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玉每次都讓我大吃一驚啊”
酸棗曹操大營內,曹操在得知劉范出兵后,感嘆道。
曹操剛剛大敗,就算加上還未到位的三千丹陽兵,兵力也不過剛過五千人。
就算整個酸棗聯軍的兵力加起來,也不過十五萬人,而劉范漠南,并州,青州三路兵馬合計也有十五萬人。
當然曹操并不會驚訝劉范的兵力,畢竟劉范在幽州發展已經有七八年的時間了,這幾年每年劉范都會收留數十萬流民,有時甚至會超過百萬人,從這之中拿出十五萬大軍并不算什么。
而且曹操的驚嘆更多的還是喜悅。
這個時候的曹操并不是后世那種亂世奸雄,野心也并不大。
曹操的野心膨脹是從公元205年擊敗袁氏后,特別是公元207年統一北方后,野心才開始膨脹的,而赤壁之戰,正是這個時段的轉折點。
“主公難道想繼續西進,與冠軍侯遙相呼應”
曹仁問道。
“北有伯玉,南有孫將軍,如果我們從中間進攻,何愁董賊不滅乎”
曹操笑道。
“可是子廉,元讓還需要一個多月才能回來啊”
夏侯淵問道。
“還有其他諸侯啊,現在冠軍侯和孫將軍都已出兵了,董賊敗亡不遠,這個時候正是進軍之時也,要是我們能說動眾人一起進兵,則董賊必亡,漢室必興也”
曹操說完,立刻起身往聯軍大帳走去,獨留曹仁,夏侯淵二人在那面面相覷。
曹操來到大帳后,眾人還在那里擺宴喝酒。
“孟德來了啊,來坐吧”
張邈見曹操來后,立刻上前。
“諸位,現冠軍侯攻于北,孫破虜攻于南,要是我們此時進兵,董賊敗亡不遠矣,你等為何還在此擺宴呢”
曹操憤怒的看了看眾人,盯著眾人說道。
而眾人聽了曹操的話后,靜靜的相互看了看。
“怎么,你們難道不想進兵,不想滅董賊嗎”
曹操看眾人都不說話,怒道。
“孟德,息怒,我等并非不想討伐董賊,只是董賊勢大,先前聯軍初戰失利,現在需要休整才能進兵也”
喬瑁起來說道。
“是啊,孟德稍安,等過段時日我們再西進也不遲啊”
袁遺也起來拜道。
“你們,你們遲遲不動,難道要等天滅董賊乎”
曹操已經有些憤怒了,拿起了酒盞,大喝了一口。
“孟德,我們不是不想進兵,只是那冠軍侯徐將軍一路已到鬲國,想必不日便會西來,孫破虜南路大軍不日便會突破大谷關,冠軍侯正路也會南下河東,西路也會沿河套南下,直下蕭關,待諸路大軍到后,我等進兵再不遲也”
張邈上前勸道。
“是啊,孟德消消氣,還需靜候時機方可進兵啊”
張超也勸道。
“你們”
曹操大口喝酒后,有些醉意,抬手指了指眾人。
而這時跑來了一個傳令兵。
“報,前方戰報,孫將軍在梁縣被樊稠,胡軫擊敗,部將祖茂,徐諶被殺,孫將軍只帶數十騎逃脫,現已退回梁東整頓兵馬”
傳令兵說完,眾人大驚失色。
“什么,孫將軍敗了,孫將軍有五萬精銳大軍,如何會敗”
曹操聽后,拽起了傳令兵。
“稟,稟將軍,孫將軍確實敗了,孫將軍率軍未到梁縣,胡軫便率兵來到,此時孫將軍正在煮酒,犒勞士卒,聽胡軫到后,立刻整兵出營對戰,胡軫見孫將軍兵馬整齊,紀律嚴明,斗志旺盛,不敢進攻,不久便自行退去,孫將軍帶人大殺一陣后便返回,而此時酒還尚溫,于是士氣大震,眾軍紛紛向前,不久便到達大谷關外,樊稠見孫將軍來后,棄關后撤,孫將軍率軍追趕,確中了樊稠埋伏,胡軫又從后殺出,兩相夾擊,孫將軍部只能四散奔逃,孫將軍部將祖茂為掩護孫將軍突圍,帶上了孫將軍的頭盔,因此死于亂軍之中,然孫將軍確因此走脫,收其殘兵在梁東駐扎休整”
傳令兵向眾軍講述了孫堅戰敗的整個過程,眾人聽后不敢說話。
而曹操放開了傳令兵,呆呆的站在那里。
