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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欲投冠軍侯,只恨沒門路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三國之再續雄漢

  王嵩讓投石車向左右兩邊山腰投擲火油,又讓張繡和高覽各自挑選擅長攀爬的士兵,身背連弩和燃燒瓶,攀上半山腰,經過苦戰,終于將山腰占領。山腰上原來的床弩,基本上已被毀壞,王嵩著人將投石車組件,運上半山腰,從半山腰向要塞投擲火油和石塊。但由于山勢陡峻,忙了一天,也只找到地方安置八臺投石機。對十萬人防守的要塞并不構成威脅,只能用于給守軍造成一些心理壓力。

  不過如此一來,山道上的投石車就可以推上前去轟砸要塞了,由于射程方面的優勢,要塞上的投石車和床弩只能挨打,卻夠不著王嵩的投石車。不到一個時辰,要塞上的投石車便被毀壞怠盡。王嵩一邊將投石車往前推進,換用30斤的石頭,一邊讓士兵上去拔掉要塞前的木樁,填平壕溝。

  雙方角逐了兩天,王嵩終于清空了障礙,可以直進攻要塞了。

  不過縱然如此,也并不意味著就能攻破要塞了,這只是意味著能夠得著要塞了。

  這就好象是攻打有護城河的城池時,已經添平了護城河,可以直接攻打城墻一樣,其實真正的攻城血戰才剛剛開始。

  要塞內的李傕郭氾并不著急,要塞內及附近的西涼軍,有十萬人馬,就算是正面對上并州軍,李傕也有把握至少與并州軍戰平,何況還有高大的關墻?更何況,山道也不寬敞,并不適合數萬人的集團作戰。

  于是,李傕每天只安排一萬人馬防守要塞,其它人則輪流休息。

  王嵩也不想增加傷亡,每天只用投石車攻擊,如此拖了三天,毫無進展。

  王嵩召集謀士及諸將問計,眾人都道無巧計可施。

  賈詡站起來說道:“詡遍觀主公之前所有戰役,都以取巧為主,從無硬攻、強攻城池的戰例,即便是陽翟攻城之戰,也是多賴投石車之力而破城。

  主公體恤軍士性命,不愿強攻堅城造成士卒傷亡,實乃仁義之主也。但亂世之中,群雄逐鹿,可不是但憑仁義就能平定天下的,凡事只想到仁義,非亂世雄主所為也。

  兵法云:“以正合,以奇勝“,實乃以正合為主,奇勝為輔也。又云:“慈不掌兵“,若一味用奇,又怎么能練成一支鐵軍?如今主公后顧無慮,時間也不是很急迫,不如讓眾將輪流上陣,將各種攻城手段逐一演練,如此一來,月余時間之后,雖死傷萬人甚至數萬,但主公必得一支強軍!”

  真毒!毒士賈詡一出口,就是上萬條人命!

  而且是自家軍隊的上萬條活生生的生命!為的就是要練成一支強軍!

  在這些人的眼里,所有的士兵都是沒有血肉的棋子。

  王嵩來到這個戰亂年代,雖然變得殺伐果斷了很多,但要讓士兵血肉之軀去強攻險關要塞,還是覺得有些難以接受。

  王嵩轉臉看向郭嘉,郭嘉的眼睛看著地面,正在非常專注地數螞蟻——一只,二只,三只……

  再轉頭看向荀攸,荀攸抬頭看著天空,也裝做沒看到王嵩,還好是古代,要不荀攸肯定會說:“看,有灰機!”

  王嵩明白這些人的意思,這些人是覺得自己太仁慈了,想逼著自己往殺伐果斷、鐵血無情、爭霸天下的路上走啊。

  仔細想了想,王嵩覺得賈詡說的也有些許道理——沒有血肉澆注,哪能練出鐵軍?

  王嵩深吸了口氣,很是無奈的說道:“文和言之有理。寶劍鋒從磨礪出!我們的軍隊不能總是采用取巧的戰術,必須能夠打硬仗!

  就以十天為期,讓諸將輪流帶兵上陣,強攻西涼軍要塞!十天之后,如果仍不能破關,則仍以投石車打擊對方士氣和消耗對方兵力。

  從短期來看,雖然拖時間對我們不利,但李傕郭氾更加拖不起,他們天天被投石車轟砸,士氣就會越來越低。久必生變。”

  荀攸、郭嘉這才停止看天空和數螞蟻,齊聲道:“主公英明。”

  賈詡也說:“主公英明!凡守城之戰,久守必破,其主要原因之一便是主公所說的“只能天天挨打,士氣越來越低,久必生變“。破關只在遲早,我們正好可以抓緊時間練兵。”

