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
陳冬生仔細端詳一眼這名金發男子,其輪廓與膚色的確與阿夏夏一模一樣,兩者的虹膜均為藍色,這種金發碧眼的表征毫無疑問是歐洲人特有的。既然對方是阿夏夏的父親,那陳冬生自然沒有理由干涉,但是為什么阿夏夏表現得如此恐懼,就像一只受傷的小貓咪,不!更像是被虐待后的陰影。
這名金發男子風姿偏偏,氈帽配單片式眼鏡,外加一副白色手套,像極了從上世紀歐洲走出來的人。從其左手上佩戴的金表來看,應該是一名富商。不,等等,陳冬生注意到男子胸口上那枚英國女皇伊麗莎白的勛章,只有享有爵位的人才會頒發這類勛章。
這家伙,居然是貴族!
“你,你不要過來。”阿夏夏蜷縮成一團,雙手按住腦袋,當男人的手向她伸過來時,她大叫。
“不要!!!”
“啪”!
男人的手被突如其來的巴掌打響,他將目光放到擋在阿夏夏身前的少年,陳冬生身上。
“你就是陳冬生?你是我女兒的什么人?”男人的語氣極為冰冷。
“我是畢夏的朋友。”陳冬生回答道,剛才千鈞一發之際,他管不了那么多,直接沖上去彈開男人的手。等他反應過來時,一陣銳痛從手心里傳出。
“畢夏?這就是你們給她取的名字?哈哈哈哈!”男人仰天長笑,隨即露出尖銳的鄙夷,“你連她的真名都不知道,算哪門子的朋友!就讓我這個做父親的告訴你吧,我最最親愛的女兒,不是什么阿夏夏,更不是什么畢夏。她真正的名字是——查理·愛德華·夏洛蒂亞。”
子從父姓,自古以來就是如此。看來這個自稱阿夏夏父親的男人并沒有撒謊,撒謊的只是這個帝都中醫科學院以及站在其最高c位的人——院長畢書華。
看來這是一場家庭鬧劇啊,想必是院長的女兒畢xx與這位歐洲男子結合,才誕生了畢夏,只是因為某種特殊緣故,阿夏夏被院長領走,便跟從祖性。
所以,這次這個男人回來,是要進行鐵血復仇嗎?
“來,夏洛蒂亞,我的乖女兒,跟我回去吧。”
男人再次朝阿夏夏伸手,陳冬生不知該不該繼續阻撓。
就在這時,他感覺自己的衣服背后被人抓著,那僅存的溫度,隨著極其微小的顫抖傳到陳冬生身上。
她在害怕,因為太過于害怕,甚至不敢開口拒絕。此刻陳冬生是她唯一的依靠,這位平時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女孩變得像玻璃陶瓷那樣脆弱,一不小心就會破碎。在你的人生當中,有那么一個人在她最危難的關頭選擇信任的是你,你會退卻嗎?
陳冬生再次擋在了男子面前。
這使得男人的臉色驟變,剛才的微笑變成了深深的敵視。
“你小子,不知道干涉別人的家事是一種極其不禮貌的行為嗎?”
“抱歉,她好像不想跟你走。”
“是這樣嗎?夏洛蒂亞。”男子問向阿夏夏。
阿夏夏默不作聲地低著頭。
“既然這樣,那沒辦法了。”
話音剛落,一道疾風般的身影沖向陳冬生。
好快!
如果不是“唯我獨尊”模式,陳冬生根本來不及反應。
他迅速捕捉到這迅捷的身影,鎖定頭像——那個戴口罩的男人,羅門生!
陳冬生一把接住羅門生的拳頭,前腿與后退邁開,彎腰,這種半蹲式的姿勢,能夠借助腰力有效地擋住對方拳頭的沖擊。
羅門生有點意外,他潛伏已久的拳頭居然被這小子接住了。
緊接著,羅門生揮動左手,做爪狀用力戳向陳冬生的小腹。
見狀,陳冬生雙腳撐地,高高跳起,將接住的拳頭使勁一拉,將羅門生整個人朝自己的身體拉過來,然后飛速抬起右腿的膝蓋,用力一懟!
“噗!”羅門生的小腹倒是被陳冬生先頂吐了。
“呵,沒用的東西!”
好吧,這也不能怪他,陳冬生也沒想到羅門生的身體居然那么輕。
男人一把踢開倒地的羅門生,脫掉身上的黑色大衣,露出白色的T恤衫,這T恤衫上面沒有任何褶皺,原因是男人那極盡膨脹的胸肌,以及下面鼓起來的八塊腹肌,隔著衣服也能清楚地看到輪廓。
這家伙,不會是健身教練吧。
陳冬生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是他絲毫沒有退縮,體內的熱血在沸騰,腎上腺素與甲狀腺素加速分泌。
“你小子,反應很快,但是……”男人忽然一個小勾拳,陳冬生雙手同時接住,但是這拳頭的力道實在太過于強大,他兩只手攔不住。
陳冬生直接被擊飛,在地上滑了好遠,直直劃出一道灰線。
幸虧他及時翻身,用四肢撐住,否則頭和脊椎朝地,后果不堪設想。
“嗖”——
這還沒完,男人的下一擊重拳接踵而至。
陳冬生只有選擇避開。
他摸準男人的拳擊路線,側身閃避。
這一次兩個人交錯而開。
忽然,男人猛地轉身,朝后踢腿。再快的反應,也只能是強接了。
陳冬生用最快的速度接住這只退,然后抓住不放,他用力一拽,想把男人甩出去。
可是,這家伙和羅門生完全是兩個級別。
好重!
“哼。”男人冷笑一聲,用力收腿,陳冬生不得不放,可是放的瞬間他必須重新找平衡點。
陳冬生剛穩住腳跟,又一飛踢打向自己。
他左扭,右扭,緊接著無數的拳擊如萬箭齊發一般朝他打來。
草他馬的!這家伙不是健身教練,是拳擊手!
終于,陳冬生的體力跟不上了,在一名真正的拳擊手面前,他根本無法還擊,因為自己的任何一次攻擊都對其無效。
這就是外國人的體質嗎?
陳冬生的腦海里突然浮現出以前看過的電影《葉問》,他終于能理解為什么國人的武術家打這些洋人這么費力了。
葉問,是真的牛逼啊 陳冬生倒下了,他被打的鼻青臉腫。
視線逐漸模糊,朦朧之中,阿夏夏被男人帶走了。
他的呼吸越來越微弱,越來越急促。
直至眼前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