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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自古禍福兩相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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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玄卿看著不省人事的湛然,急忙從他懷中找出金瘡藥。

  看起來也沒什么特別的,只是金瘡藥的瓶罐上寫著超強金瘡藥。

  傷勢嚴重到這種地步,是金瘡藥能治好的?

  白玄卿心有疑惑,以仍然有點略微卡頓的手法手,將湛然上身衣衫褪去,在傷口和受到沖擊的位置都涂上藥。

  她用的是青絲閣秘傳的手法,一遍又一遍的涂抹金瘡藥于湛然傷口,直到整瓶藥用完。

  傷口以緩慢而穩定的速度修復著,明顯到可以用肉眼看出些微變化。

  白玄青眼睛瞪大嘴巴微張。

  金瘡藥居然有這么好的效果嗎?

  不是在逗我吧。

  之前小湛湛服下的那顆藥多半是治療內傷的。

  若和這個藥的效果差不多好,那么他不用死了。

  白玄卿聽著湛藍的呼吸慢慢變得平穩而舒緩,她的心神放松了下來,就這么靠坐在湛然的旁邊小憩。

  她釋放心神略微感知周圍情況,沒有追兵,沒有猛獸。

  休憩之時,白玄卿每隔半個時辰就檢查一遍湛然的傷勢。

  兩個時辰后,她的身體也恢復靈活了。

  她見到湛然臉色越發安穩,氣色漸漸有了些許血色,抱起湛然換到一顆樹的樹洞之中。

  湛然昏迷,身體動彈不得,而意識飄蕩于識海深處,山海玄元錄靜靜漂浮,書錄下方有一扇門。

  門上雕刻著繁復古樸的花紋,偶爾點綴一些靈氣光點,顯得有奧秘隱藏其中。

  推開門,湛然進到一處純白空間,中央處站立著一個人影,整個人朦朦朧朧看不透側。

  那人驀然而動,“捕風捉影”“風中勁草”……“風無不入”,一連七式風神腿用的出神入化,難辨其行跡。

  每一次腿勢都包羅萬千,不再拘泥于攻擊防守或閃轉騰挪,而是有一種意境。

  時而狂暴如颶風席卷四周,時而溫柔如春風輕拂發絲,時而隱蔽如微風悄然耳語……

  一種種皆是風,湛然看的入迷癡呆,心神小人兒的身形隨之而動。

  來去間閃轉騰挪,一身上下處處受風靈眷顧。

  待他回神,場中身影消失,而他已是場中人,他的身形繼續隨風而行。

  過得一會,他就明悟了風神腿全七式。

  不僅如此,湛然還明白了自己打開引靈境的奧秘之門后到底得到了什么。

  靈氣的回復,風兒的伴隨,其實都是同一種效果,風靈眷顧。

  他所自創的無名輕功,也是因為風靈眷顧,身形一展,清風相隨,所以他就給這套輕功命名為隨風步。

  山海玄元錄出現在湛然的心神小人兒前,書錄自動翻開,一縷炫彩靈氣從其中飛出,與心神小人兒融合。

  這靈氣正是山海玄元錄煉化噬靈氣流而得,然后就三七分賬了,當然是湛然只得三份。

  白玄卿忽然驚醒,看著身旁湛然體表靈氣浮現,大量的靈氣浮現片刻瞬間向他體內收縮,沿著湛然周身經脈而動,串動速度越來越快,靈氣呈現五彩十色光芒,從他的體內透出,那光芒瑩瑩奪目,帶著難以言喻的美感。

  “因禍得福?傷勢過重又求得生機,修為境界突破了。”白玄卿莞爾一笑,小拳頭握緊輕輕捶了一拳湛然的鼻梁。

  湛然一邊突破一邊聽得山海玄元錄縹緲中帶著閑魚般從容的聲音:

  “引靈境中推開奧秘之門,可得天地眷顧,眷顧種類各不相同,水、火、地、風、金、木、雷、刀、槍、劍、戟……數之不盡。

  至關重要的一點,引靈境是九大境界中唯一可以獲得天地眷顧的機會,之后的識妙、知玄、通元、凝罡、攝意、唯心、歸一、了凡八大境界都不可再得天地眷顧。”

  自己的堅持果然沒錯,引靈境入奧秘之門,賺大發了。

  湛然身心祥和,在聽取講解的過程中自然地晉級識妙境。

  那妙級封印物煉化后的三成靈氣不止于此,繼續將他的修為推動到入門期。

  每一境界都有入門、小成、大成、圓滿、奧秘五期,而奧秘期幾乎少有駐留者,基本上推開當前境界的奧秘之門三天內必然晉級下一境界。

  突破修為給予湛然的好處就是借此機會快速回復了身體的疲乏。

  他緩緩睜開眼睛,白玄卿絕美如仙的臉龐映入他的眼簾。

  “我說過沒事吧。”

  “嗯。”白玄卿笑了笑,很溫潤很柔和。

  好美啊!

