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叔顯然是一個人精,他精明的眼神底下,藏著幾分睿智。
孫正被他一眼看透,是一個不錯的練家子,王然欣賞孫正,他也就不阻攔,因為他現在也越來越欣賞孫正。
特別是孫正這一身氣質,不卑不亢,隨性自然。
以往他的手下,對他都是畢恭畢敬,何曾想過,與他平起平坐。
孫正顯然把自己放在了他與他平起平坐的臺面上,茂叔非但沒有生氣,反而是贊許無比。
這樣的年輕人,現在不多見了,很多年輕人往往出賣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就像林小雨一樣,過眼云煙。
這時候田延卻是十分緊張,到口的話,卻縮了回去,不知道如何稱呼這個茂叔。。叫親密了,徒顯得自己巴結對方,叫的生疏了,反而是顯得不妥。
他左右為難。
許心愿倒是大大咧咧:“王然,想不如你也有這樣的一個別墅,在湘州可是有錢人有身份的象征。”
她對于中年人不感興趣,對王然的興趣倒是多了幾分,至于孫正,與李珍珍幾乎并肩而立,二人的親密,早就讓許心愿無法踏足。
她也不是吃醋的人,她反正只是對孫正有一定的好感,卻不會與孫正有多深刻的交流。
當然,杜靜柔未必了。
許心愿看著手機,卻是杜靜柔發來的信息:“你之前給我的照片是誰?”
照片是孫正無疑。。可是杜靜柔已經不認識孫正了。
如今的孫正長得俊朗帥氣,幾乎是每一個少女心的殺手。
不從說話,光從一顰一笑,就已經可以讓少女們為之瘋狂。
不過杜靜柔也是見過風雨的人,對于這樣一個俊朗少年,卻是也沒有多少看法。
“你還不知道?”許心愿甚至懷疑孫正是不是真的和杜靜柔有過相處。
還是因為,孫正變化太大了?
孫正也想不到,這個許心愿在偷偷在照他照片,給杜靜柔不停發信息。
杜靜柔彈出一個語音:“你不用賣關子了,這個人很像我的一個熟人,但我不確定。”
“孫正!”
杜靜柔那邊發了這個文字之后,就沉默起來。
那個從初中和她一樣光環纏身的少年,居然又一次出現在了視野里,卻是許心愿和他打起了交道。
“他現在很厲害,那要加他好友么?”許心愿若有喜悅的道。
杜靜柔繼續沉默。
那邊的茂叔則接應幾人道:“你們都別站在外面了,王然,這是你的家,你應該多接待一下客人。”
“我知道,茂叔,這次苗民的事情。”王然說著,孫正從車里提出一個灰頭土臉的男子,一身苗服。
接著他拍了拍后備箱,然后道:“后面還有一個死人,只是不吉利,就暫且放在這里吧。”…,
“果然你們是英雄出少年,有本事,我最近也是為了苗民傷腦筋,卻不想你們居然還捕獲了一個,打死一個,可以,確實不錯。”茂叔贊許道。
他看著孫正,越看越是順陽,這個少年不知道能否跟他那兩個高手對抗?
王然道:“既然這樣,那我先讓孫正帶著這個石海進去。”
石海哭喪著臉孔,大氣不敢出,眼下是階下囚,他根本無法逃脫。
甚至他想過,想要發奮去將茂叔給要挾了,可是孫正隨時拿住他的穴位,讓他動彈不得。
那邊的許心愿跟隨孫正等人進去,順便給杜靜柔彈了一個,然后道:“杜靜柔,你就好好看看你以前的情郎么?他現在可是有女朋友了。”
杜靜柔直接掛斷。。冷冷說了一句:“沒興趣,無聊。”
許心愿感受到了那邊的冷漠,無比詫異。
以往的杜靜柔沒有這么對他冷淡,是不是與孫正之間曾經有過節,還是自己弄錯了,兩人關系沒有那么好?
許心愿是一個喜歡八卦的女子,她就想鉆地縫,也要鉆出孫正和杜靜柔的一絲一毫的信息。
孫正不說,杜靜柔也不說,心照不宣,卻是引發了她更多的想法。
這時候眾人進入大門。
這是一處電動門,車輛和人一旦靠近,就會自動識別,王然現在是刷臉。
臉3D建模時代,使得做什么事情只要刷臉,通過虹膜和3D建模就能分析出來。
這個時代。。越來越好了,但也在距離傳統文化的道路上,越來越遠。
門外沒有門衛,王然喜歡安靜的環境,因此不說門衛,傭人都只有一位。
她立在前方,看著眾人進來,躬身道:“王公子回來了,他們已經在里面等候!”