  于是,王嵩召集諸將,設下重獎,輪流強攻關城。并州軍幾乎每天都有上千人死傷,西涼軍在投石車和攻城隊的雙重打擊下,傷亡也是不少。

  十萬西涼軍防守的要塞,當然不是這么容易被攻破的,不過,雖然不能破敵,但敵方的士氣卻在越來越差,對并州軍來說,也算是收到了不錯的進攻效果。

  攻城戰進行到第8天的時候,河東守軍的軍師杜畿趕到函谷關來求見王嵩。

  杜畿的到來,給王嵩帶來了一個非常的利好消息,使關中之戰進程出現了新的變化。

  之前王嵩在蒲津關送杜畿回鄉時,曾感嘆:“三四里寬的黃河上,只有一座搖晃的浮橋連通兩岸,除非對岸的守軍被策反,否則沒有奇襲的可能”。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杜畿當時沒說話,卻暗暗將此事記在了心里。從哪時候起,杜畿就一直在暗中設法滲透對岸的西涼兵。

  世上無難事,只怕有心人。通過一段時間的了解,杜畿終于以老鄉的身份,認識了守將伍習的妻弟李槐,又通過李槐在一次家庭宴席上見到了伍習。

  酒足飯飽,杜畿對伍習拱了拱手道:“杜某略通相面之術,但今日看將軍面相,吉兇交互,幽微難明。請將軍慎之。”

  伍習不以為意,隨口問道:“吉為何?兇為何?還請先生明言。”

  杜畿道:“吉則飛黃騰達,兇則身死族滅。一念大兇,一念大吉。生死禍福,存亡興衰,就在將軍一念之間。”

  伍習縱橫沙場多年,可不是好忽悠的,聽杜畿之言,立刻就明白這人身份恐怕不僅是小舅子的老鄉那么簡單。

  伍習將其它人全部清場后,才開口道:“直說吧,你是何人?所來何事?”

  杜畿道:“在下杜畿,現為冠軍侯帳下議曹從事。杜某此次是專為將軍而來。”

  伍習冷笑一聲,拔出寶劍,搭在杜畿的肩膀上,惡狠狠地道:“你竟然敢來做奸細,今日若不說出個道理來,明天早上,你的人頭就會掛在城門之上。”

  聽到伍習這句話,杜畿笑了。杜畿不僅沒有從伍習的氣場上感覺到殺氣,還從伍習的話中聽出了玄機——杜畿已經表明身份,而伍習卻還要杜畿“說出個道理來”,這意思明顯就是:我是想投靠王嵩,你快點給我找些理由,讓我有面子好下臺,這樣咱就都不尷尬了不是?

  杜畿笑了笑道:“先說大勢,董卓死后,西涼軍還能堅持多久?

  再說勢力,冠軍侯總攬并州六郡及洛陽四郡,治下人口七百多萬,與李傕郭氾相比如何?

  然后說人品,冠軍侯唯才是舉,知人善任,仁義之名更是天下皆知,昔日的西涼大將華雄張繡楊奉等人,都得到冠軍侯重用。

  而關東諸侯,除了冠軍侯,可有其它人愿意接納西涼軍?”

  伍習收劍回鞘道:“吾欲投冠軍侯久矣,只恨沒有門路。剛才擔心杜大人是李傕郭氾派來試探的,才故意恐嚇杜大人,請先生莫怪。”

  杜畿道:“既如是,這蒲津渡口,就是將軍的進身之階,以此渡口浮橋為禮,冠軍侯必然笑納。”

  伍習道:“我該如何做,還請杜大人安排。”

  杜畿擔心有詐,也為了防止有人提前走漏消息,便對伍示道:

  “將軍的軍伍中,難免會有李傕郭氾的奸細,若消息走漏,恐怕會功虧一簣。

  因此,為防止走漏消息,請將軍退往朝邑縣,派人嚴守城門和圍墻,所有人許進不許出。待徐將軍過河之后,再行整編之事。”

  伍習聞言,便依計而行,連夜撤軍到離蒲津渡口兩里左右朝邑縣城。

  杜畿則連夜趕回河東,向徐晃報告情況,待徐晃的兩萬大軍過河之后,杜畿又與伍習和徐晃溝通一番,才星夜趕往函谷關向王嵩報告。

  王嵩聽到這個消息,立即封伍習為蕩寇將軍。以徐晃為主將,伍習為副將,杜畿為軍師,向左馮翊進攻,爭取盡快搶占左馮翊治所高陵城。然后堅守以待王嵩大軍。

  考慮到伍習是西涼軍,王嵩讓原西涼軍中威望很高的華雄和張繡,統領五千騎兵,連夜偷偷地撤出函谷關,隨杜畿趕往蒲津渡對岸朝邑縣與徐晃匯合。

  而函谷關的并州軍白天仍舊跟往常一樣,該干嘛干嘛,不讓李傕郭氾看出一點異樣,到了晚上,并州軍才開始偷偷撤軍。

  每天晚上撤走二萬人,連續三天后,函谷關內并州軍只剩不到四萬人。卻依然裝出十萬大軍的樣子,并每天用投石車轟砸西涼軍要塞,虛張聲勢,不關李傕郭氾看出其中玄機。

  然后,王嵩留下郭嘉率領許褚、楊奉、高覽守函谷關,而王嵩自己,則率領賈詡和其它將軍們,全部偷偷的撤離函谷關,往蒲津渡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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