“你們難道還不想進兵嗎”
曹操說完,眾人低下了頭。
“我等初會酸棗時,使袁勃海引河內之眾臨孟津,酸棗諸將守成皋,據敖倉,塞轘轅、太谷,全制其險,使袁后將軍率南陽之軍軍丹、析,入武關,以震三輔,皆高壘深壁,勿與戰,益為疑兵,示天下形勢,以順誅逆,可立定也,今眾人持疑而不進,使聯軍多逢敗績,銳氣盡失,而失天下之望,我竊為諸君恥之,恥之”
曹操說完,珊珊而去,眾人看著曹操的背影,相繼嘆息。
若是孫堅未敗,眾人或許還會有膽量西進,現在孫堅已敗,整個聯軍又有何人敢向前呢。
曹操退出了大帳后,看向了北方。
“伯玉兄,大漢天下,要看你了,要看你了”
曹操指天大喊。
三月十四日,西河郡,美稷縣西部南匈奴王庭。
自張郃率軍南下后沿云中南下,渡過黃河后,一路直撲美稷王庭而來。
而此時於夫羅正在王庭整頓兵馬,同時吸取了烏桓,鮮卑等部被擊敗的教訓,決定采用分散策略,不講力量集中,而是講匈奴各部分散到了河套各地草原,堅壁清野,以應對張郃的進攻。
這時王庭也只有兩萬精銳騎兵。
“兄長,那張郃一路南下,已經攻殺了十多個部落,現其前鋒離王庭已經不足五十里了,估計最多明日便會到達”
呼廚泉向於夫羅拜道。
“那些部落大多都是小部落,就是吸引張郃南下用的,看吧,我要在這王庭,變成那張郃的墳地”
於夫羅憤憤的說道。
“可是我王庭只有兩萬騎兵,其他精騎則散落在了河套各地,而那張郃有五萬精銳步卒,這些可是擊敗過鮮卑鐵騎的精銳之師啊,我等絕不能大意啊”
呼廚泉勸道。
“放心,這段時間我一直在組織各部騎兵按照冠軍侯的騎兵戰術進行訓練,雖然我們的裝備還不能和冠軍侯相比,但是現在各部騎兵已經比原先更加強大,這次我絕不會輸的,而且就算我們被擊敗了,到時候放一把火,我們退入草原深處,那張郃也只能獲得這片廣袤的土地,其他的什么也得不到”
於夫羅說完,呼廚泉也沒在勸什么。
自從上次和劉范交手后,對于劉范騎兵的戰術,於夫羅一直都記憶深刻,所以回到匈奴后,便開始組織自己的王庭騎兵進行訓練。
現在張郃來此,自然要大為檢驗一下自己騎兵的訓練成果。
當然於夫羅學會的也只是皮毛,又沒有劉范騎兵的裝備,所以戰斗力依然不可同日而語。
不僅如此,這次劉范掃蕩匈奴,可不僅僅是張郃的五萬步卒,張郃的部隊最主要是沿著西河南下,占領上郡,北地郡二郡的。
真正打算進攻美稷王庭的是三部一萬五千輕騎兵。
同一時間,張郃大營內。
三位年輕的騎兵武官正在大營內聽候張郃調遣。
這三個騎兵武官,便是統領赤鷹騎兵的許展,統領惡虎騎兵的成楚,統領白狼騎兵的田默三人。
這三人都是在劉范軍中效力,從軍校畢業的領軍人物,而這次劉范南下只帶走了各部騎兵五千輕騎兵,五千重騎兵,各部還有一萬輕騎兵留守幽州。
所以各部各再分出五千輕騎兵合計一萬五千輕騎兵自然沒有問題。
而這些才是對付匈奴的主力。
“張將軍,你就下命令吧”
成楚向張郃拜道。
“你們聽著,這次我要將匈奴王庭那兩萬王庭精騎交給你們,你們必須要將其擊敗,那於夫羅,呼廚泉,劉豹等人一個不能留下,至于其他俘虜自有軍屯軍負責接收安置,我與子滁各率步卒兩萬五千南下,子滁負責上郡,我負責北地郡,沿路掃蕩各地匈奴各部,其他各部你等解決王庭后,再去征討,如此河套地區將再次由我大漢控制”
張郃說完,眾人立刻領命。
不久張郃與許展,成楚,田默三人分離,自帶兩萬五千人,轉向西南,往北地而去,閻柔則率領另外兩萬五千人往上郡而去。
徐展三人則率領一萬五千騎兵,各自豎起了并未豎起的大旗,直撲匈奴王庭。
於夫羅聽說漢軍到后,大喜,立刻率領兩萬精騎出擊。