“好!幸苦你了!”王然點了點頭,與他爆發出戾氣幾乎兩類,現在的他溫文爾雅,像是一個有志青年。
里頭是一個小型花園,一輛奔馳汽車,停靠在花園旁的道路上,這棟別墅實際上并不大,反而顯得嬌小玲瓏,只有三層樓,卻是寸土寸金。
孫正自然買不起,田延也只有從趙玉書那里見過這樣的別墅。
那個傭人伸手引薦,推開了房門。
外表就是中式的,內里也顯然是中式的,這個王然對于中式頗有情結。
地板是純木質的,外頭有換鞋子的套間。
他們都換上了一身干凈的鞋子。
在石海戰戰兢兢中,就被提了進去,像是一個野狗一樣,隨便甩在地面上。
如今石海只求不死,別的都可以答應。
他是石家寨的人,雖然硬氣,但也抵不過孫正和王然的折騰。
內里很多瓶瓶罐罐,老式古舊的錢幣,以及一些玩物,都在王然這里聚集起來。
他的不少,但也都是以前了,這幾年其實他發展并不好,以至于要依附彭強東,同時也要依靠這個茂叔。…,
人脈關系方面,他比什么都踏實,穩固前進,不會隨意冒失,弄巧成拙。
孫正道:“真是很氣派的一個建筑,這里居然還有關公像。”
他看了看這門前供奉的關公,孫正這才領略到了什么是大戶人家。
王然道:“我確實信仰關公,我家里還有特制的一米八長的大刀,不過我舞起來也頗為費力,現在到達明勁,應該也能掂量一二了。”
“不錯,如果我日后有錢了,也定然想像王大哥你一樣,過著與世無爭的生活。”
“與世無爭。”王然淡淡一笑:“怕其實是處處危機,我這段時間要幫忙彭強東處理一個人,現在社會,到處是監控,首先眼尖目明最重要,小心翼翼更是重要,所以我也不算與世無爭,反而是很多掣肘。”
“其實任何人都有別人不為人知的事情。。也就是家家本有難念的經。”孫正說著,就拿了一個石頭,把玩一二。
“是這樣沒錯,所以我不希望孫正你走上我這條路,你還長,好好學習。”王然很落寞,似乎想到了過去,那段讓人灰暗的日子。
孫正也沒有繼續提及。
他一只手玩弄石頭,很快如飛了一般,五個指頭,靈活自如,將石頭左右擺動,隨后在手背手心,活絡了一圈,再冒出了頭來,小荷才露尖尖角似的。
接著他伸手一拋,單指接住了石頭。
王然看他玩個石頭這么起勁,也沒有打擾他。
卻讓客廳里的二人看到了。
客廳裝修同樣豪華,座椅是紫藤木制作的,上面墊著真絲絨毛被。
雖然不是頂級奢華,在這個湘州,王然確實是一個富豪。
這當然不是他自己賺錢買的。。卻是當初離開家族家族贈與的。
一個落魄棄公子,說得是他無疑。
那兩人,一個是穿著唐裝,目光微微發亮,雙手平放在膝蓋間,身前一杯清茶,熱氣籠罩了他的臉,這是一個中年人,他的雙手指節很大,幾乎可以擎起巨木,扛起杠鈴,他的身體結實無比,如他沉如擂鼓一樣的臉,不動中帶著幾絲動靜。
不動若動,動靜交錯。
大概這就是高手吧。
另一人是一個穿著運動服的年輕人,看樣子和王然一般無二,卻是雙手放在口袋里,坐在那里,翹著腿,看到幾人到來,這才收斂了坐姿。
他們二人都看到了孫正把玩的石頭的一幕。
雖然是一個小石頭,可是也近乎“入微”。
石頭在孫正的手中,似乎不是石頭,而是一個圓臀的雞蛋,身體則像是水流,根本不讓石頭掉落,隨時隨地,在掌心玩弄,簡直出神入化。
兩人互看一眼,然后起身道:“見過茂總!”
“你們都坐,不必這么多禮!”茂叔說著,然后看孫正伸手一彈,接著石頭落在了原本的位置,沒有因為勢頭沖出去,而是定格在那里,轉動不止。
最后徐徐停下,便見孫正正襟而來,“見過二位。”
“你就是王然王公子?”卻見那個中年人長身一禮,似乎在審視孫正,覺得這個人頗得他的心意。
這句話一出,王然皺了皺眉頭。很顯然,他錯把了孫正當成了王然,不過這都是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