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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泰州府宴君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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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周每一地的府城都有一座宴君樓,每一座宴君樓都是青瓦紅墻寬梁大柱。

  站在泰州府的宴君樓門前,湛然單看這樓宇的外貌根本找不出與益州那座宴君樓的區別,他邁步進入其內,一樣的古樸大氣,卻終歸有些不同,或桌椅擺放移位,或廳堂物件調換。

  身邊進出的客人很多,普通人、貴公子、江湖客、富客商、女俠客……

  酒樓就如生活畫卷,可見千人千相。

  其實宴君樓的消費并不高,普通百姓就可以消費的起,而達官顯貴若要氣派華貴的宴席自然也是有的,兩者的生意都做,還都能做好,這就是宴君樓可以開遍五湖四海的原因。

  湛然徑直找到掌柜,以靈氣畫了一個軍天閣的符號,表明身份。

  “掌柜可知曉最近有哪位信得過的兄弟要去往益州府?”

  掌柜瘦高身材,略微有些駝背,看向湛然,莫名一笑:

  “秦閣主傳信東南六府,每個宴君樓的掌柜都認識您,所以公子下次來不必畫出符號。”

  “您要送什么東西去益州府?”

  “不是東西,是兩個孩子,我欲讓他們跟隨秦大叔學藝。”

  “您請稍等,有個兄弟此刻就在,我去喊他出來。”

  不一會,掌柜走了回來,他身后跟隨著鐵衣,鐵衣正打著哈欠,似剛才睡醒。

  湛然謝過掌柜之后,就與鐵衣寒暄起來:

  “鐵衣前輩居然也在泰州?”

  “嗯,前幾天才完成個任務,這兩天要好生休養。聽說你小子要送兩個娃娃去軍天閣?”

  “沒錯,看來是鐵衣前輩親自護送啊,那我就不用擔憂了。”

  鐵衣又打了一個哈欠,然后點頭道:“我還不急著走,你若能多等幾日,屆時我幫你把孩子送到。”

  “那就勞煩前輩了。”

  “小事,三日后,晌午,宴君樓見。”

  湛然正想告辭,但是轉念一想鐵衣前輩的修為高深,若有他幫助,對于自己擒拿冷寰的計劃就很有把握了。

  “鐵衣前輩,這幾日你可有其他事情?”

  “并無。”

  “我這有個活計,您要試試嗎?”

  “對付誰?直說吧,銀錢不能少,”鐵衣咧嘴一笑,“我最近剛買了個封印物,已經破產了。”

  “銀錢好說,我要捉拿一個人,問些事情。”湛然笑了笑,傳音將“冷寰”的名字告訴鐵衣。

  “你小子勝了道玄比武,當然不缺銀錢,我也不坑你,這個數就行。”鐵衣伸出三根手指。

  “三十兩?”

  鐵衣搖頭笑罵道:“你把凝罡境當什么了?”

  “三百兩啊,也行吧。”湛然露出心疼的表情。

  “想得美,三千兩,不二價。”

  鐵衣見湛然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急忙傳音道:

  “別急著拒絕,附送你小子一個消息,冷寰已經突破凝罡境,若沒有我出手,你拿不下他的,凝罡和通元是完全不同的兩個層次,憑借你的殺傷力,他站著讓你打,你也要殺半個時辰以上。”

  鐵衣前輩不可能欺騙自己,消息必定是真,如此一來……

  湛然沒有離開,沒有說話,凝眉思考著:

  “凝罡境,罡氣護體,這時就是真正的蛻凡之人,沒有通元境的靈元,幾乎不可能傷到凝罡境之人。”

  “飛刀突襲?沒有用,罡氣護體會自行激發,也許都傷不到冷寰皮毛,神劍點雪倒是有可能,但機會渺茫,我不能賭。”

  來去兩句話,三千兩就要沒了?簡直就是將錢撒入火坑啊!湛然苦著臉,點了點頭。

  “就請鐵衣前輩幫忙,三千就三千吧,不過,需要擒拿而不是殺掉哦。”

  鐵衣頓時眉開眼笑,點點頭,伸出手掌,“來來來,放心吧,先給個定金,這些天都快窮死了,要不是這宴君樓接濟,我都要上街討飯了。”

  “哎,錢就是王八蛋。”湛然拿出一張一千兩的銀票,啪的一下拍在鐵衣手掌上,不再多看一眼。

  “對咯,錢就是王八蛋,哈哈哈。”鐵衣拿起銀票對著光線看了幾眼,然后塞給宴君樓的掌柜,“幫我換成一百一張的。”

  鐵衣回過頭來,看著湛然,收起玩笑神色,“什么時候動手?”

  “今天還要去打探一下,明晚我來宴君樓聯系前輩,告辭。”

  鐵衣輕笑頷首。

  湛然抱拳一禮,再轉向掌柜,然后轉身離去。

  離開宴君樓,湛然輕功化形為巽風,急速趕往賭場“小字號”,他不想多耽擱時間,兩個孩子在客棧中總歸讓他有些不安。

  臨近夜晚,賭場人潮比白天多了一倍不止。

  湛然掃視整個第一層,沒有見到值得留意的人,他再把視線抬高,放在二樓,欄桿旁,刀疤臉對著湛然友善的笑了笑,給出一個手勢,示意湛然直接上二樓來。

  “公子事情辦完了?”

  湛然明白刀疤臉問的是李木的事情,此事正是湛然來此原因之一,另一個原因就是冷寰。

  “嗯,他應該快醒過來了。”

  “哦,那樣的人渣您不直接……”刀疤臉單手立掌,作了個割喉斬首的動作。

  湛然搖頭沒有細說,刀疤臉笑了笑,識趣的轉移談話的方向。

  “公子,如何安置那兩個孩子。”

  “孩子我已經有地方安置了,不日便會離開,跟隨一個前輩修行。”

  嗯了一聲,刀疤臉似乎很滿意,話語多了起來:

  “哎,若不是看在那兩個孩子的份上,這李木是不可能借的到錢的,這下兩個孩子離開,我看他遲早餓死,哈哈哈。”

  “哦,老哥可以詳細說說。”

  “他說的幫人擔保然后被迫負債,其實通通是演戲。狗屁的幫人擔保?那都是他自己作弄的苦肉計。”

  “賭場有賭場的規矩,外地人最多借五十兩,還需要有人擔保。然后,他就利用這個規矩,請個將要回鄉遠離泰州的人來借錢,他給做擔保,然后拿到手的錢財,他與那人分潤。”

  “然后他請來的人就遠走他鄉,他就用這筆錢財吃喝玩樂。其實這個計量一點都不高明,各個賭場吃過一次虧就不再借貸給他擔保的任何人了,我們小字號就是他能借到的最后一家。”

  “沒有賭場出手干掉他嗎?”

  “他只是個擔保人,其實大周律法之中,是僅僅只要他賠償三成的,每次鬧起來,他都賠償的了,賭場又不是太在乎五十兩的小錢。”

  “擔保不是應該付全部本金的嗎?”

  “以前是的,可是自從周玄王即位后,就不是了,這些律法的調整就是為了平息江湖與市井的風波,陛下在位十多年,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十年風調雨順,江湖上的事情漸漸多了起來,所以……”

  雅間簾子后方傳出打響指的聲音,打斷了刀疤臉的話語,刀疤臉自知言語涉及頗多,難免有失言之嫌,急忙閉口,對湛然拱手,然后退到一旁不再繼續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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