然於夫羅才立陣不久,便被眼前的騎兵所震撼到了。
“那張郃不是步卒嗎,怎么成騎兵了,怎么回事”
於夫羅看了看左右,左右面面相覷,并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兄長不可小覷啊,兄長請看,這支騎兵分別來自赤鷹,惡虎,白狼三支精銳騎兵,這三支騎兵可是冠軍侯的精銳之師啊”
雖然這三路騎兵在大漢內名聲不顯,然在北方草原早已被傳為神話,更別說和他們有過交手的於夫羅等人了。
“這三支騎兵不是和冠軍侯南下河東了嗎,怎么會出現在這里”
於夫羅自然認識這三支騎兵,也知道冠軍侯沿并州南下,自然也有這三支騎兵,可是著實沒有想到,這里也會有這三支騎兵。
“或許冠軍侯本部只是虛的,那些漢人不是最擅長虛實結合嗎,何何況無論是并州,還是河東,或者是中原,更適合步兵戰車,而不適合騎兵大兵團作戰,反而草原更適合,那冠軍侯既然向如烏桓,鮮卑一樣討滅我匈奴,自然是會動用騎兵的”
一邊的劉豹上前說道。
“可惡,當我好欺否,給我殺”
於夫羅說完,立刻拔刀殺出,兩萬王庭精騎也一起殺出。
他們如劉范騎兵那樣,向兩翼移動,準備通過弓箭來射擊漢軍騎兵。
畢竟在草原人看來,騎射那才是自己的看家本領。
然而他們今天確錯了。
許展,成楚,田默三人鎮定自若,率領騎兵如一把利劍一樣直插中路,并紛紛拿起輕箭開始射擊。
因為對弓的改進,劉范騎兵所用的弓和步卒神臂弩一樣有了滑輪所以上弦更加方便,而且整個弓通過竹,木,牛筋,牛角的混合打造,又通過反角設計,所以騎兵弓已經是一把帶滑輪的復合反曲弓,這種弓不僅射程更遠,精度更高,上弦也更加方便,不用太多用力,也使得單一騎兵一分鐘可以射擊五箭以上,精銳騎兵甚至八到十箭都不成問題。
三支騎兵在許展三人的指揮下從容的進入了射擊狀態,開始了自由射擊。
不久於夫羅等人便發現了這支騎兵比先前又有不同。
先前騎兵短時間內可以射擊三四次。
而這些騎兵在同樣的時間內幾乎可以射擊五六次,甚至七八次。
而這個時間匈奴騎兵也就一兩次。
這之中的差距就出來了。
實際上不考慮人射擊疲憊和騎馬的疲勞,劉范的騎兵射擊頻率只會更加快速。
當然新式的騎兵弓一些技術已經用于步兵神臂弩的改進之中,而步卒的手弩也開始配備望遠鏡,射程,精度,效率都大為提高。
雙方交戰半個時辰后,劉范騎兵還未損傷一人,匈奴精騎就已付出數千人的代價。
而這種技術帶來的巨大鴻溝,還在不斷擴大。
於夫羅見此,知不能力敵,于是和呼廚泉,劉豹二人按照先前約定好的路線,分散撤退。
許展見此,與成楚,田默二人各率騎兵,在后追擊。
最后三部騎兵分別殺死了於夫羅三人。
匈奴王庭也被徹底蕩平。
三人在王庭停留一段時間后,軍屯軍也在呂岱的帶領下前來接收匈奴俘虜,三人將俘虜交給呂岱后,便沿三個方向,開始對河套各地的匈奴部落開始掃蕩。
雖然呂岱被任命為了北地太守,然而呂范真正的職業是負責管理和指揮并州軍屯軍。
所以匈奴俘虜的安置問題,自然也歸呂岱負責。
至六月底,經過三個月的掃蕩,整個河套地區的匈奴各部盡數被滅,河套再次進入漢庭的手中,而劉范所控制的最西面已經到達涼州和西域的邊上。
自此除去早已遠逃的北匈奴外,南匈奴被徹底蕩平,和其他異族一樣,被打亂了安置在了河套各地。
不過在這之中,卻有一個部落趁眾人不備,向西逃往了西域,成為了漏網之魚,那便是后來五胡亂華時期的羯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