縣已經發展滿了,若想繼續發展,就必須向城外開發,而這首當其沖的,便是灅水北岸。
而灅水連接衛水,沽水,沽水向東,由泉州入海,這些地方便是劉范未來的發展方向。
而且為了更好的利用灅水,劉范命人在灅水北岸修建堤壩,又在南岸向南擴寬,同時向西挖掘水渠,連通易水與督亢連接,如此使得整個北方大地,更適合船隊航行。
也使得劉范現目前最新的十二輪車船可以直達薊縣碼頭。
雖然現在劉范已經將更多的資源引入海船建造,但內河迅速的車船,確并未停止建造,現在最新的十二輪車船已經下水,十六輪和二十四輪車船也在船臺建造,而這已是劉范打算建造的最大車船了,為了方便使用,灅水擴寬是按照三艏二十四輪車船擴寬的,所以未來二十四輪車船也可以向北,直達薊縣碼頭。
當然未來車船打造不僅會在北方,等丹陽拿下,劉范還計劃在秣陵,也就是后來的金陵邊建造新的車船船廠,以打造車船,方便江南運輸。
招賢館離薊縣碼頭不遠,就在薊縣碼頭往薊縣而去的水泥路旁,而這些區域,未來是劉范規劃的學院區域。
幽州大學堂,軍校,科學院等學院未來都會在這里安家,當然未來可不止這三所學院。
“惜齊之管仲,楚之吳起,秦之衛鞅,燕之樂毅,皆古之賢才也,匡助國君,成就大業,酂侯,懿侯,原縣中小吏,隨高祖而開大漢四百年之基,此皆賢德之士協助君王之史也,古之先君,尚常思賢才相助,況今日大爭之世乎,越之歐冶子,魯之公輸班,宋之墨翟,皆曠世名匠,為民之發展而發明創造,方有今日之世,士農工商,如人之四臂,缺一不可,是以德才而為士,以手藝而為工,以勤勞而為農,以經營而為商,皆為天下謀利,百姓謀福,啟有偏差之理乎,方今大爭之世,天下大亂,百姓食不果腹,衣不蔽體,幼無所依,老無所養,農田荒蕪,千里無鳴,此正有志之士,尋覓抱負,勇猛之將,建功立業,精研之匠,惠之于民,忠國之商,惠之天下之時也,不一而終,唯才是舉,勿有遺也,今冠軍侯范,立招賢館于幽州,開館尋才,以求安天下之道,得德才之士,勇猛之將,精研之匠,忠國之商,凡有一技之長者,皆可來此,量才任用,安定亂世,盛惠天下之民,特設此書,以示至誠”
一眾士子,圍在招賢館門口長碑前,讀著這篇由幽州學槽從事阮瑀所寫的碑文。
此文乃阮瑀應劉范所求而寫,目的便是吸引天下有才之人北上幽州。
“好,此文大成,古今罕有啊”
一位年長者贊嘆道。
“只是此文大談士農工商,同等重要,弄有違天下士人之心也”
另一位年輕一些的文士說道。
“是啊,自古以來,商人謀利,農人,匠人皆卑賤職業,而此文確大談商人有忠國之心,大為拔高農人和匠人地位,恐因此而失天下之望也”
又一位文士說道。
“我看未必吧”
這時旁邊一位十六歲的年輕人上前說道。
“哼,你小小年紀,又有何道理可言”
文士看了看年輕人,不屑一顧。
“年歲輕又有何妨,似他人就算年長,確毫無見識,豈非枉活一生”
年輕人說完,一臉不屑的看著旁邊的文士。
而一邊的年長者看了看年輕人,笑了笑。
“你,哼,豎子安敢期我乎”
文士聽后,憤憤的說道。
年輕人并未在意文士之言,而是站到了一邊。
“別走,有話說清楚”
文士見年輕人要離開一把抓住。
“你想干什么”
年輕人也有些憤怒。
“把話說清楚,不然,要你好看”
文士說完,年輕人一臉憤怒的看著文士,而一邊的老者走了過來。
“年輕人,說說你的看法吧,老夫也非常感興趣”
老者捋了捋胡須,笑道。
年輕人看了看文士,一臉不屑,又對老者一拜,答道。
“士農工商,雖早已定論,然就幽州目前來看,正如碑文所言也,士者,德才兼備,造福百姓,農者,勤懇勞作,以為飯食,工者,精于專研,興造世間,商者,發展市井,富裕萬民,四者各有所長,各有所為,相輔相成,互相彌補,共同造福天下也,故晚生以為,士農工商,乃尺有所短寸有所長,缺一不可也”
年輕人說完,文士一臉怪異的看著年輕人,而老者捋了捋胡須,笑道。
“好,好啊,想不到你小小年紀,便有如此見識,前途無量啊”
老者笑了笑,文士不屑一顧的看著老者。
“老家伙,你懂什么”
文士一臉憤怒的說道。
“多謝老丈夸獎,晚生愧不敢當”
年輕人對老者一拜。
老者一臉憤怒的看著文士,又對年輕人滿意的笑了笑。
“年輕人,你叫什么名字,哪里人士”
老者說完,年輕人一拜。
“晚生諸葛瑾,字子瑜,瑯琊陽都人,乃幽州大學堂學子也”
諸葛瑾對老者一拜。
“原來是大學堂學子,難怪有此見地啊”
老者捋了捋胡須,笑道。
“聽老丈所言,必為大家也,敢問老丈是……”
諸葛瑾看了看老者,問道。
“我嗎,我乃潁川人邯鄲淳,并非什么大家,更不是賢士也”
邯鄲淳捋了捋胡須,笑道。
“原來是撰寫笑林,藝經的潁川大賢,晚生幸會幸會”
笑林乃中華歷史上第一部笑話叢書,此正是邯鄲淳所著。
“此乃老夫業余愛好,子瑜謬贊了”
邯鄲淳笑道。
“子叔公切莫如此,晚生倒想請教一二,不知子叔公可有閑否”
諸葛瑾說完,邯鄲淳點了點頭。
“既如此,你我進去慢慢說如何”
邯鄲淳說完,諸葛瑾一拜,隨后和邯鄲淳一起走進了招賢館中。
獨留文士在外,立于寒風之中。</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