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都不要慌,不要亂”
段煨聽見城中大喊,立刻出來查看。
然確是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只是從城北傳來聲聲喊殺聲。
“將軍,不好了,敵軍進城了”
一傳令兵出來拜道。
“進城,不可能,如此黑夜,伸手不見五指,我們連路都看不到,怎么會有敵軍入城,定是城中叛亂,或是敵軍故意制造,以求亂中取利”
段煨聽后,立刻反駁道。
“將軍,將軍,大事不好了”
此時陳責則跑了過來。
“將軍,那冠軍侯入城了,現城中大亂,我們快走吧,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陳責說完,對段煨拜道。
“不可能,黑夜連路都看不到,如何會入城”
段煨聽后,一臉不信。
“將軍,事實如此啊,現在冠軍侯大軍已經入城,城北已經陷落,其步卒正沿城墻往另外三門前往,騎兵則在城內清理我軍,將軍快走吧,要是在晚些,我們就來不及了”
陳責再次拜道。
而這時遠處傳來了喊殺聲,不久大地顫抖了起來。
同一時間,永安北門。
“翼虎,干得好,辛苦了”
劉范看了看典韋說道。
“為主公效力,談何辛苦”
典韋立刻拜道。
“兵貴神速,翼虎立刻帶本部五千虎衛,去占領南門”
“喏”
典韋拜完,立刻領兵沿城墻向南門進發。
“仲康,伯生,你二人立刻率本部五千驍果,陷陣去控制東門,西門兩門,徹底封鎖整座城池,休讓一個敵軍走脫”
“喏”
許褚,高順立刻拜道。
雖然高順所部是重步兵,然這次確并未穿戴重甲,實際上無論是重步兵,還是重騎兵,在沒有對戰之時,都只是穿戴普通鎧甲,畢竟重甲太過沉重,除去作戰之時,誰又會將重甲披在身上。
“公明,益德,子義,你等三人各領本部,清繳城內敵軍,特別是那段煨,定要活捉”
“喏”
徐晃三人立刻拜道。
不久諸路人馬開始向內城移動,而劉范本打算領兵前往,確被荀攸攔下。
“主公,君子不立于危墻,且城中有諸位將軍足矣,主公可在北門靜候佳音”
荀攸說完,劉范只得無奈留在了北門,等待消息。
城中喊殺聲漸進,段煨沒有多想,率領親衛打著火把往西門而去。
而此時,高順率部沿著城墻已經到了西門。
“弟兄們殺啊”
看著西門城頭,高順立刻拔刀。
雖然陷陣營未有重甲,重盾保護,但也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加上高順親自訓練,無論是單兵作戰還是協同作戰都要比其他步卒強上許多。
西門守軍見高順來后,立刻上前對敵,然守軍很快發現,自己無論是裝備還是技戰術上都不是陷陣營的對手,紛紛下城樓逃生。
高順留下百人守備西門后,自帶剩余兵馬往內城追擊。
而段煨看著迎面而來的西門守軍后,大駭。
“西門呢,西門怎么樣了”
段煨問道,一士卒上前搭話。
“將軍,我等乃西門守軍,自城中大亂之后不久,便來了一伙敵軍,其手中長刀強過我等我們的刀,我們根本在其手中走不了一個回合,而且他們的刀還可以刺殺,我們很多弟兄皆被其殺死,我們見西門守不了,便退下了城樓,退入城中,現西門已被敵軍占領了”
士卒說完,段煨大驚失色。
這時遠處喊殺聲傳來。
“將軍快走,這必是西門敵軍前來追擊了”
士卒再次拜道。
“可惡,可惡,走,去南門”
段煨恨得咬牙切齒,自己想過無數次怎么防備劉范,可是就是沒有想過劉范居然選擇夜晚偷襲。
而且至今段煨還是不明白劉范軍是怎么摸進城池的,為何劉范的部隊夜晚哪怕不打火把,也依然有如此強悍的戰斗力。
但段煨沒有時間猶豫,現在只能先逃出城去,再做定奪了。
于是段煨匯合西門守軍,一眾人往南門而去。
就在此時,南門上,典韋已經率領五千虎衛營沿城墻到達東門。
“弟兄們給我殺”
典韋揮一揮雙戟,眾軍立刻上前。
和西門一樣,南門也異常順利,不久典韋便殺退敵軍,控制了南門。
加上東門也被許褚控制,自此永安四門皆控制在手中,段煨已經插翅難逃了。
典韋占領南門后,留下一百人,自己則帶領其余人馬向城內殺去。
而段煨此時也已到達,迎面撞上了從南門潰退的守軍。
段煨大怒。
