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雪松小院中,湛然半躺在大石頭凹處的隱蔽位置,等待著午時到來。
觀察幾眼,湛然就看出院落中無其他人,再略微感知,院墻之外偶爾有隊護衛路過。
保險起見,湛然一直呆到午時來臨,才從小院離開,進入純風之境,急速趕到泰竹松的院落。
他知曉此院落中有玄奧,所以這次過去更加小心,不敢脫離純風之境,直接試探著伸手進去。
血紅月畫在湛然掌心的符號閃動一下,院落中的詭異靜止之感頓時消失。
湛然進入院落之后現出身形,那詭異的靜止似乎只是對他消失,院落中的草木卻仍舊不會隨風而動。
注意到這點,湛然瞧了瞧自己的掌心,心中感嘆一句:這血符效果不錯。
為了保險起見,他沒有立刻向屋子走去,站在原地試著溝通了一下純風之境,確認自己可以隨時進入。
屋子的門也沒有鎖也沒有禁制,湛然推開門進入屋子里,站在玄關的位置,打量著屋子大致的構造。
筆直一條道路,兩邊是一個個的房間,道路盡頭也有一個房間,門上雕著蘭花圖,圖案有些說不出的怪異,明明是雅致的空谷幽蘭,卻給人感觀中的印象不同。
蘭花不是在水中,而是扎根在血液中汲取養分。
湛然都不用考慮就知道那件物品就在此門的背后,只是這條路兩旁的屋子帶給湛然極端危險的感覺。
于是,他記下屋內構造,打算退出屋子,從屋子外圍進入那個房間。
湛然轉過頭,才發現進來時的門已經消失,眼前又是一條道路,與之前所看那條一模一樣,盡頭還是那個房間那扇門。
他輕微皺眉,進入純風之境,略作感知,四周的環境仍是一樣。
看來是進入迷陣中了,道路兩旁的危險未知,掌心中的血色印記始終沒有再閃一下,破除這個幻境,看來不是血術。
湛然只能硬闖此路,前后兩端感覺起來并無區別,他也就無所謂選擇哪一條路了。
他一腳踏出,左右兩側的房間各自刺出一刀,就不繼續攻擊他,兩把長刀交叉形成十字,似在警告他此路不通乃是禁地。
“可惜,我必須過去。”
湛然話音起,腳下一蹬,越過兩柄刀,兩刀同時追擊而回,前方又是一柄刀砍向他的脖頸,湛然于半空中擰轉腰身,帶動身體向右連滾。
才避開三柄刀,右側的隔板后方突然又刺出一刀。
此刀時機把握的妙到毫巔,正是湛然無處借力,一口靈氣用盡之時。
湛然的身形驟然消失,進入純風之境,手掌撐地而起,兩腿一甩,翻起身來,可是他仍舊還是中了那一刀,好在刺入不深,算是皮外傷。
來不及喘息,四柄刀刀身燃起血色流炎,突兀出現在純風之境,形成一上一下兩個十字,向湛然橫推而來。
又一次見到能進入純風之境的東西,湛然心中也有些詫異,由于摸不清楚這樣的到應該有多少柄,湛然也不敢胡亂閃避。
他不再理會進入房間會帶來怎樣的后果,直接撞進左側屋子之中,想象中藏在其中的人并沒有出現,而是兩柄刀漂浮空中,宛如有生命般。
“這是封印物嗎?”湛然詢問識海中的山海玄元錄。
“不算是,只是有靈性而已。”
點雪出鞘,架開兩柄刀的攻擊,身后又來兩柄,是右側屋子內的刀自行過來。
湛然一劍對四刀,一間一間破壞著道路兩旁的房間。
小竹林中,泰竹松感覺到自己布置的禁制有人闖入,他抬手向血紅月施禮,急忙忙向竹林外走去。
“慢著,我這可不是來去自由的地方。”隨著血紅月的話語,竹林間氣氛驟然而變,以迷人困人為主的陣勢變為以殺力為主。
“竹松,有什么事,都放下先,此事最重要。”老王爺身軀肥胖,言語亦帶著濃厚的酒肉之氣。
泰竹松附耳到老王爺耳畔小聲解釋道:“父王,可是……”
老王爺聽完之后,看著血紅月,笑呵呵道:“竹松有要事需要離開,還請行個方便。”
“我不給他面子,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給你面子?就憑你是一個王爺嗎?笑話!”
老王爺雙目圓瞪,喝道:“李三。”
垂手站立于王爺身后的中年男人,上前一步,周身氣息爆發,顯露半步超凡的氣勢。
老王爺也不復肥胖模樣,所有的肉都凝聚起來,變得又高又壯,又是一個半步超凡。
兩人擋在泰竹松與血紅月中間,不讓血紅月瞬殺泰竹松。
泰竹松則抬手,隨時準備施展術法,“老師,還是放學生離去的好。”
“你們三個人才能和我交手,若放了你出去,就不怕我殺了他們兩人嗎?”
現在攻擊湛然的兵器又多了兩柄劍,四把匕首,都是無人控制的,兵刃泛著血光。
“我想起來了,這是血祭多日的兵器,帶有主人一絲靈性。”山海玄元錄提醒道。
湛然一邊閃躲攻擊一邊道:“要如何應付?我一直這么噼里啪啦的打個不停沒有用啊。”
“用你的風靈氣勁灌滿一柄兵器然后震碎其中那一絲靈性。”
湛然點了點頭,立刻以靈氣引動四周,似要將周圍化為風靈領域,一邊還將其他房屋都打破了,好在兵器不是每一間屋子都有兵器,一共只有雙刀、雙匕首、單劍、一共六套兵器。
兵器也感受到了他的舉動,隨著周圍風靈氣息的濃厚,兵器的運轉越發不順暢。
漸漸形成只有風靈靈氣的絕對領域,湛然一揮手,靈氣爆發,震蕩四周的空氣,洗刷著兵器上的靈性,不過一會,一件件兵器都掉落在地上。
湛然以點雪挑了挑地上的刀劍匕首,確定它們一動不動,長出了一口氣,收起點雪,他站立著開始調息。
大范圍的引動風之靈氣,對湛然是很大的消耗,必須調息補充,以防道路盡頭的屋子還有其他布置。
竹林中的四人終究還是沒有打起來。
泰竹松對著血紅月拱手道:“老師有老師的算計,學生亦有學生的應對,若是老師的算計失敗可不要怪罪學生才好。”
“不用假惺惺的,你們父子兩人用盡手段迫我留在此地,不就是為了這每月一次的血竹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