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可笑的?”朱雀國主率先回過了神,他眉頭微皺看向常曦。
“之前常樂對我說我還以為是開玩笑,沒想到事情這么快就發生了。”
朱雀國主愣了一下。
什么意思?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詢問,常曦便轉身朝著圣山走去。
“你過來是想確認天霜大帝是否在圣山吧,放心吧,他沒有在。”
朱雀國主聞言瞳孔微微收縮。
“接下來圣山封閉,任何人不得進入圣山。”
沒有理會身后臉色快速變化的朱雀國主,常曦平靜走回了圣山。
重新回到了教會地下一層平臺上,身后冰翼破碎成粉末飄散,常樂找了一個位置坐下。
接下來…
看著手中漂浮的血紅靈魂球,常樂伸出了手掌。
手指輕觸靈魂球表面。
就讓我看看你是怎么成為亂神的吧!
嗡的一聲,手指在觸碰光球的瞬間,周圍的空間便如同石塊落入的平靜湖面一般開始了顫抖,隨后變得模糊。
等到周圍再次清晰時,他的周圍已然變成了其他的模樣。
這里是…
耳邊有嘈雜聲響起,如水般熟悉的場景滲入腦海,但常樂知道,這種熟悉,只是相對于那個靈魂所感應到的熟悉。
他現在的視角,便是原本靈魂主人的視角。
周圍有人群來來往往,毫無疑問,這是一條熱鬧的街道,而這場景常樂也見過。
這是穆使之國通往教會的那條路。
熟悉的場景出現在視野之中,常樂不動聲色。
在這里,他更像是一個旁觀者,只能看,但卻無法干涉。
這是儲存于眾生相靈魂中最為深刻,也是最為重要的記憶。
肩膀不小心受到了一個路過人的撞擊,他的身體忍不住的晃了晃。
“啊,你沒事吧?”
耳邊傳來了陌生的聲音。
“沒事…”手臂扶住額頭,常樂只感覺這副身體特別的虛弱。
那陌生的聲音在道歉中走遠,他再次抬起了頭。
“穆爾主教,刻印之禮才剛結束,您的身體正處于虛弱狀態,眼下還是先去休息為好。”耳邊傳來了熟悉的聲音,這是他的兩個跟隨者。
“無妨…”穆爾,也就是常樂這副身軀的主人,一個面容蒼白的英俊男子,聽到了手下擔憂的話語,他擺了擺手。
“今天可是女兒月月的生日,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我了,而我又僥幸從刻印之禮中活了下來,現在更是與家人分享喜悅的時候,怎么能就這樣離開呢?”
手下聽了穆爾的話語,只能無奈閉嘴,作為一名忠實的跟隨者,他們只要簡單并堅定服從穆爾的話語就行。
“父親!!”
就在這時,一道驚喜的聲音突然在不遠處響起,而此時正在穆爾靈魂中冷漠觀察這一幕的常樂眉頭微抬,他只感覺穆爾那充滿了血紅色殺戮暴虐氣息的靈魂竟然有了少許的藍色絲線。
藍色,代表著理智的光芒。
看來,這個記憶,便是穆爾心中最為美好的記憶了。
剛從危險儀式中存活,并在第一時刻與家人分享,這確實足以當做珍貴的記憶保存。
“爸爸…”
小女孩扎著兩束短短的羊角辮,她快速的朝著穆爾的方向跑來,小小的身子,再配上急切的動作,在此時的穆爾眼里,是那樣的可愛。
噗通!
穆爾快速的接住了女兒撲過來的身體,瘦小的身體,在此時的穆爾看來,有些莫名的沉重,身后的劇烈痛苦,讓他下意識的想要放開手中的女兒,但在注意到女兒眼中那一抹莫名的陌生之后,穆爾強忍著痛苦將她抱了起來。
當然,外表上看,他的表情非常開心,沒有任何的痛苦流露,只是他身后跟隨的兩個跟隨者,卻是有些擔憂的相互對視了一眼。
“月月她很久就吵著要見你了,只不過因為怕打擾你進行儀式,我們就沒有去見你。”
一位長相溫婉的女子走了過來,她連忙將穆爾懷里的月月接到了自己的懷里,沒有去理會她撅起的小嘴,她面露喜悅的看向了穆爾。
“你能通過儀式,我們都很開心!”
“嗯!”視角中,穆爾重重的對著母女點了點頭,隨后伸出兩只手,同時將她們抱入懷中。
“已經沒事了,不用再擔心了…”
“嗯!”
懷中的妻子輕聲答應,只不過她的眼中卻是不停流出眼淚。
面帶微笑,但在此時穆爾的內心之中,卻是默默的嘆了一口氣,雖然外界的母女二人聽不到,但在靈魂之中的常樂卻是聽的一清二楚。
而常樂,也知道穆爾為何會嘆息,因為,在穆爾現在的內心話語中,常樂知道了這個儀式的具體內容,也同樣的知道了,通過這個儀式的,并不只有穆爾一人。
穆使之國是一個奇怪的國度,之所以說其奇怪,是因為這里的人民生活情況完全與環境不一樣。
穆使之國位于天霜王朝南境,而大陸南境沿海,按理說,這里應該物資豐富才對,畢竟沿海的地區水資源一向不缺乏。
但問題就在于沿海這里。
因為,大陸南邊,是一望無盡的永生之海。
永生之海,其名稱來源于一個傳說故事。
傳說,在永生之海中,存在著能夠讓人得到永生的力量。
這個故事來源于一個從永生之海中出行歸來的漁民。
永生之海并不是捕撈魚類的好地方,因為這里與普通的水域有很大區別。
因為,永生之海,是孕育著鬼物的海域。
這里,存在著難以想象的可怕存在,沒有人能夠深入永生之海,也沒有人能夠在深入永生之海后,還能活著回來。
因此,當那名從永生之海回來的漁民被發現后,便立馬引起了大陸各個國家的關注。
但這名漁民卻是在回來后陷入了莫名的瘋狂,他的身上雖然沒有任何的傷口,但他卻是在不停的扣著自己的身體,仿佛其上的血肉不屬于他一般。
但讓人感到更加奇怪的卻是,當他扣下了身上的肉塊后,那些肉塊便會在第二天恢復原樣,而那漁民也會繼續面容瘋狂的扣肉。
漁民的家人也在見到了漁民后感到非常的驚訝。
因為現在的漁民已經算是他的曾孫子了,一個已經八十多歲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