“弟兄們,我們已處于絕境,唯有勇猛向前,方可逃出升天,弟兄們給我殺”
段煨說完,眾軍匯集一路,往典韋方向殺來。
而城內騎兵,與高順,許褚兩部步卒也已清繳完城中敵軍,往南門殺來。
典韋見段煨殺來,大喜。
“給我殺”
典韋指了指段煨,帶頭率軍殺了過來。
典韋一對大戟,左劈,右砍,不久便殺死數人,身后虎衛營也揮舞著戰刀,跟著典韋殺著。
段煨看著典韋如殺神般殺來,身后的喊殺聲越來越近,自知逃不掉了,仰天大吼。
“主公,末將先走一步了”
段煨說完,拔劍自刎。
“將軍不可啊,末將誓死保護將軍殺出重圍啊”
陳責見此立刻攔了下來。
“如今前無退路,后有追兵,又如何還能逃脫,難道要被俘受辱乎”
段煨立刻怒吼道。
“將軍放心,末將定保將軍周全”
陳責說完,帶著親衛殺了過去。
然陳責又怎是典韋對手,只一下便被典韋砍成了兩半。
段煨見此大怒,上前與典韋交戰,被典韋一戟拍落馬下,被眾軍俘虜,五花大綁起來。
自此戰事結束,不久后城中恢復了安寧。
劉范得報后大喜,移師城中。
“傳令,輕點戰損,天亮后張榜安民,將俘虜全部集中安置”
“喏”
荀攸三人立刻領命。
不久劉范來到縣衙,眾軍紛紛前來匯報戰果。
劉范命人一一記下,待河東戰事結束,再行封賞。
眾將大喜,紛紛拜謝。
不久典韋親自押解段煨前來。
劉范見段煨被五花大綁,大怒。
“怎可如此對待段將軍”
劉范說完,親自上前為段煨松綁。
段煨看了看劉范,哼了一聲。
松綁后,段煨立刻撲向了劉范,眾人見此大驚。
然而劉范不慌不忙,一個側身,抓住了段煨的手,一個空翻,將段煨翻倒在地。
段煨被重重的摔在地上,一臉怪異的看著劉范。
世人皆說劉范用兵如神,想不到這武藝也不弱啊。
“段將軍多有得罪,請贖罪”
劉范扶起了段煨,段煨也不再反抗。
“冠軍侯不必多言,我是不會投降的,可速斬我”
段煨揉了揉手臂,憤然說道。
“段將軍是涼州三明之一的段颎,段紀明的同族吧”
劉范看了看段煨,問道。
而段煨也看了看劉范,低下了頭。
“正是,紀明公乃我叔父也”
段煨憤憤的說道。
“好,就憑這一點,我不殺你,當然我也不想勸你投降,因為我知道你是個極為忠義之人,絕不會投降于我,但我也不會放你走,你的能力在董賊軍中可是獨一份,放你回去,你再帶兵前來,那不是給我添堵嗎”
劉范笑了笑,段煨一臉怪異的看著劉范。
“多謝,不過我勸你還是早早殺了我,否則一有機會,我便會逃走的”
段煨不以為然的說道。
“大哥,要不還是成全他吧,何必浪費口舌呢”
這時,張飛起來答道。
“不,此人在董卓軍中可是一難得的清流,且又是段公族人,就這兩點我也不會殺他,如果他真想逃走,就由他去吧”
于是劉范命人將段煨看押起來,但也只是軟禁了起來。
對于段煨此人,這可是在董卓軍中,唯一能讓劉范不忍殺害之人也。
除去其是段颎族人外,最重要的是段煨并不似其他董卓部將那般燒殺搶掠,一直都在約束下屬不得搶劫,不僅如此還鼓勵農桑,開墾荒地,這確實是董卓軍中一股清流。
安排好段煨后,劉范便去休息了。
第二日,戰損出來了,此戰劉范損失不到五百人,殺死一萬一千人,俘虜兩萬八千人,另有一千多人逃走。
于是劉范下令,就地厚葬戰死士卒,并清理戰場,所有尸體火化后,就地掩埋。
這幾乎已成了劉范軍中的慣例,畢竟大戰之后,讓這些尸體暴尸荒野,便會滋生瘟疫,那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現在劉范在幽州有自來水,就算不通自來水的地方也會就近打井取水,而且為了防疫,劉范還專門組織一些學子,深入田間地頭,前去推廣飯前洗手,喝水盡量喝熱水等知識。
如此也大為降低了瘟疫爆發的風險。
加上應對干旱的灌溉渠,應對蝗災的雞鴨,以及玻璃溫室的推廣,現在幽州已經數年沒有發生大的災害了。
不久后,永安之事,傳遍天下,天下人聽說劉范在永安一戰破城后,皆震撼無比。
此時,東郡濮陽城外,曹操的軍營之中。
自從和關東諸侯發飆后,曹操便領軍來到了濮陽駐扎。
曹洪,夏侯惇也帶著在丹陽募集的三千兵卒前來濮陽和曹操匯合。
而大軍之中,也有曹操的族子曹休和曹邵之子,曹操養子曹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