  湛然不禁呆滯,雙目若有神若出神。

  白玄卿一指頭彈在他的額頭,隨即咯咯笑起,如鈴鐺在風中相互舞蹈輕撞著,悅耳清脆。

  她撇過頭站起身,走出樹洞。

  湛然的反應慢了大半拍,直到白玄卿出了樹洞才回神。

  他揉著額頭走了出去,站在少陽之光初灑的密林中。

  借著透射而來的微涼光線檢查了一下身上的傷,已經不傷及根本,對于行動全無窒礙了。

  “還好昨天我提前吃了小還丹,不然還真就交代了。”湛然摸著腦袋再次笑了笑。

  白玄卿轉身回眸,眼睛瞇成兩道月牙。

  “嘻嘻,你突破的時候,我全程看著,周身經脈透體發光,還慢好看的呢。”

  “啊,還發光的嗎?”

  這傻子,不知道自己一語雙關嗎?

  沒有眼力勁兒。

  白玄卿微撫額頭,輕吐舌頭,俏皮地作了個鬼臉。

  “比深夜中一千根蠟燭同時點亮還要明耀。”

  白玄卿修為恢復了,蟊賊完全不在話下,所以湛然和白玄卿沒有走綠林主道。

  兩人沿著密林中走走停停,速度反而更快,又能防止他人追擊。

  三天后,他們進入了益州府,城中車水馬龍來往人流多,道路寬廣并不顯擁擠。

  街邊小販臉上洋溢著幸福,身邊百姓行人服飾干凈整潔少有破漏。

  不用去看建筑物,湛然就能感受到差距,不禁感嘆道:

  “益州府和泰州府差距這么大的嗎?”

  白玄卿微微一笑,:

  “這座城池是大周王朝東南六州聯通中部的要道樞紐,繁華程度遠高于泰州府。府主大人又勵精圖治,乃實干型強人,益州整體商業氛圍濃厚,多余富豪購置產業,又反哺百姓,所以百姓也安居樂業。”

  湛然微微頷首,在腦袋晃動劍突然想起一件事。

  “白姐姐不是通緝犯嗎?居然明目張膽進城?”

  “我的通緝令并非大周王朝頒布,只是泰州所謂正派壓迫泰州府主而已,這種事情不可能出現在益州的,同樣都是府主,泰州府主與益州府主卻是螢火與皓月之別。”

  “哦!?益州府主如此了不起,姓甚名誰?”

  “陳觀冥。”

  兩人一邊走一步聊天,不一會就到了金銀樓。

  金銀樓名字俗氣,乍一聽,與青絲閣毫無瓜葛,但實際上是青絲閣在益州的主要產業之一。

  此樓中山海奇珍各色佳肴不甚繁多,亦能接地氣地讓尋常百姓舉辦酒席。

  白玄卿當先走了進去,找到掌柜。

  掌柜是個女子,眼角魚尾紋稍顯深刻,但總體而言保養的很不錯,算的上風韻猶存,乃是青絲閣的外門弟子。

  白玄卿悄然展示青絲結,顯示其青絲閣嫡傳身份,一番交談之后,她得知青絲閣長輩延遲一日,明日早上才會抵達。

  掌柜早已認出了白玄卿,畢竟白玄卿是青絲閣新生輩兒中最頂尖的。

  于是,不用吩咐就準備好了酒菜。

  兩人連日奔波,現在看到一桌子的美味佳肴,便顧不得言語了。

  他們不說,旁邊的食客們卻在聊天,聲音一陣陣傳來:

  “咱們益州又要舉行道玄比武了。”

  “老子在益州活了二十多年,這擂臺五年一次,上臺的青年俊杰功夫可都真俊兒吶。”

  “為啥就只能前三境凡人層次才可以參加呢?”

  “呵呵,境界再高上去,咱們普通百姓還能看嗎?不怕被人家的氣勁干掉啊?”

  類似的話語都是關于道玄比武,聽著期限就在近幾日可以報名。

  這時,湛然和白玄卿經過一頓風卷殘云般的掃蕩,也都心滿意足的放下了筷子。

  “這道玄比武若是參加有什么好處?”湛然問道。

  “第一自然是錢財功法神兵等獎勵,第二,你現在是江湖散修,可以乘此機會參加,然后加入某個大門派。”

  “參加可以,不過加入門派就算了,我還開著鏢局呢。”

  白玄卿咯咯笑道:“你這哪算鏢局,就一個人,就護過我這一趟鏢吧。”

  說到最后,白玄卿臉上微微泛紅,她立刻不著痕跡地輕微仰頭喝茶。

  湛然搖頭,“我這是移動鏢局,行鏢走天涯,江湖任我行。”

  對了,青絲,要不要給他呢?

  給吧,都答應了,早給晚給都一樣。

  立刻馬上了結掉,這才干脆利落。

  白玄卿放下茶杯,心中念頭一起,臉上剛剛平復的微紅再次泛起。

  她不太好意思說話了,于是直接用手指劃過垂于肩側的青絲,截取其中一段,約有五六寸長,遞給湛然。

  “不是還沒到時間嗎?”湛然微微搖頭問道。

  哼,這個呆子!

  這不是故意為難我嗎?

  白玄卿俏臉微微嗔怒,反而顯露出她的可愛。

  她直接松手,讓那一段青絲飄然而落。

  湛然匆忙出手將青絲抓牢。

  她怎么了?

  為何突然惱怒?

  湛然臉上帶著懵懂,愣愣盯著白玄卿,表情認真地說:

  “我收下了,不過我明天再走。”

  白玄卿臉色如難測的天空,剎那而變,又笑了起來:

  “嘻嘻,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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