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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燕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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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丁程、張望守在浚儀渠邊,牽制燕軍的一支人馬,本來是件挺無聊的事。不過像張望部這樣的資歷比較淺的騎兵,用來跟大規模騎兵會戰,還是有些忐忑的,如今在燕軍已經落敗的情況下,一千驍勇騎兵的助陣終于使滎陽軍取得了又一場大勝。

  丁程、張望、林飛等人見劉牢之親自贏了上來,連忙下馬行禮。此一戰劉牢之謀劃得當,在己方傷亡很小的情況下,完成了對慕容德部的重創,立下的大功。這一戰,也是劉牢之在司州軍中立威的一戰。要知道以前劉牢之雖然也曾經率隊參加過滎陽的戰事,卻都是和劉義之部大隊一起行動,縱有功勞也不顯。此戰劉牢之獨自率隊重創慕容德,所立的功績在劉義之的司州軍中僅次于劉義之而已。

  “好,好,好!”劉牢之聽丁程敘說了作戰的經過,并沒有脫離他當初設計的軌道,所以很是高興,“盡快把此戰的戰果報上來,某親自為你們請功!”

  丁程等人連忙謝過。此戰慕容宙雖然落敗,卻還有不少人是隨著他沖進了浚儀城里,浚儀渠邊的這一戰的戰果,自然是無法與劉牢之親自指揮的浚儀戰事相比了。

  曹德在后面看著黑壓壓的一片騎兵跟在燕軍的身后奔了過來,不禁心底贊嘆。這次面對燕軍作戰,他是真的感受到了騎兵的可怕。兩萬多人的陣列,愣是被人數不足一半的騎兵沖的七零八落。這些去如風的騎兵,讓很多豫州兵喪失了繼續對抗的勇氣。但是如今,這些不可一世的燕軍騎兵,竟然被滎陽軍像攆兔子一樣攆著跑,真他娘的解氣!

  丁程等人及時回來,帶來了最新的戰果。劉牢之和曹德商議了一番,便把丁程等人的戰功也羅列了上去。此一戰曹德雖然沒有親見,慕容宙帶領著敗兵逃進浚儀,曹德卻是親眼所見的。取得了兩次大勝,曹德也很興奮,書寫戰報的時候,也就加倍的痛快。

  劉牢之倒不在乎袁真攬功,把戰敗吹成了力戰取勝,只要自己部署的功勞沒有被抹殺就好了。眼見的意向達成,劉牢之很是高興,對曹德說道:“此戰之后,慕容德部的殘兵敗將已經不多了。只要袁中郎能重整旗鼓,休整士卒,這浚儀城來日必能一戰而克!”

  曹德一怔,問道:“劉參軍不準備繼續進攻浚儀?大司馬的調令,相信這時候建威將軍已經收到了!”

  劉牢之嘆道:“什么時候收到建威將軍的軍令再說吧!浚儀城中的燕軍不過是茍延殘喘而已,豫州軍完全可以憑借自己的力量拿下來。這樣一份大功,小子就不去跟袁中郎搶了吧?”

  曹德聽了,暗自揣度袁真的意思,卻也拿捏不住他的想法,只好閉口不提此事了。當下他只是恭維了幾句什么“劉參軍年紀輕輕就立此大功,前途無量”云云。劉牢之只是隨口應付了幾句,便把曹德送回去了。

  忙完了戰報的事,又與豫州軍交接完了士卒和武器,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劉牢之不欲在戰場上久待,便帶著全軍往最近的倉垣城駐扎。當晚全軍就以那些戰死的戰馬為食,美美地吃了一頓。

  卻說袁真部在領到劉牢之留下的武器裝備時,連忙給這些潰兵分發了下去。他們不敢在戰場上久待,連夜撤回了小黃,連戰死的同袍都沒來得及收拾。

  回到小黃之后,一眾士卒這才松了口氣,想起白天的驚心動魄,這時才感覺到了后怕。此戰慘烈,回到小黃的豫州兵只有一萬一千來人,折損近半。那支各家臨時拼湊起來的騎兵,更是損失慘重。這一夜不少人無法安眠,窩在軍營里面嗚嗚痛哭。

  次日吃罷早飯,袁真派了朱輔、胡彬帶著五千兵馬,前去處理戰死士卒的尸體。滎陽軍做事仔細,這些豫州兵的尸體就被擺放的一處處的,等著袁真派人親自核查。朱輔派人查了查,竟然有十三堆之多,合七千一百三十四人。

  對照著昨日的回到小黃的人數,朱輔嘆了口氣:“此一戰,如此慘烈,至今還有兩千余人沒有歸隊!”

  胡彬面色沉重,沒心情說笑。昨日劉牢之向他們移交了三百多匹有標識的戰馬,為了這些戰馬,各營的軍官爭來搶去的差點要打起來。若不是他的戰馬都有特殊的標記,還有人想要拉走他的戰馬呢!就拿眼前這個朱輔來說吧,打仗的時候縮在一旁不敢動,讓別人頂在前面,作戰完了,竟然還想要別人的馬匹給他的親兵!就連袁真也向著他,想要分那三百多匹戰馬,若不是旗下的戰將寧肯火并也不給他,還不知道要鬧出什么事來呢!

  “胡將軍,趕緊派人就地挖個坑,把這些士卒就地埋了吧!”朱輔著人把這些士卒的隨身財物掏了出來,對胡彬道。

  這些窮士卒哪里有什么值錢的東西,最多的也不過有幾個銅板而已。這個時候,那些零零散散的銅錢讓胡彬看得格外痛心。有不少士兵一邊扣摸,一邊往自己的懷里揣,紀律敗壞之極。這類事本來無可厚非,但是胡彬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就是看不過去。

  “這可不是騎兵干得活!”胡彬冷冷地道,“我要帶人到前面去偵察!”

  說完,胡彬頭也不回,帶著眾騎兵到前面去了。為了防止別人覬覦自己的戰馬,昨天晚上眾將軍就重新安排了人進入騎兵隊,使得騎兵人數恢復到了一千三百人的規模。這一千多人呼嘯而去,根本就不理會朱輔的叫喊。

  朱輔無奈,只得一邊小聲咒罵著,一邊安排士卒們挖坑。即便是遭遇了重創,胡彬在軍中的實力還是要比朱輔要強,所以朱輔并不敢對胡彬怎樣。

  眾騎兵到了浚儀的城下,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原來這浚儀城竟然大開著城門,從外面,看不到絲毫有人的跡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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