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林中古道。
柳駿安三人正徐徐前進于樹林之中,往林中約定的地點趕來。
“有人!”
柳駿安突然抬起右手,示意陳紫陌兩人。
想趁機找個藏身之地,卻發覺已經晚了。
只見楚昭然與青衣劍客穩穩落于三人正前方。
“是你!”
楚昭然見狀,吃了一驚。
同樣驚訝的還有柳駿安。見狀道:
“你怎會在這里?”
“柳大哥好巧啊!”
“誰是你大哥?別臟我之身。”
“大哥真是健忘,這么快就不記得咱們之約了!”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正是你設計將我和梅姑娘擒住,以此向你的主子邀功吧?”
“大哥果然是好記性,愚弟佩服。”
“說吧,你想怎樣?”
“大哥,你這又何必耿耿于懷呢,我也是迫不得已。”
“好一個迫不得已!追殺梅雁影和顧月兒也是迫不得已?”
“看起來,我說什么已經不重要了。”
“有事就直說,我們沒有時間陪你再此閑聊。”
柳駿安見狀道。
他知道楚昭然絕不是一個人。他既然已到這里,想來他的人馬也離此不遠了。
如今冰雪宮的名聲幾乎一片狼藉,似乎正有追趕天煞門之勢,也難怪他們行此強取豪奪之事。
不過就算如此,柳駿安亦不懼怕。
他早已身心兩清,不是嗎?
他若不是被人陷害,一路遭人追殺,他也不至于淪落于此。
不過話又說回來,或許這就是偌大的江湖賦予他的使命吧。
如今梅雁影兄妹依舊下落不明,而武林盟主絕塵又頒嚴令,冰雪宮宮主宮痕羽自雁蕩山大戰后便開始深居簡出,將所有的事務全權下放給宮紫霄和楚昭然兩人,這讓他們不得不對其重視起來。
柳駿安將目光投向他身旁的青衣劍客,雖說初次見面,卻讓他隱隱覺得有種似曾相識之感。
只見青衣劍客一言不發,似乎在等待著什么。
“哦!是這樣的,大哥可曾認識一個名叫顧月兒的人!”
楚昭然道來。
“你找她做甚?”
柳駿安一聽警覺道。
“當然有事!”
“既然如此,那你等快去找吧。”
柳駿安道來。
心想:“他們沒遇到顧姑娘嗎?”
“告辭!對了,有空咱們喝一杯如何?”
楚昭然道來,走上前去。
對于楚昭然的模糊邀約,柳駿安并沒有做任何有效的回應。
讓開道來,以便楚昭然兩人快速通過。
這對于楚昭然來說,如此貌似心平氣和的交手,遠比使用武力來的暢快的多。
就算柳駿安再一次擊中他內心深處的那根弦,他也可以照樣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他得到的消息是,顧月兒與柳駿安等人來到這山谷之中,可是怎只見柳駿安他們幾人,而不見其人呢?莫非消息有誤。
楚昭然想著。
鑒于目前情況尚不明朗,他不想節外生枝。
否則以他睚眥必報的性格,怎會輕易放過柳駿安等人。
如此想來到也在情理之中。
只見楚昭然兩人很快就消失在林中盡頭。
楚昭然的問話提醒了他,顧月兒可能遭遇不測了。
柳駿安等人這才急急趕往約定的地點而去。
地牢之中,白頭老翁將身子盡力靠近關押顧月兒的牢房來。
道:“顧姑娘,你不該一個人來,柳駿安他們人呢?可曾安好?”
“老伯您的意思是柳公子他們沒與你們關在一起?”
“沒有啊!我們沒見過他們。不過前日有人來前來救我們,沒想到被發現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在地牢之外響起,好久才歸于平靜,想來柳駿安他們與敵人遭遇上了。”
“有這等事?”
“對啊!我老頭子騙你作甚。”
見得顧月兒半信半疑的樣子,王晨珂這才道:“我師父說的沒錯,嘈雜聲大約經歷了兩個多時辰才漸漸平靜下來。”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沒有遇到他們回去啊!莫非他們也遭遇毒手了不成?”
“我想不至于。以柳駿安的聰明與機警,再加上他的武功高強,是為當代武林中不可多得的佼佼者,一般人是困不住他的。”
“話雖如此,老伯您可別忘了,那蒙面人的武功簡直深不可測!”
“那倒也是,不過直到你被關到這里來之前,這山谷廳堂之中十分安靜,不像是遭遇了什么人。”
“那他們究竟去哪里了呢?”
“對了,顧姑娘,你怎么被抓到這里來了?”
白頭老翁見狀問道。
這對于他的判斷,至關重要。
顧月兒一五一十將經過一一道給了白頭老翁,只見老翁緩緩道:“原來是這樣!”
“老伯,您說什么?”
“顧姑娘,你來的正是時候,我想我們即將有救了!”
“啊?此話怎講?”
老翁原本想說點什么,只見陸公瑾來到牢房前,道:“來人,將房門打開!”
這才回到原先的位置,一動不動。
顧月兒見狀亦小心翼翼的聽著隔壁的動靜,生怕錯過了什么。
聞得陸公瑾大聲道:“老頭,我不管你曾是多么叱咤風云的人物,如今來到這里,請你不要耍什么花樣,否則我會再次讓你嘗嘗這十八般刑具的厲害。”
“哎,陸兄弟,你誤會了,我如今已成為你們的階下囚,我豈敢有二心吶!我倒是要問問陸兄弟,你以為你想這么急著表現就能夠抵消你之前犯下的罪嗎?”
“你什么意思?你敢威脅我?”
“老夫不敢為難陸兄弟,只是我勸你還是不要抱有什么幻想,否則到頭來你會人財兩空。”
“哼,都死到臨頭了,還敢再次出言不遜,胡言亂語,來人!”
只見門口的兩名守衛走了進來,道:
“陸大哥,什么事?”
“將老頭放下來,拖出去!”
“是!”
兩名守衛見狀走上前來,取下老翁的鎖鏈,將其推搡著像門外走去。
王晨珂見狀叫喚道:“你們要干什么?有本事朝著老子來啊!欺負老人算什么本事。”
陸公瑾見狀來到王晨珂跟前,一把封住其衣襟,幽幽道:“放心,很快就會輪到你的。”
王晨珂狠狠地瞪了陸公瑾一眼,吐了陸公瑾一臉的唾沫,口中罵罵咧咧的說個不停。
陸公瑾取出手帕將臉擦拭干凈,道:“你有種!”
轉身走出兩步,突然運氣而起,一掌重重的拍在王晨珂的胸部之上。
罵道:“叫你他娘的吐我。”
“陸公瑾,你有種沖我來,老子身子骨硬朗著呢!”
白頭老翁見狀,掙扎著道來。
那兩名衛士怎會給他靠近過來的機會,被摁的死死的。
說著對其一陣拳打腳踢,直到他氣消得差不多,這才出去鎖上了們。
只見王晨珂臉上鮮血淋漓,已經成奄奄一息之態。
估計陸公瑾等人走遠,顧月兒這才靠近過來,喚道:“小兄弟,小兄弟,你沒事吧?”
任憑顧月兒怎樣叫喚,王晨珂毫無應答。
原來他頭一歪,暈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